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桃花令--14、潞南之邀

距那日清晨从他房中蹑手蹑脚地溜回住所,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其间白日里上课,夜间温书,他不出现,云澍的心神也定了不少。同一年入学菀州书院的人被分到一起上课,方便夫子们教学,陆希濂早她一年,是以这几日来都不常见到,偶尔在回廊曲折间碰头,也各自被同窗们簇拥着,匆匆一瞥罢了。

到了这日午间,掌院赵之恒差人把学子们都召到书院前厅叙话,云澍也去,远远见陆希濂站在厅内摆放的一盆吊兰旁,明远宋应等人嘴唇开合,估计又针锋相对了,他立于众人之中,看朋友们说话,自笑而不语。赵掌院年过五旬,身量矮小,站在熙攘的学生当中,险些被高挑的少年们淹没。

“坐、坐!”

赵掌院举高双臂,胖乎乎的手从宽大的袖口中钻出,对着人群摆手,示意大家坐下。然而大厅里并无多少椅子,明显不够几十号学子们使用。

“掌院,坐哪里呀?”

人群里有人嘟囔着发声,赵掌院摸摸花白的胡须,眯眼笑道:“平日里书院上下不是被各位打扫的干干净净?缘何非要有椅子才肯坐下?”

众人皆笑,挥袖扫扫身下的地板,纷纷席地而坐,唯赵掌院一人站在当中,总算显露出整个身子。厅里渐渐安静下来,赵掌院便开口道:

“等到下半年,新一批的学子便要参加科举了,各项考试当中,皇上最为看重的就是论政,故前些日子,潞南书院的洪掌院传信给我,希望两院学生能够共聚论政,既是切磋,也是互相学习,我认为这个机会很好。

诸位每日只听菀州的夫子授课,此番能与潞南学院的人交流,定能扩宽所思所视。”

胖乎乎的赵掌院把简单的两段话说得气喘吁吁,慢悠悠的作风让厅中一些学生已经忍受不了,主动开口道:

“掌院,您就说哪天论政吧,我等定叫他们知道谁才是大瑞第一书院!”

“就是就是,潞南府的人才哪里比得上咱们菀州府!”

“这可不一定,潞南书院建立虽然不过短短二十余载,却出了不少大吏,就连当今丞相都是潞南府人。且潞南距离京城更近,许多有名的夫子都在那头。”

一时间,豪言壮语和窃窃私语充斥耳际,赵掌院不急不徐,捻须静等众人都收声了,才缓缓道:

“十日后,洪掌院将带着九位潞南书院最得意的门生来菀州论政。夫子们讨论后拟定了院内九人,晚些时候会把名单张贴出来,被选中的人即日起可要好好准备,莫丢了自家脸面。”

……

论政没有云澍她们的份儿,毕竟才入学短短几日,不堪任用。不过听说,虽只有九人能参与其中,但整个菀州书院的人都可以到场观看,这让她很高兴,她喜欢思索,喜欢知识,喜欢一切被笃定或被质疑的声音,只要那能让她的心充盈。她还听说,陆希濂被选在了论政九人之中,不过这并不令人意外,他一直都是书院里最被看好的一个。掌院特许这九人在这段期间不用跟大家一起上课,若觉得需要静习,自可呆在房里或直接回家去,陆父听说此事,也十分看重,特请了族里的大儒单独给他讲学,大多数时候陆希濂都住在府中,很少出现在书院里。

是以此刻被人抱在怀里,胸和臀儿分别在两只大掌中揉搓抚弄时,她有一瞬间的空白,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魂来。

“你……怎么在这儿?”她一手拿着砚台,一手抓着抹布,不敢抱他怕弄脏他的衣服,只好就那么僵在半空。

她面颊红红,气息不稳还故作镇定的样子落在他眼里十分可爱,莫名其妙的砚台和抹布添了些滑稽,使他更想欺负她。低头碰到她柔软的嘴唇就狠狠吸住不放,舌头伸进她嘴里猛搅一通,害她差点吞咽不及被呛到,只得也伸出舌头去舔他的,轻轻慢慢,一下一下,像抚摸一只顽皮的小猫那样抚弄他顽劣的舌,好使它乖顺下来。一缕银丝从二人唇舌相交出坠下,被他察觉,松开她的唇,他伸舌去接,卷入口中。

云澍原本在房中写字,恰好一个女同窗走进来与她说话,无意间碰翻了盛着墨汁的砚台,女子很抱歉地要替她打扫,云澍也不好真的就让她做了,自己抓起砚台和抹布就跑到此处。书院内高高低低有许多小山,山上有些泉眼,用干净的竹管导出,连接到院中各处,活水常年不断,正好可供学生们日常清洗衣物。而云澍来的这一处刚好在一堵墙旁边,她正背对着墙洗砚,突然就被人揽入怀中,怒火刚起,就被身后那淡淡的青瓜香气给灭了。

“想你,来碰碰运气。”

云澍伸出膝盖顶他一下,道:“我好好问你来着,不肯说便罢了,干嘛出言轻浮?”

陆希濂抱得她更紧,脸埋进她颈窝大口吸气:“当真。父亲留我在家中闻道,好几天不得一点自由。与潞南书院论政我一点不怵,我知道自己的底,可你会不会轻薄完我就不理睬了,还想不想我,这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她简直怀疑这人是不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纯情、未经人事,不然怎么说起甜言蜜语来一套一套的,不需要腹稿:

“我确实不想你。”

云澍板着小脸,不理会他舌头舔舐自己的颈而瘙痒的感觉,僵着身子不给他反应。陆希濂也不气 恼,笑眯眯地抬起头凑近她的脸,一手抓住她的腰,另一手就往裙下探。

“欸!你干嘛!”

大白天的他怕不是疯了?即便这会儿大多数人都在午休,也不代表没有人会过来。可他的手只伸进亵裤里,往花穴上快速地摸了一下,便抽了回来。再举起手,他把染得晶亮的手指凑到她面前,笑道:

“你想我,还嘴硬。“

“你……!“

云澍气结,没想到还有这样无赖的,她想扔了砚台去抓他胯下的东西,也学他那样打趣,说他想她,可是下一秒她就放弃这个做法了,因为那人肯定毫不避讳地大方承认,对啊,我就是想你,这么想的。

“你别闹了,会有人过来的。“云澍终于服软。

他温柔地舔她的唇,喃喃低语:“我不闹你,就让我抱着亲亲,一会儿就好,我想你得紧。“

云澍心想,他真可真懂自己吃哪套,这样软绵绵的求一求,她便跟着软了。乖乖依在他怀里,仰着小脸,任他亲吻,舌头搅弄间分不清是谁的唾液,反正一并吞下去。

“哎呀!“

她整个人被他越亲越软,到后头竟忘了自己手里还捏着个砚台,那东西本就沉些,抓握不稳就直直掉了下去,上头的墨汁蹭到他今日所穿的白衣上,甚是煞风景,而后骨碌碌滚出去,撞到墙角才停了下来。

……

虽然云澍表现得很不在意,但碰翻云澍东西的女学生还是很过意不去,到外头借了拖把,替她拖了一遍房间的地板,出去还的时候正见到陆希濂经过。书院夫子们交口称赞的状元之才,不仅文采了的,模样也是一表人才,举世无双,叫她暗自脸红心跳,想是因为被选中论政,状元之才的脸上洋溢着春风得意的神色,只是雪白的衣衫上不知为何粘了难看的黑墨,他却不知情似的大剌剌走出去。

今天是下了墨汁雨?怎么到处都有墨水?她不明就里,撇撇嘴继续往回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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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二更,可是晚上家里突然停电了,只能用手机热点把这章发上来。下章开始会逐渐登场一些其他角色,有男配有女配,但是应该不会出现算计或者勾心斗角不择手段的桥段。我喜欢这个故事里的每个角色,他们的出现应当是完善这个被创造出来的世界,那么作为这个世界的一员ta就应当有思想有灵魂,而不是为了使坏而使坏,早点睡噢,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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