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左佐与薛姨妈贪着鱼水之欢时,贾宝玉在房里怒不可遏地摔砸东西,他年岁不大脾气倒不小。
“怎能如此!他怎敢如此!?那可是宝姐姐呀!区区一个腌臜的阉人,也敢把宝姐姐当下人使唤!我、我……可恨那腌臜的阉货!”
贾宝玉的贴身侍婢袭人,听了这话脸都唬白了,忙道:“好二爷,快快收声罢,真要被听见怕又惹出一场风波,连府上大老爷们都不敢管了,你何苦气坏自己?”
九岁的贾宝玉,可是蜜里糖里胭粉堆里宠起来的混世魔王,脾气犟上来了,能扯着身上通灵宝玉胡摔的人,除了他老子贾政尚能约束,哪里听得进袭人的劝。
“哼!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有本事自个去寻薛大哥麻烦便是,怎能反过来欺凌宝姐姐?区区一个蠹虫阉货之流,我就不信老祖宗治不了他?”
听了这话袭人再不敢多言,生怕激起宝玉的倔脾气。何况那人可是太上皇的心腹,连甄太妃都扳倒的人物,万一真生出风波,府上怕是要遭难。
“不行!我得去找老祖宗救宝姐姐!怎能眼睁睁瞧着宝姐姐被那阉人毁了前途。”
贾宝玉说完抬脚便出了房门,急得一众丫头连忙上前劝拦,正嚷嚷间,林黛玉并迎春、探春、惜春几个姐姐妹妹都过来了,贾宝玉见之大喜,忙开口招呼。
“颦儿,几位姐姐妹妹你们来的可巧,快快随我去找老祖宗,央她救宝姐姐,可不能让那阉人使坏了!”
林黛玉瞧宝玉为他宝姐姐作癫狂状,心里已添三分不喜,说话的语气便也淡了几分,直道:“便是外祖母让我们过来的,她怕你这浑人生事,劝你这几日好生在院子里玩,别去冲撞了贵人。”
贾宝玉啐道:“呸!他算什么贵人?就是个阉人!你们去不去,不去我可走了。”
其他三春见宝玉执拗,不敢开口相劝,黛玉却不怵他,直说:“你若真能为,方才宴席上为何躲在舅母身后也不拦着?如今去找外祖母,岂不是平添她老人家烦恼?”
被揭开脸的贾宝玉,霎时恼羞成怒,他癫狂性一上来不管不顾地便斥道:“我就知道!!凭那两枚劳什子的药,便收买你替他着想了!你们都被那阉人认做妹妹,如今也不肯把我当堂表兄弟了是不是?”
贾宝玉刚逞完口舌之快,立时就后悔了,眼前几个姐姐妹妹俱被气哭,尤其是林黛玉更是被气得脸色惨白,唬得贾宝玉连忙摆手解释。
“我、我……我没那个意思,姐姐妹妹们,你们莫恼,都是我口无遮拦……”
“呸!”林黛玉哪里听得下去,她边哭边气道:“我可攀不起做您宝二爷的妹妹,我就是被两枚劳什子药收买的俗人!不过那也是惜春妹妹予我的,跟你何干!?你若有本事也不须与我们謽嘴,自己去找那太监要回你的宝姐姐便是,老赖着外祖母算什么本事?”
贾宝玉也被说恼了,又不肯在姐妹面前落下脸面,气吼吼地说:“我自去便是!就算那太监要打要杀,也好过你们一个个瞧我不起!”
不顾出言劝阻的迎春等人,贾宝玉气愤地甩头直奔东大院,吓得袭人几个贴身丫鬟连忙追了上去。
这一变故看得几个姐妹面面相觑,贾探春忍不住开口说:“二哥哥他……他真找那太监去了?万一又惹出一场风波可怎收拾?”
“还是我们赶紧跟上劝劝?那位太、太监兄长可是说翻脸便翻脸的主,万一宝玉有个好歹……”贾迎春说到一半,满目担忧的看着林黛玉。
“哼!他爱逞能便让他逞能,谁又能拦得住他宝二爷!”
林黛玉虽说着气话,但抹了抹眼泪,还是起身往东大院去了,迎春等人见状也忙跟了上去,自有年纪大的奶嬷嬷忙去禀报贾母,造得荣国府后宅又是闹得一阵鸡飞狗跳先且不提。
只说林黛玉等人匆忙追到东大院,却见贾宝玉并那群丫鬟都被带刀女侍卫们给押下,贾宝玉甚至被押倒在地,但嘴里边喊疼边喊着要见宝姐姐,这可吓得几个小姑娘心头直跳,赶忙上前关切。
迎春身边的大丫鬟司祺,素来有豪气,又仗着自己身才高大些,率先出头道:“你们赶紧放人!这可是荣国府里的正经二爷,宫里尚食局贾司药的嫡亲弟弟!你们怎敢如此对他?”
被撂在地上的贾宝玉也醒觉过来,忙呼:“是极是极!等我元春姐姐来了,你们可要挨板子了,赶紧松手罢!”
可惜女卫们根本不理他,还是心思机敏的贾探春开口:“几位姐姐,我们可是太…左哥哥认下的妹妹,我们是来找左哥哥谢他赠礼的,一并见见宝姐姐,难道这也不成?”
其中一名女卫答道:“小左爷吩咐过,几位小主子何时要见他都无碍,只是这人……”
林黛玉忙说:“他是你们司药的嫡亲弟弟,我们几个姐妹的堂表亲哥,便是带他见见左哥哥难道又有何干碍?”
小惜春也帮腔道:“就是说呀,左哥哥对我可好了,肯定不会怪你们的。”
几个女卫互看了一眼,最后点头妥协道:“好吧,几位小主子请随我等来。”
知道能见着宝姐姐了,贾宝玉也不喊疼了,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袭人帮他拍去身上灰尘,忙紧紧跟着几个女卫走。只是当靠近那间大房时,贾宝玉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你们、你们可有听到?那屋子里好像传来……猫叫声?莫不是女子在哭?哎呀!他该不会打了宝姐姐吧!?咱们快走!!”
这噫想让贾宝玉越发急了,连连催促女卫走快些。而正在屋子里与薛姨妈交合的左佐,也没料会有人来,加上他素来随意惯了,在宫里泌露时从不介意人旁观。
这使得贾宝玉一行人直接走到了他的大房门前,竟让几个八、九岁的孩童们看到了活春宫。
一群人见到这前所未见的场面,脑袋都懵了,尤其贾宝玉,当他瞧见薛姨妈两条修长雪嫩的美腿愣愣出神,脑子像被雷劈过一般,一时间竟说起痴话。
“原来薛姨妈的身子竟这般好看,白花花一片的美不可言,若非阴错阳差见到这等风景,我这几年岂不是白活了?”
明明此世没有交合的观念,但贾宝玉的眼神犹如小学男生初次看到爱情动作片一样惊愕又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