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忙完後,宋子祺带易喜去日本滑雪。
大概是得到了罗仲锡友善的回应,宋子祺开始装潢罗仲锡对面那户房子,也准备退租现在的住所,新生活如火如荼得开始。这次的旅行将近十天,而且两人大剌剌得一起去,没有再用出差为由,大概是最高调的一次。
「这样毫不遮掩好吗?」易喜问。
「你在乎别人怎麽看吗?」宋子祺问。
「我在乎你们在不在乎别人怎麽看。」
「我问过罗仲锡了,他说他早就不在乎,我现在也不必在乎了。反正我就是爱上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比较特别。」宋子祺说:「我只想随心所慾得和你在一起。」他说。虽然在一起很久了,但是这样光明正大还是让易喜有一种说不上的满足感。「我奋斗到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他握紧了她的手。
到温泉旅馆已是晚上,他们去大众浴场泡了半小时後,换上浴衣後,旅馆端上了精致的怀石料理,小砵小砵摆起来,非常美丽。「小喜,剩下的日子,我就想轻轻松松,带你吃吃喝喝,然後每天在一起。」
宋子祺播了一只蟹脚放在她的碗里。
一桌的菜,碗盘红红绿绿,每一道都是细致的真刀工。现在他都不细看讨论了,就要她好好享受就好,学习着享受。易喜没有特别说,但是对於自身技术的追求,她早就放下,所以她永远只当他的助手。
「好啊!每天在一起,你不怕别人的眼光,我也不怕。」易喜浅浅笑着,但是笑容很幸福。她夹起一口饭往嘴里送。她已经泡过温泉了,脸上素净,嘴唇自然得鲜红。宋子祺看她夹饭夹菜,送进嘴里都觉得特别好看优雅。她的嘴唇不算厚,偶尔有些泛白,没有精致的轮廓,不是莱拉那种性感的唇线。但看她吃饭就是有一种平静,好吃,岁月静好的感觉。
「干嘛一直看我?」易喜被他看得不自在。
「很喜欢看你吃东西的样子。我後来发现我喜欢看女人的嘴唇。」宋子祺说。他摸了摸她嘴唇的轮廓,易喜顽皮得含了一下他的手指头,他便觉得有点燥热。
易喜很有趣,她看起来是清纯的,常常脸红,但是又富有情趣,关於这点,宋子祺毫无抵抗力。她的脚在茶几下伸直,撩开他的浴袍,脚背若有似无轻轻蹭着他腿间的软肉。然後很快就不是软肉了。
「好好吃饭.....」宋子祺虽然一脸正经,一只手压着她的脚背,让硕硬的龟头烫在她的脚心上。
「痒......」易喜要缩回脚,宋子祺却不让。表面上平静得吃饭,大手却拉着她的脚心一下又一下得蹭着,前列腺液都分泌了,她觉得脚心又湿又烫又痒,脚趾都缩成一团。「子祺.....」易喜求饶着,她很怕痒。
「让你好好吃饭,你偏惹我。」
「等一下⋯⋯等一下⋯⋯再让你⋯⋯怎麽弄都可以⋯⋯这桌好贵⋯⋯」脚底太痒了,易喜扭着腿嘻嘻哈哈笑着,侧躺塔塔米上,头发都因为扭动而散乱,看起来狼狈又好笑,宋子祺才笑着放开手。
这桌确实很贵,虽然好玩,他也没有想让她食不知味。食慾也是人之大慾。宋子祺很正经却也很闷骚,历任女友之中,就只有她懂得怎麽开他玩笑,却又崇拜他,他正经的时候和他一起正经,偶尔又知道怎麽闹闹他,增加生活情趣。时间放长以後,易喜这个特点比两人性生活和谐都还重要。
「吃饭!」他放开她的脚,正色说。好像桌子底下什麽都没发生。女中进房里上菜,端上小炭炉,放上了陶锅高汤。为两个人放上酒枡,酒枡里有酒杯,女中倒上宋子祺选的清酒,直至酒满出酒杯。
「为什麽要这样倒?」易喜问。她很认真得看着女中每一个优雅的动作。
「代表店家诚意满满。」他说。他端起酒杯,看着易喜那种新奇,喜欢,喝了一口扬起笑意的满足感。
莱拉不只一次问过:为什麽是易喜?「以你现在的身家,大可以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还不用跟人分享,不用那麽委屈。」莱拉总是这样说。
委屈吗?宋子祺偶尔会觉得。可是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又都是那麽快乐。她知道他的笑点,同时也知道他的兴趣,然後有着一样的兴趣。他的用心,她都知道。
「这花枝切得像细面,刀工好美。」易喜说。
「你做得到吗?」
「我不行,但你做过。」
「有吗?什麽时候?」宋子祺随口问。
「去年,有一次餐会,主人家自己钓了小卷,说要入菜。你说不需要多余的调味,但也不能什麽都不做,还是要展现些技术。还有一次,在那个阳明山上⋯⋯」易喜细数着每一次。她就是这麽用心得跟着宋子祺,记得他做过的每道菜。易喜对宋子祺的执迷,莱拉永远不懂,但是宋子祺懂。
「你早就可以做得到了。」宋子祺说。易喜笑着摇头。「这里的料理你喜欢吗?」他问。
易喜点点头。
两人好好得吃了一顿饭,食材已经是顶级享受,厨师能慢慢吃饭,也是一种享受。
宋子祺等餐食收了,旅店来铺好床,好像一切都到了该发生的那刻,才把易喜反抱在腿上,亲亲闻闻她的头发和耳後。双手穿过她的腋下,伸进浴衣里,轻轻揉捏她的软胸。
易喜很放松得靠在他的身上,享受他的抚摸。「你倒是很沉得住气,对得时间才开始。」她笑说。
「我是大人了,大人懂得把最好吃的东西留到最後。」他低沉得说,并不是刚那桌很贵,而是不想被任何可能打扰的事情打扰,他想要专心得大快朵颐。
他们很安静,留了一盏小灯,灯光昏黄,空气中只有易喜轻微的喘息。他觉得她的乳尖都已经挺立敏感,就撩开他们的浴袍,直接得从後面放进去。里面湿润,但也还没有非常湿,易喜缩了一下身子,饱胀的撑痛感从身下穿透而来。他今天特别硬也特别粗,可以再等一下,但是他知道易喜喜欢一点点痛感。
「放松一点⋯⋯」他在她耳边提醒。
「我有啊⋯⋯可是你太粗了⋯⋯」她好似抱怨,可是宋子祺抬着她的臀部,每动一下,她又哼出诱人的声音。
「那天⋯⋯你只帮我用嘴巴,然後在我面前,让他进去。我好几天都无法专心做事,玩回来了也没让我做⋯⋯」宋子祺抱怨着,每抱怨一句,下身就刺得又深又重。
「明明是你忙⋯⋯下午都在忙,晚上去找你,你又说太晚了⋯⋯」易喜觉得冤枉,确实罗仲锡生日之後,直至今日,都两星期了,两人才做上一次。
「我们一起忙,我怕你累啊⋯⋯反正不够,每次都给我好少。这几天我要尽情做⋯⋯」他说。宋子祺因为住别的地方,做得最少,有时候忙起来一个月也就一两次。既然出来玩了,易喜特别想补偿,她回头轻酌着他的嘴唇。
「以後住一起我要天天做。」宋子祺说。易喜自己像是反着骑马一样,自己撑起臀部再蹲坐下去。宋子祺轻抬她的腰臀,让她不要那麽累。这姿势速度不快,可是刮搔感很明显,尤其他青筋突出。易喜没多久就缩着身体发抖。
「到了?这麽快?」他觉得才刚开始而已。「恩⋯⋯夹好紧⋯⋯」宋子祺觉得非常舒服,节奏一点都没放慢。
「子祺⋯⋯子祺⋯⋯恩⋯⋯和你做⋯⋯都好舒服。」她像是撑不住随着风摇的芦苇,全身发软,哼哼即即,还是说出这麽让男人虚荣的话。
易喜就是这麽有情趣,情趣很多人不懂,但宋子祺相信罗仲锡很懂,懂她的好,而且份非常享受,像他一样。这姿势快不了。宋子祺让易喜跪在床垫上,他从後面深入。
从後面又快又狠,像是打桩一样。他脑中又想起那天罗仲锡在她身後的画面,亢奋的情绪几乎满到脑门,那天他想要这个位置想到快崩溃。
那天易喜虽然帮他口交,他还是觉得意犹未尽。回家还是自渎了两次才能入睡。那是一种情慾和羞愤带着一点嫉妒的感受,宋子祺说不上这种复杂的交感是什麽。
「小喜⋯⋯」他喃喃念着她的名字,下身太舒服了,肉穴又湿又热,还一直频频颤抖。真得是让他爽得无法思考。那天他面对罗仲锡,看着罗仲锡表情的细微变化。这种爽想必罗仲锡也明白。缘分就是这样,罗仲锡和他一样知道易喜的好,他不可能把小喜让出来。对於分享这个女人,宋子祺已经欣然接受。
对易喜而已这姿势真的敏感,她想让宋子祺达到极乐,可是源源不歇的快感让她全身发软,她只能尽量让臀部翘高,身子抓着枕头趴在床垫上。宋子祺知道她趴下去就是没力气了。他把她翻了身,让她舒服得躺着。
易喜一直觉得他很贴心,对於她细微的反应都能即时发现,她挽着他脖子深吻。即使每天上班都能遇到,但是这麽近的气息,关於他的鼻息气味,她每天都还是会想念。「我爱你⋯⋯」她用气音跟他说。
宋子祺点点头,近乎感激,其实这样就够了。上次说想要孩子什麽的,都是贪念,其实只要能这样在一起就好了。他射的时候,即使她累了,双腿还是像八爪章鱼一样紧紧缠住他,希望给他最舒服的状态。
「好棒⋯⋯」他忍不住轻叹,亲了亲她都是汗的发丝。易喜今日比较累,不然通常她可以跟他再一起高潮的。她浅浅得睡了十多分钟,宋子祺本来想起床弄点热水,帮她擦一擦身体。他才坐起来,她就醒了。
「你睡啊,我帮你弄乾净。」他体贴得说。
「我想洗一洗。」易喜说,刚才有点激烈,全身都是汗。高级温泉旅馆房内还是有现代的卫浴,索性就在浴室放了热水,两人一起泡澡。其实时间也才十点,晚餐很早就吃了,一般他们也没那麽早睡。做完爱,全身浸到热水里真是极致的享受,大约这里也是能泡室内汤的,浴缸很大。浴室还有落地窗,能看外面的雪景。
两人依偎着坐在水里,好像情慾的氛围也被洗掉,但是心里却非常平静。
「小喜⋯⋯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宋子祺感性得问。
「专注,有才华,细腻,情感丰富,温柔⋯⋯」易喜一一细数着。
「太多正面的词了,负面的呢?」他问。
「瑕不掩瑜⋯⋯可能是很心软,对一个人很认真⋯⋯容易钻牛角尖⋯⋯」易喜想了想。
「其实我很纵慾⋯⋯」宋子祺说。
「我也是⋯⋯但⋯⋯那是坏事吗?你不是说慾念是很珍贵的创作慾。」易喜说,她讲这句话时,看他的眼神特别澄澈。到这年纪,宋子祺反而觉得,敢面对慾念的人灵魂反而特别乾净。因为面对自己,不伪善不说谎。
这句话不是宋子祺说的,是宋子祺的师傅Adam说的。他想到他了。
「小喜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对宋子祺而言,他和易喜算是迈入下一个进程。因为他终於单身了,是一种不一样的身份,和易喜有更多感情也昇华成家人的层次。
「其实我是双性恋⋯⋯」他不知道鼓足了多大的勇气讲这句话,说完後觉得耳朵里一直回放着这句话的回音,嗡嗡嗡得听不到什麽东西。
易喜怔怔得看着他,表情很平静,没有他预期的惊讶甚至惊恐。她喔了一声,抬手将他湿掉的发丝往他耳後挂:「怪不得你的感知可以这麽细腻,让我好羡慕。」她轻轻淡淡得说,然後抱着他,脸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不管宋子祺是什麽,她都很庆幸两人有这样的缘分。
易喜的反应让他心里莫名的感动,眼泪又掉了下来。
「你想听十二岁的故事吗?」宋子祺问。易喜点点头。
「十二岁的时候,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是一个很特别的师傅Adam,他教我的不是技术,而是对於做菜不一样的哲理。我和他在一起很短时间,或许当时小,特别纵慾也特别深刻。被发现了以後,父母不能接受,所以对他提告。可是我很愧疚。反反覆覆得觉得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承认自己的感情,或许是错的,我总觉得我该在那个时刻勇敢说出『我是喜欢跟他的』,而不是对於所有大人对他的指控,我只默认。」他终於说出十二岁的事,这件事情也在他心里反覆得折磨着他,可是折磨的点很交织,宋子祺气自己,但也迷惘难道错的都是自己?就是因为有真的感情在,不是只有性交,所以很多枝微末节都无法理清。
「子祺,我知道以老师的角度该怎麽做,也必须那麽做。但是子祺,那时候你是爱他的吧?」易喜问。
「是!」
「那就没什麽好後悔的,人生没有剧本。」易喜微微笑着,擦乾他的眼泪。
外面的天空下起雪,易喜觉得很幸运,宋子祺可以这麽毫不保留得给她看。他所说的事是一个伤口,这伤口多深,代表易喜在他的心里多深。
「你好平静。」宋子祺摸了摸她的背。
「我为什麽要激动?那都是你的一部分。」
「你不怕⋯⋯有一天我擦枪走火吃了金寅怎麽办?」其实宋子祺是开玩笑的成分。
「你很快乐,他很快乐就好。」
「说得云淡风轻⋯⋯」
「爱的真缔,是用尽一切努力只希望对方快乐不是吗?我一直知道,你们都是用这样的态度在爱我的。」她说得很淡,可是宋子祺的眼神沉了沉。这或许是重点,莱拉看不透,因为莱拉做不到。可是罗仲锡懂,因为罗仲锡做到了。
隔天去滑雪的时候,在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宋子祺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字母吊坠。「我知道你链子上的字母是什麽意思,我要把这个 s挂上去。」链子变成了ylks,「我觉得我和你的时间很不够,s 後面就不要再加太长了。」他说。易喜都笑了。
「其实你永远不会结婚对吧!」宋子祺说。关於这点,易喜不得不觉得宋子祺比罗仲锡懂她。她曾经想和罗仲锡登记,那是怕他害怕。可是不管和谁结婚,一碗水都是端不平的。「他们都有一个戒指⋯⋯」他从怀里自己拿出一个差不多的戒指:「帮我戴上吧!」宋子祺说。
「你才刚拿下一个。」易喜笑了。
「拿下那个,就是为了戴上这个。」他说。
她帮他戴上,然後握紧他的手。
这场旅行像是蜜月旅行一样,本来预计七天的,没想到预计回来那天下了暴风雪。
易喜打了电话回去,金寅听起来还好,但是易喜开始焦躁难安。
「金寅真的这麽需要能量,难道没有别的方法?」宋子祺问。
易喜没有多说,怕那种不安渲染到宋子祺身上。有的,金寅应该会去跟白子借。但她也知道白子很刻薄。她的惶惶不安终究难以掩饰,每几分锺就刷一下能否返航或者天气的讯息。後来易喜觉得愧疚:「对不起我觉得我好扫兴。」
「如果是我,你也会这样担心吧!那就是你,你这分善良,一直是很吸引我的部分。」宋子祺说。他很好,一点都没有摆脸色,也真心没有觉得不开心。他们都是同一艘船上的人。
後来天气稍微好一点,等候班机的人很多。宋子祺毫不犹豫升等头等舱,马上排到了位置。
「太贵了!我们或许能再等等。」易喜看到价钱马上皱眉。
「怎麽会,你们都是值得的人。」宋子祺说。「这戒指不是戴假的⋯⋯」
其实他慢慢懂什麽叫欣慰。易喜做上飞机後,紧绷的脸突然松下来,然後扬起轻松的笑容。宋子祺马上觉得这钱一点都不贵。
这是个小插曲。
易喜回家之後,觉得气氛很诡异。金寅有点饿但不算太饿,还等到了晚上才吃。罗仲锡更是躲着打电动。说不上那里怪,对门的工程已经施作了好几天,乒乒砰砰的。日常似乎就是这样,反观北海道之旅像个梦境。
「好玩吗?」罗仲锡问。
「恩!」
「都不想我!」
「我明明就有。」易喜总觉得罗仲锡很怪,走进房间以後,看到了vr的眼镜,突然了然於心。一定是趁她不在又买电动器材。男人不管多老,还是像男孩,她笑了。
有些事情,易喜真的想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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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元旦时那场大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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