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犹豫了一下,接着就猛地一拉,将她整个人从沙发上带了下来。
林臻一时没有站稳,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拦腰抱到了床上。
单人的病床很挤,她一瞬间就贴到了他身侧。
他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把她裹进来,连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没给她,就低头准确地吻下来。
他的唇很热,一下子就烫得她眼眶泛红。
而他吻她的动作冲动极了,狠狠地张开嘴吮吸她的双唇,舌尖则毫不留情地探进去纠缠搅动。
他一句话都不说,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极力压抑着,但无声仿佛是最好的催情剂,两个人猛然贴得那么紧,她立刻感觉到他猛烈燃起的欲望,像一团火苗似的,贴着她腿心烧起来。
他一刻也忍耐不住地拖着她手往下探,引着她握住自己,带着她手上下撸动了两次,急切地想要她的安慰。
林臻莫名其妙地就红了眼眶,另一只手探到他脖子底下,将他搂进自己怀里,默默地吻他额头。
他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一声强忍着的低喘,像是享受,更像是隐忍的痛苦。
他还是那么瘦,身体蜷起来一些,背上的肋骨摸起来都清晰极了,他倚在她怀里像只受伤的野兽,呼吸灼热而错乱。
她握紧他,觉得他在自己手中越来越硬,似乎再硬下去就会崩断。
而他的手也顺理成章地蹭到她衣摆下方,刚探进去想往下拐,却猛然间停住了。
她也不解地停了一下。
江逾白的呼吸哽住了几秒,原本急迫下探的手则绕到了她身前,再一次停在她的小腹上。
他微抬起了头,双唇贴到她耳畔,似乎有什么话想说,最后却只是满怀艰难地化成了一声叹息。
他是想道歉,又开不了口。
听不见声音,他大概是连该怎么说话都不适应了。
林臻抬起一条腿环住他腰,手下加快了撸动爱抚的速度,情不自禁地叫他“逾白”。
眼泪夺眶而出,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泪水可以这么烫。
江逾白的喘息随着她的动作加重,手却一直没有再往下走,只是生了根一般固定在她小腹上。
他的手极暖,带得她全身的血液都快速流转起来,被血流冲击的细胞一阵阵酥麻。
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身下单纯的快感,还是因为心底就要喷薄而出的痛苦内疚。
她想要安抚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隔着眼泪吻他的侧脸,手下没有停,明知道他这时候听不见,却还是忍不住问:“逾白……那晚……你不是故意的……对不对?”
她想原谅他。
但江逾白没有回应。
他只是隔着衣衫咬住了她的肩头,同样不知所措地忍着自己的欲望,好像那欲望曾经给她带来过痛苦,是一件很可耻的事。
可身体的本能反应他忍不了,那根坚硬的物体在她手中叫嚣着想要释放。
她感应到他心身分裂的纠结,微抬起食指的指尖,沿着他顶端敏感的肉棱轻划了一圈。
他立刻颤抖得更加厉害,猛地仰起了脖子,双腿用力地缠住她腿,想将她整个人绞进自己身体里一般。
她依旧在无声地哭泣,压在心头的过往令她喘不过气来。
仿佛站在万丈深渊顶端的独木桥上,往前是浓雾遮蔽,不知所措,往后是荆棘丛生,伤痕累累。
只有身边这个人的这具身体是热的,令她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放手。
她上下套弄的动作带着孤注一掷的惯性,很快便令他避无可避地交代了。
温热的液体有一些喷在她腿上,有一些黏黏地落在她手背上。
江逾白似乎无法面对自己的冲动失态,僵硬了许久,选择先去吻她脸颊上的泪。
她被他揽入怀中,两个人无声却激烈再度吻在一起,能够互相交流的,只有彼此的体温。
此时的温存反而撕碎了林臻的心。
他们之间已经连最本能的性爱都被打上了一层阴影,以后还怎么可能走得下去?
可她暂时不愿意想这个问题,只想偷这一夜的时光,像以前一样把头枕在他的臂弯。
天没亮林臻就醒了。
第一个泛上心头的感觉是失望。
江家那些人很快就要来了。
江逾白还在睡着,一手搂着她脖子,一手则紧紧攥着她一片衣角。
林臻怕弄醒他,慢动作一般起身,把衣服从他指间抽出来,缓缓下床。
她站在床边看了江逾白一会儿,直到自己的手机突然冷不丁地响起来,把她吓了一跳。
江逾白却没有醒,她刚欣慰了一秒,便被无边的心酸淹没。
电话是陈丽萍打来的,林臻匆匆接起来,才知道是她爸林国华突发心梗,正在医院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