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进了电梯。
杨安苒在对面的镜子里看到了两人的身形。
男生高大英俊,穿着和她同色系的大衣,裹着冷茶色的围脖,下巴被遮住,只露出线条精致的半张脸。
进门的时候,他极其自然地用一只手护住电梯门,让她先进。她竟感受出几分对待女朋友的温柔。
待在电梯狭小的空间内,她只觉得自己心跳更快了,只盼着电梯什么时候在中途停一下,再上来几个人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从十二楼到一楼的漫长过程,数字缓慢跳动。电梯内一片死寂。
两个昨晚刚刚在一张床上激烈滚过的男女,此刻却相敬如宾,保持着半只手臂的距离,彼此各自盯着前方,毫无交流。
杨安苒平日和顾惜在一起,也有工作太累了实在不想说话的时候。两人同进同出,彼此沉默的时间也很多。
但那个时候,她并不觉得像现在这么难熬,每一分每一秒仿佛都要了她的命。
尤其是在余光对上后面那个镜子的时候,她竟意外发现自己和顾惜站在一起画面很和谐,俊男靓女,非常养眼。
甚至,两人的穿衣风格都很像,色系也是同款。
这种偏冷的焦糖色,是冬日里很温柔的颜色,放在他和她的身上都相当合适。
他们站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内,身上散出来的气场彼此相融。
她忽然觉得脸颊有点发烫。一种没来由的烫。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
两人走出电梯,顾惜很自然地取车。
杨安苒愣在原地的几秒时间里,男生已经把车停在她面前,拉下一半车窗,略有些诧异地挑眉:“杨总不上车么?”
她尴尬地笑笑。
是了,她想起来了。两个人之间的惯例就是,如果这一天杨安苒的会议超过三个,那么基本都是让顾惜开她的车送她回家。因为她在太疲倦的时候不想动车。而顾惜作为她的助理,这些事也在职责范围之内。
为了让自己的作风与往常无异,她硬着头皮上了车。
坐上车之后,两人一路无话。
杨安苒装作自己开了一天的会,好像真的很疲惫的样子,视线只落在窗外。
半小时后。
车在她家楼下停住。
“杨总,到了。”
她“哦”了一声,淡淡下车。
但没想到,顾惜没离开,停了车之后就跟在她的身后,好像是要送她上楼。
以前也不是没有让顾惜送自己上楼的先例,她也不能说什么,只好故作平静地跟他一起上去。
两人再度挨得很近。
这一次,或许是空间更狭小了,她的嗅觉也更灵敏,隐约闻到了顾惜身上很淡的薄荷味。
这种弥漫在鼻端的淡淡的薄荷味,就好像是某种深入身体的肌肉记忆,忽然就让她在电光火石之间……
闪过了许多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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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烈酒的气息弥漫在房间内。
她就这么拉扯着对方的领带,一路把他拽进了屋内,强行压在了墙壁之上。
室内一片黑暗,还没来得及开灯。
男生有些艰难地仰头喘息,伸手想要去摩挲身后墙壁的开关。
只是他的手刚抬起,就被她相当霸道地控制住。
她的吻又炙热,又蛮横,攻城略地,带着烈酒的气息。
他无从反抗,或者说,心底的潜意识里也不愿意反抗,于是就这么半推半就地,被动地被她扒掉了衬衫,露出了大片精瘦的胸膛。
她俯身,贪婪地含住了其中一颗乳粒。
顾惜猝不及防,想阻挡已经来不及,一颗乳粒被她含在舌头深处深深一吮吸,他差点要腿软下去。
在今夜之前,他从来不知道,男人的这一处竟然也是敏感部位。
杨安苒越吸越上瘾,含、舔、弄、舌头轻轻地拨,一阵阵热流从他的身体里滋出来,像电一样划过他的全身。
他在性事上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好几次都勉强用手撑住一旁的墙壁,才能让自己不失态。
吻到后来,杨安苒已经在顾惜的胸膛上、脖颈上、肩膀上,吸出了好几颗小草莓。
吻痕与晶莹的津液挂在他年轻精瘦、带着极强荷尔蒙感的男性身体上,暗夜的光与跳跃的月色彼此相融,像是点燃了这个夜里最后一把火。
情动的喘息间,杨安苒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
“……从今天开始,做我小情人。”
她的唇火热却又温柔,附在他的耳畔,说着世上最撩人的情话。
“……以后每天晚上,都只许被我睡,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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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安苒的思绪猛然收回来。
这一收,她简直面红耳赤。
脑海里那些深夜暧昧的画面在一幕一幕地盘旋。
她真想乘个时空机回去抽自己一大嘴巴子,一通河东狮吼:你怎么能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啊?啊?!
做小情人?!
还每天晚上只许被我睡?
你是哪来的熊心豹子胆啊!!
她心底起伏波澜,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开了家门的密码锁。
而顾惜正自然地撑住门,侧头轻声问:“……杨总不邀请我进来么?”
她神色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