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与花眠--妖是妖他妈生的

绵绵听闻他竟然真的起了色心,以为这个女人的下场便也是她的——不,可能还会更惨,毕竟这个女人还是个人类。

绵绵吓得尖叫,纤白的手指兽化成爪,在他肩头狠抓一下,脖颈处被划上了深深的一道,几道爪印立即渗出血来。

陈瑜侧头看着他肩膀几道血印,缓缓抬头看她。

绵绵频频往后退去。

陈瑜冷笑一声,沙哑着说道:“妖就是妖。”

绵绵被一掌打落在地,一直滑到屏风那里......

那掌中在胸口,所幸他还偏了一些,若是正正好好,绵绵这一百多年的妖狐生涯也就断送在这青楼里了。

可是尽管是这样,绵绵还是觉得痛不欲生,她吐出一口血来,抬头只见陈瑜下了床向她走来,绵绵发出兽类的尖叫,惊恐地向后退,却被陈瑜踩住了尾巴。

陈瑜低头看着绵绵吐出的那团血迹说道:“你们妖的血......竟然也是红色的......”

绵绵浑身颤抖,瞳孔放大,只觉得全身都没了力气,兽牙逐渐显露,绵绵浑身化出红色的毛来,渐渐的绵绵变成了一只被陈瑜踩住了尾巴的狐狸......

陈瑜出手想将狐狸提上来,狐狸如同死了一般闭着眼睛,待到陈瑜的手伸了过去,狐狸立即张嘴将陈瑜的手咬了个对穿。

陈瑜吃痛,想要一掌将她拍死,手高高扬起,却见那狐狸蜷缩成一团,眼神惊惧地看着他,那狐狸闭上眼睛,一滴晶莹的泪珠逐渐从狐狸的眼角滑落,那狐狸呜咽着,不知是疼痛还是难过,陈瑜只听得到那一句:“桃哥哥......”

陈瑜睨着这只狐狸,只觉得它不过是一只兽类,幻化成人形也不过是为了害人,现如今,陈瑜却看到了兽类滴落的眼泪。

陈瑜拿出了玉葫芦,将狐狸收入葫芦中,手心落入一颗透明的珠子,是那只狐狸的眼泪。

若是一只妖,身上鲜红的血,能流出晶莹的泪......那它还是不是一只妖?

陈瑜捂住了脖子上的伤痕,将床边脏兮兮的衣服撕下一条,毫不在意地将脖子裹住。

陈瑜穿上了衣服,给那床上赤裸的女子留下了一锭金子,拿起了刀,走出门去。

陈瑜从家门出来,便是见妖即杀。

从未想过妖类有何无辜,妖又不是人,尽是牲畜花草成形,即便是杀了又能如何?

人活在世上总是要杀生,为了吃用,为了玩乐,甚至只是无意间落脚时未曾注意,却从未想过,妖是不是也是人。

陈瑜将那滴泪藏在了怀里,从药铺买了些伤药,又去了酒楼饱餐一顿。

绵绵是被一阵肉香唤醒的。

睁开眼发现竟然在野外,身侧有火,陈瑜正在火上烤着肉......

绵绵好久都未曾吃过东西,也再也没吃过男人的精液,食欲竟然大增,站起身来看着火上烤着滴着油的鸡......

陈瑜却看到那只狐狸被香味唤醒,仿佛什么都忘了似得蹲坐在火堆旁,溜溜圆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火上的肉看。

陈瑜冷哼了一声:“你不是苦修?”

狐狸一愣,低下头舔了舔爪子,装作毫不在意地背过身去,偶尔才侧头去看两眼火上的鸡。

陈瑜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不光把狐妖从葫芦里放了出来,还专门给她买了鸡......

鸡烤好了,陈瑜撕下一条腿来,扔在了狐狸面前,狐狸低头看了看这根沾了土和脏东西的鸡腿,有些委屈地两爪一叠,趴在了地上,睁开眼看看那只近在咫尺的支腿,闭上眼假寐。

陈瑜问道:“不吃?”

狐狸不答。

陈瑜又问:“你肚子不饿吗?”

狐狸换了个方向趴下,两只前爪捂住了耳朵。

狐狸睡着了。

火被熄灭了。

再醒来的时候,除了她面前荷叶上放着的缺了一只腿的烤鸡,陈瑜也不见了。

他一定藏在哪儿看她到底逃不逃跑......

绵绵对着烤鸡犹豫半天,还是下了嘴。

荷叶上一堆骨头,绵绵打了个饱嗝。

左右看看,好像真的......没人了?

绵绵抬起爪子,摸了摸,脖子上的乾坤链没有了......

绵绵又左右看看,确定了没人。

绵绵发足狂奔,直奔出几里地,发现他并没有出现。

绵绵一边跑一边哭,叫着桃哥哥桃哥哥,往妖界的方向跑。

只是她如今的灵力太低微,人形都变不成,一只狐狸,能跑到哪儿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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