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到妖幻塔附近了,还没追兵,薛川碧怀疑他们沆瀣一气,想从她这里捞到什么秘密。不过,柳河成根本不能靠妖幻塔太近。
“请止步。”一个头戴鹿形面具的男子站在他们前方,他的声音清亮,带着少年般的活力。
柳河成显然被镇住了,他的表情讶异非常,甚至向后退了好几步,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
那个面具叫做谎言之齿,能让外人看见他最信任的样子,每个人看见的都不一样,是伪君子中的伪君子。
“你怎么来了?”薛川碧倒不觉得柳河成需要这个人来看着。
“有外人靠近塔,自然要有人阻止。”
“我不会进去的,就在外面看着。”放在以前,柳河成可不会这么好说话。
“那就好。”
柳河成真的被镇住了,谎言齿真好用啊。薛川碧略显羡慕地望着他。
“拜石最近如何?”
“还没和她联系,不过听说她把水搅得更浑了。”
带面具的男子轻叹一口气,看样子也十分苦恼:“她不肯信任我,仍旧独来独往,现在恐怕是被那个人当作挡箭牌了。”
薛川碧不懂他的意思,关于那些七例八拐的事情全无兴趣,一心只想把任务递交完结。她确实也不是什么动头脑奇才,虽然有点脑子,但都是小聪明,遇上这些人不太够用。
“我听她的意思,好像不太喜欢你。”
“她能看出我的原型,这就是谎言齿的弱点。化物可变人,戴上谎言齿后更可骗人,唯一骗不了的就是所爱之人。”人类所言的妖物,自称化物者皆为动物,自称化形者皆为静物。戴上谎言齿者,欺瞒外人,却将真意表露于爱人。
“你的在她面前不是人?”
“我原本就不是人。”
“谎言齿还有这种弱点,不过,除了她也没人可以看见吧。”
“是的。”
薛川碧觉得他是小题大做,反正柳拜石已经上了贼船,还怕她跑了不成。化物的寿命很长,唯一的缺憾就是难以生育,好在可以通过同化人类来维持数量。正因如此,人类的反应才这么巨大。
“不同发愁,她其实——还挺好说话的。”
“呵,这完全不是在安慰人。”
“希望在下次和拜石见面时,她能安慰你。”
“她能敞开心扉说句实话就不错了。”
“他们在调查拜石的事情,具体的,你知道多少?”
“并不太多,因为他们也没什么把握,我看还不如你知道的多。”
“怪不得来找我,这些人门下那么多弟子,看来都是吃干饭的。”
“不能这么说,他们目前不想让事情外扩,不然有些事情不好处理。”
“指的是那些门派丑闻?”
“是的,我怀疑这场事件能扩大到如此地步,背后一定有非常执着的推手。”
“那就不干我事了,听着就很麻烦。”
“到了,塔主在里面等你。”
到了妖幻塔第六层,这里原本是个大平台,如今多出了一间房。房内只有张桌子,桌上摆着白瓷茶具,杯中却没有茶。塔主是个个头很矮的小姑娘,苍白的脸颊,瘦弱的身躯,穿着的白衣没有多余的花纹,黑色的眼珠内暗藏幽绿的光。
“外头形式不好,目前看,你该躲避风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最近多了好几个盯梢的,时不时想从我这里套话。”
“我可听说你在坐享齐人之福呢?”
“您可别笑话我了,这种福气太多可是要蹲大牢的。”
“哦,难不成法条里面有规定?”
“第七位皇帝,也是第三位女皇新加了法条,里面说如有此生仅娶一人的想法,就要到衙门里递交本文,递交文本后再娶,就算是犯法了。”
“又没递交本文,怕什么?”
“我早就决定此生只和一个人成婚了。”
塔主呵呵一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继续说关于最近的复杂局势。薛川碧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还有部分见解尽数告知,其中还包括那几个人的反常举动。
“我看他们心里并不相信你是坏的,因此才想从你这儿求取真相。”
“相信就别问,刺探虚实不就是因为不信吗?”
“话也不能说这么满,虽然想要相信,但因周围人怀疑,而想为你证明的心情,你要明白。”
“说的也有道理,我接不接受就是另一码事了。”
“总要往好处想,不然活着多累啊。”
“塔主还有别事的吗?”
“最近少接触人,哎,对了”塔主想起什么似的,又说道,“外头那个带远点,不能让他知道太多。”
“明白明白,还有吗?”
“没什么了,你要是管好他,也不是不行。”
薛川碧可不知道管好他是什么意思,和塔主道了别,潇洒走人。刚刚塔主说,最近有人试图靠近妖幻塔。这件事怎么想都是无一派最有可能做,接替她的人不管这件事,就是说她得去。嘴上说着让她休息,还不是明里暗里让她去查。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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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终于到这里了,可以快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