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每接近一步,都像是重重地踩在她的心口上。
圈套里的猎物,已经本能得感觉到了危险。
后背贴上了冰冷结实的墙面,程意侧身一步飞快奔向门边。
可不管她如何推搡拉抬,玻璃暗门依旧没有丝毫反应。
几滴冷汗落下,程意转过身,提防地看着奥利维耶,墨黑湿润的眼眸中是无辜和脆弱,像山林间被不小心抓住的小动物。
奥利维耶慢悠悠地向靠近她,看着浑身发颤的女人,眼神中露出了一丝不屑。
他掏出一枚胶囊,连同水杯一起递给了她:“喝了。”
“这是什么?”
“避孕药。”
程意不太确定自己所听到的字眼:“什么?”
“避孕药,24小时有效,我可不想突然冒出一个没有罗贝尔家血统的孙子。”
程意明白了奥利维耶的意思,然而她觉得荒谬至极:“奥利维耶先生,您疯了么?您觉得我为了继承权去偷人?”
“不不不,可怜的女孩。”奥利维耶将程意逼到了墙角,女人太瘦了,没有多少血色的皮肤显出了一丝病态的苍白,他开始对眼前这个愚蠢的女人产生了怜悯,可紧接着身体里那股令他难以抑制的暴虐之气驱逐了这可笑的怜悯之心,他想要摧毁这个脆弱的生命,成为扼住天鹅脖颈的那双手。
房内的光线并不好,好在两人离得很近了,只有一拳的距离。程意低着头,目光落在了奥利维耶先生踩在绒毯的皮鞋上,黑色的袜子,西装裤剪裁优越,屋内有暖气,他上身只穿了一件轻薄宽松的白色真丝衬衫。
她大着胆子抬起了头,那是一个英俊的中年白人男子,脸上的轮廓深邃却不锋利,他的气质中有着贵族特有的优雅和坚定,更带着一种能让人信服的气势,她觉得这是一种极具欺骗性的长相。
他看着她的眼神没有掩饰,仿佛她就是一个待价而沽的商品。
世人没有说错,奥利维耶先生理当是一个无情的商人。
他看着她笑出了声,还是那种令她感到厌恶的鹅叫声。
这个男人是强壮的,也是不羁的,和他那个规规整整的儿子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奥利维耶先生危险、无情却极具魅力。
程意感觉到自己整个身体都因对方身上的气息和体味躁动不已,她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然而当她看到奥利维耶手机上的视频时,这股躁动却又立时凝固。
那是一对男女做爱的录像,她有一瞬间的恍惚,许久才意识到画面上的女主人公是自己。
视频上的男人是昨天下午和她搭话的法国青年,他说自己是管家马丁夫人的儿子,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她也全然对这一场性事没有印象。
程意很想说这不可能,这是假的,然而视频里表露得明明白白,那个青年人甚至还在自己的身体里射了精,而她连反抗都没有,全然是奋力承受这波性爱体液的模样。
她脸上的血色全部退了下去,原本苍白的面孔更显得死气一片。
再美的女人,这副死人木头的模样也让人下不了嘴。
可奥利维耶并不在意,他低下头直接在程意嘴上啃了一口:“水已经给你备好了,喝么?”
“你们串通好故意害我!”程意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中连一丝情绪起伏都没有,仿佛在谈论别人的事情,与自己毫不相干。
“真可怜。”奥利维耶看似怜悯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只是你误会了,我只是偶然撞上,我怎么会让那样的肮脏血统给我的儿媳授孕呢?”
他继续解释:“斯坦利用了迷幻药让你失去了意识,他犯了错,已经被我送到别的地方,他不会再来伤害你了。”
奥利维耶并不是维护斯坦利,他只是不想再惹出什么丑闻,尤其是如今的关键时期。
程意接过水杯和胶囊,没有多少伤心或是犹豫,直接将避孕药吞了下去。奥利维耶原本还在担心是否能处理妥当程意在看到视频后情绪的崩溃,没想到程意居然如此坦然地接受了事实,然而他此刻却听程意道:“那么您呢?奥利维耶先生,您刚刚亲吻了您的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