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樱从短暂的记忆中缓过神来。
杯中的水已经凉透了,像极了她现在的心情,但更让她伤心的是,房东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快点搬出去。
成樱直到放下手机都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处境,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地方,这么快就要再次远离了么。
一定是魏宴川干的。
在沙发上枯坐了一会儿,成樱心乱如麻,头痛欲裂,腰还直不起来,酸麻痛胀各种感觉都有,可惜她只敢在心里痛骂魏宴川。
约莫半个小时后,魏宴川一通电话打过来,成樱没接,他就继续打,还在楼下鸣笛。
夺魂似的声音穿过耳膜直达心底,成樱接通电话,那边只有两个字,“下来。”
成樱还抱着一丝幻想呢,也许这人是让她下去跟他告个别。
下楼走到魏宴川面前,被人一把拖进车里,成樱这才反应过来,魏宴川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走了,他不做点事出来就不是他了。
“你要带我去哪?”成樱问。
“回银京。”
说得轻巧,成樱怔住,她什么东西都在这里,哪能说走就走。
许是知道她担心的问题,魏宴川给她系上安全带,“衣服我找人收拾给你寄回去,你现在什么都不用管。”
“我……”
被他的安排气得有话说不出,魏宴川捏住了成樱的脸,脸色并不是很好,警告道:“知道我有多忙,别给我浪费时间。”
也许在他眼里,自己百般计划的出逃就是一场闹脾气。
成樱握紧了拳头,不再言语,疲惫地靠在座椅上,本来听见魏宴川退婚了她还有些庆幸,可是他又说不是因为她,也对,怎么可能是因为她呢,他们之间的根本问题并没有解决,比如魏宴川从来没有平等地看待她,一直以来,他对她更多的则是肉体上的索求。
何况,魏宴川也从未在床上说过爱这个字眼。
而这一切,成樱怨不得旁人。
当初是她主动找上魏宴川的。
在魏家的第二年,成樱一直忙于学业,很少和魏宴川有交集。
直到成莲偷偷摸摸找上她,问她能不能找魏家借点钱。
那时候成樱才知道,成莲迷上了赌博,不仅将魏老太爷给的钱都输光了,还欠了一屁股赌债。
成莲都投无路,能借的都借了,实在填不上骷髅,这才找到了还在读书的女儿。
她说自己是被骗了,等清醒过来才发现欠的债越来越多,每天都过着被人追债的生活。
声泪俱下,莫不凄惨。
指责再多,成樱还是要帮妈妈还债。
这么多年成莲一个人把她拉扯大,为了她,谈了几个男朋友也吹了。
成樱没道理不去帮她。
最后,成樱找到了印象中“好说话”的大哥哥。
潜意识告诉她,魏宴川应该是有点钱的。
那天晚上大家都回屋了之后,成樱偷偷敲开了魏宴川的房门。
简明扼要说清来意,成樱站在门口不敢动。
望着靠在床上打游戏的魏宴川。
他不动声色的问了句:“借钱?”
成樱紧张地“嗯”了声。
魏宴川又说:“先把门关上。”
成樱照做。
房门轻轻地合拢,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魏宴川抬眼看她。
彼时的成樱并不知道,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体内欲望之火最旺盛的时候,得不到舒缓,在阴暗之地长出邪恶的种子。
魏宴川其实是恶劣的。
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不速之客,尽管成樱没有做任何让他觉得不适的事。
成樱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还是那么温顺,就连借钱时也不敢抬头看他。
可惜,现在的魏宴川懒得装了。
他放下手机,依旧是靠在床头的姿势,扯出一个笑:“行啊。”
成樱好像抓到了一束光,急忙说:“谢谢哥哥。”
“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尽管说。”
像是猜到了成樱会这样讲,魏宴川也不客气,将她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拿你的身体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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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又想开新坑了…我也太不持久了!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