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是为了可以活的更久。“伯德盯着手中燃烧的香烟。
“但多活一天,就要多想起那些事情一天。“毫无征兆的,伯德把香烟在手心按灭,面不改色。
“你在干什么!“倪森惊叫道,在自己的包里翻找着酒精和创可贴。
伯德张开手,抚摸着掌心密密麻麻的圆形烙痕。
“你知道吗?在基兰岛的时候,我最经常被人点去做烟灰缸,跪着摊开手,被烫到的时候不能动,要说谢谢主人的使用。”
“因为在那里我是个废物,我的身体用起来不如别人舒服,就只能做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事情。想不到吧,连做奴隶都有竞争。”
“伯德……”倪森的语气柔软下来,“真的都已经过去了。“
“我之前也以为。”伯德面朝窗外,失神道。
回到家后,倪森找了根看起来比较含蓄的振动棒,开启开关递给了伯德,伯德毫不避讳的把它捅入自己的身体,倪森甚至来不及别过头去。
他丝毫没有隐私的概念,旁若无人的张开腿用振动棒抽插着自己,嘴里放浪的叫喊着,后穴流出的液体一路淌到地上,积成一小摊。
伯德看起来真的很享受,身体有规律的颤抖着,白净的身体泛起一层潮红。
“小姐,先生的电话找您。”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等到倪森接了电话回来,伯德手上抽插的频率已经放缓很多,看到倪森进来,连忙把振动棒捅进身体深处,跪趴着说:“奴隶……奴隶太淫荡下贱了,求主人责罚。”
倪森多次想纠正伯德见人就跪的毛病,但她发现下跪已经是伯德的条件反射,没有指令,他不会坐也不会躺,换句话说,他被训练的将跪与坐倒错了,把跪变成了常规的姿势。
“伯德不淫荡,伯德只是身体和别人不太一样。”倪森扶着伯德坐下。
淫荡的观念,建立在性是羞耻的基础上。他的身体被改造成性是第一需求,调教师却又赋予他性是羞耻的事情的观念,他的精神意志常年被困在身体与观念的矛盾中。
伯德别扭地坐着,主人看起来并不打算使用他,也没有惩罚他的打算。他原本的生命被任务与惩罚填满,这时候突然出现了一片空白,让他有点迷茫无措。
“我晚上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可能会很晚回来,你累了就自己先睡,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倪森瞥了伯德的下半身一眼,“想要了就自己动手。”
倪森不打算逼他禁欲,被药物改变的,还是交给药物去治疗。伯德经历了太多的约束,倪森想要给他力所能及的自由。
她自己所没有的自由。
“主人……真好……”伯德用头蹭了蹭倪森的腿,向一只真正的小狗那样。
倪森分不清他这话是真心还是只是岛上培训出来的台词,摸了摸伯德松软的头发,转身离开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花了一个小时给自己画了个浓妆。本来不用这么久的,她有意的在拖延时间。
香水、礼服,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成熟了很多。
手机铃响,她挂掉电话,径直下楼,门口已经停了一辆车。
她拉开车门,驾驶座上的正是她的父亲。
“今晚谁要睡我?”倪森坐到副驾驶,跷起腿。
“小森,不要这样和我说话。”
“你会让我的那个继母,还有她的女儿去陪别人睡吗?”倪森想把话再说的粗俗下流一些,却没由来的想到伯德。
“小森,很多东西都是需要代价的,你既然生在这个家里,就不能什么也不付出。”
“做龟公让自己女儿出去陪睡也可以说的这么理所应当?利用完我妈再利用我,你们现在一家三口就可以一直这么体面。”
“如果她们有你这么漂亮,我也不会只利用你一个,等下见到人就不要这个样子了。“倪森的父亲不愿再继续对话,打开了车载音响,闽南语歌谣在车里盘旋起来。
他们家族是当年下南洋的华人,唱着家乡的歌谣拼搏积累多年才有了今天。
倪森觉得,有兴盛的时候,就应该坦然的接受衰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没有底线的去维持表面的光鲜。
但没有人会听一听她的想法,她只是父亲已故前妻的孩子,连和父亲一起生活的权力都没有。她太渺小了,她也什么都没有。
但如今她有了伯德。倪森知道她不能把一个人视作自己的所有物,但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让她已经枯竭的内心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泉眼。
别墅的房间里,伯德趴在地上,想睡又睡不着。
他睡不着的理由很简单,他饿了。
倪森忘记了给他吃东西,现在他下面满足了,肚子里却空空荡荡。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主人的惩罚,百无聊赖的看着房间里的一切。这是他第一次拥有自己的房间,基兰岛上他这样的下等奴隶只有一个小小的笼子,在里面只能蜷着身体,也不被允许有自己的物品,奴隶本身就只是一件物品。
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对这样的房间不是很陌生,明明这里的陈设和岛上的不太一样,岛上的家具,都带着捆绑奴隶用的铁环,墙上也少不了鞭子棍棒。
他朦朦胧胧觉得,岛上的房间才是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