半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不光是仲灏得到白辛仁首肯参与禁术的追踪和破解,蔚卿和秦夜来也在密不透风的千华宗内多多少少收集到了些许有关孟溪东的风声。青衣男人听说死在了被抓住的当天晚上、死在仲灏的府邸里,沈初茶没有代劳,而是面色惨白的师父亲自将其埋葬。席绍云久久难得同未婚妻温存一番,便称自己要潜心修炼暂且不顾儿女情长,秦夜来闻声只得赶紧空了段时间,准备赶在他闭关前回院里给他一个惊喜。
“你说...绝雍他会喜欢这个东西吗?”秦夜来摆弄着手心里捧着的玉扳指,上面还镶嵌着一颗颜色漂亮晶莹剔透的绿宝石。
“这可是臭老头给我保管的…呃,以后结婚用的彩礼!够气派,男人肯定都喜欢,你要相信我的品味。”蔚卿拍着胸脯保证。
秦夜来心里尚存疑,不过看蔚卿这副势在必得的模样,也不好开口,只得将那宝贝捧好了,生怕摔坏磕着哪个角。她在西京生活多年,不说皇库里的珍品,那些被奉为天物的宝贝倒也看了不少,这玉扳指看似普通,却是极其罕见的灵泉玉,诞生于人间一处被称为“神女泪”的泉眼旁,那里的泉水皆有沉疴顿愈之能,因而名声大噪,为皇室所圈禁。这灵泉玉也是有价无市,一般人没有修为,便难以发挥玉的功效,最后仅仅成为贵族间炫耀的把戏。
至于这绿宝石...她倒没看出什么门道,也只当它是一个装饰品。
蔚卿送她到大门口,做了个鼓励的动作,秦夜来点点头,轻手轻脚地推开席绍云院子的大门,不料却是嘭地一声,门板撞上了空气又被弹回,悬在中间晃来晃去。
秦夜来的手顿了顿,忍不住往前去摸。蔚卿连忙叫住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你先别急,这估计是我师兄搞的结界,既然你打算送惊喜,不如我去找个外援帮你悄悄打开它,咱们吓他一跳!”
秦夜来垂眸,咬了咬下唇,点点头。
可找谁呢?蔚卿常年在千华宗里混迹,不过是在那些修为上不去的弟子里逞一逞威风,那些人肯定帮不到他。话已经撂下了,他再反悔也没什么办法,抓耳挠腮半天,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对!找他!我找他去!”蔚卿一拍脑袋,激动地冲她摆摆手,“我去去就回——”
...确实是去去就回,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硬是把面色淡淡的沈初茶给拽了过来,青年安静地站在咋咋唬唬的狗勾旁边,把两个人的性格给凸显得淋漓尽致。“我跟你说啊,放眼整个千华宗,除了白某某那个家伙以外,就是我师兄最牛…呃,牛逼!对!牛逼哈哈哈哈哈!”这个词是他同顾临渊耳濡目染学到的。
秦夜来不安地绞着双手,娉娉婷婷地站着,哪怕什么也不说,就是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像极了柔弱的丁香花。沈初茶眯起眼睛笑了笑,又斜眸望向设下结界的院落里,心中一片恶浊的清明。他洞悉人性,已然料到了结局,却放纵着心底的恶,要好好看看这样柔弱的花是如何弯折的。
不待他们开口,他已健步上前,手掌贴于结界表面,口中念念有辞,而另一只手则以食指与中指并拢,在结界四处快速轻点,最终落于自己掌背中央,低喝一声:“启。”
那结界瞬间崩裂瓦解。
而就在结界崩塌的下一秒,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娇媚的叫声便毫无遮拦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熟悉的声线如利剑将秦夜来狠狠钉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向前方的厢房,那扇并未关阖的窗户内,帘布飘摇,倒映出男人健壮的身体和女人细软的腰肢,股胯碰撞,淅淅沥沥的水声穿插其中。
蔚卿目瞪口呆,可很快他便反应过来,低骂了一声“妈的”便撸起袖子冲了进去,秦夜来伸手想拉出他却是无果,门被他一脚踹开,窗帘因为他的动作而被风吹开,露出席绍云惊愕的神色,女人也受了惊,连忙扯起被子遮住自己雪白的身体,却留下了她的脸,赫然是她身边照顾起居的安宁。
“你是谁!”席绍云勾了勾手指,将衣物套回自己身上,这才愤而怒视着面前的人,不过看清来人后他蓦地笑出了声,“...呵,我说呢,原来是仲灏手下的二世祖蔚卿啊,怎么有兴致来看别人双修了?”
“他...他不是没什么修为吗…怎么会破开结界的...?”安宁颤抖的声音柔若水中涟漪,令席绍云好一阵心疼。
“哈?”蔚卿见秦夜来还未缓过神来,扬起下巴道,“你爷爷我自有我的法子,怎么,你他妈还有意见了是不?”很有顾临渊当年的风范。
“不去看看么?”沈初茶无声无息地步至她身侧,等待这朵娇花的崩溃,“你的朋友、我的师弟和他们好像吵起来了,如果不有所动作的话,后果我可不知道呢?”
面对叛徒,最好的方式是捏紧他们的七寸,她若是看得透彻,不妨借此威胁席绍云替她办事,这半个月以来他们四处奔波的动作他都收在眼底,实在是慢得出奇,再加个席绍云说不定会好那么一点。
…不过这席绍云也是愚蠢至极,他的道修之路不过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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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嘚吧嘚:兄弟们元宵节快乐哈!(虽然已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