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时间会让人忘记一个人吗？”
耳尖贴着热烘烘的手机，指尖夹着燃烧到一半的细烟。
星火跳跃，缥缈的烟雾随着风消散。
日光有些刺眼，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低头看着清冷的楼底，偶尔有人经过，看起来像是粉丝的样子，她会下意识地躲到栏杆后面。
“后悔吗？”
权革的声音又轻又哑。
李多温轻笑一声，没有回答：“呀，你少抽点烟吧。”
“你肯定也在抽吧？”
他说的没错，食指点了点烟蒂，灰白的尘随风飘落。
了解李多温的人很多，而李多温只想了解一个人，但是现在，应该不用再继续下去了。
“挂了。”
没有等对面回答，李多温兀自挂断了电话。
烟味有些涩，看着从烟头燃起的一缕薄烟，李多温的心脏也倍受煎熬。
她想她和朴振英签约就是个错误，抱着一种侥幸，一种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和他谈恋爱的刺激和新鲜感。
终究是自私害了人。
李多温眨了眨眼，温热的湿润触感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了脸颊。
一种陌生的情绪充斥着她的心脏，像是被人捏在手里，又像是有人一针针地往上戳。
她想怒吼，想嘶叫，想回家躲在被子里大哭一场。
六点准时下班，她拎着包回到了公寓房里。
偌大的房间里冷冷清清，也许是她的错觉，昏暗的室内连颜色都变得消极起来。
床上还维持着田柾国走的时候的样子，黑色的被子凌乱地团成一团，像是一张深渊巨口在提醒她做了什么蠢事。
好蠢啊。
人生活到现在，第一次这么蠢，被人牵着鼻子走，还心甘情愿。
叮！
麻木地掏出手机，是闵玧其发来的消息。
【人没事，就是体力透支，在吊水，你要来看看吗？】
指尖在屏幕键盘上斟酌着不知落在那里，反反复复地删删加加，最后发过去一句。
【和我无关。】
闵玧其太狡猾了，李多温知道，他一定看出了什么，还偏偏用这通短信来试探她。
要断就断干净吧，连同他身边的人一起，不能再给任何留有余地的幻想了。
他也是，自己也是。
9月4日，防弹少年团经由仁川机场坐上飞往香港的飞机。
田柾国坐在位子上，从小窗口向外眺望，今天的天气好得过分，好久没有见过这么明朗的天空了。
飞机驰骋在跑道上，起落架慢慢收了起来。
田柾国突然紧握着扶手坐了起来，吓了旁边的金泰亨一跳。
“你干嘛？尿急？”
摇摇头，又失落地靠在椅子上，嘴唇嚅嗫着，呢喃在嘴角盘旋，瞬间的冲动被理智压制。
别再一头热了。
她根本就不爱你。
想着想着，眼眶就湿润了。
真讨厌，一点都不想做爱哭鬼，又要被哥哥们笑话了。
有些无助地靠在窗边，视线内略过的云朵柔软地抱在一起，而他觉得冷。
低垂着眸，手指虚拢。
到底是为什么呢？
明明前一天还抱着她，亲吻她，眼里充满了爱意，还冲他撒娇。
怎么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呼——”
“不舒服吗？”
旁边的金泰亨递上毯子，田柾国牵强地搭着嘴角：“谢谢。”
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挖了个洞，冷风不留一丝缝隙地灌了进来，又疼又胀。
越来越迷茫了，我的人生。
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