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默垂在两侧的拳头紧攥，看着眼前站在对面的两人，头一次觉得，他们是这样陌生。
来之前他预想了各种可能性，也许照片是假的，也许他们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可没有什么比亲眼所见更具有说服力了。
他甚至觉得是不是父亲用手段强迫的安念，可回想照片上两人的各种亲密之举，以及刚才闯进门时看到季遇诚怀里主动圈住他脖颈的安念。所流露的，全是自然而然的亲昵，根本没有半分强迫的样子。
“为什么？”他的嗓音本来是清澈干净的，此时却低沉颤抖着。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他现在才知道？季子默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父亲身边的女人，竟然会是安念，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安念心里五味杂陈并不好受，“勾搭”上同学的爸爸，无论如何都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她早就知道，于是心里那份负罪感与不安此时更胜，“季……”她忍住不张开口想说些什么，却被季子默打断：“什么为什么？你跑这儿难道是来向我兴师问罪的？”
他的语气比平时冰寒，安念知道他可能因为刚才被突然打断还未消气，拉了拉他的衣角，并不愿看到他们父子俩剑拔虏张的样子。
“她是我的同学，和我年纪一般大的同学，甚至年龄比我还小，爸，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季子默从未用这样激烈的语气和季遇诚说过话。
“我一向清楚我要的是什么，还轮不到你教我。”季遇诚冷哼，以他的角度，自己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要不是为了顾忌安念的感受，本来这件事他也没打算刻意瞒着季子默。
“爸，安念不是你玩弄的对象。”季子默的眼眶微微发红。季遇诚的心思之深，连他这个做儿子的这么多年都难以琢磨，以安念的年纪和阅历，又怎能玩得过他？难保季遇诚不是因为一时新鲜贪念她年轻美好的肉体，他虽是自己的父亲，但他绝不允许他伤害安念。
季遇诚脸色铁青，“够了，什么玩弄？我和她在一起是我和她的事，本来就没有义务向你报备，没和你说难道就是在玩弄她？”
眼看两人的气氛愈来愈紧张，安念看不下去了，再次拽季遇诚的袖子示意他少说两句。
“季子默，对不起，这件事瞒着你，主要是我的原因，季遇……你爸也是因为我才没告诉你，希望你理解他。”安念缓缓开口。“我和他之间的事，一时半会儿跟你解释不了，但是他没有强迫我更没有玩弄我，我虽年龄比他小，但不傻，若非我愿意的事，就算玉石俱焚也不会屈服，你不用为我担心。更不要怪他，我不想你们父子之间因为我而生了嫌隙。”
“我还是不明白，安念……”季子默注视着她，眼底是浓浓的不解，或许还有不甘。他是不明白，为什么她宁愿选择父亲，也不愿选择他。明明他付出的不比父亲少，甚至更早认识她……
——（其实小季有一点没错，老季你就是馋她的身子！你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