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迦第二天醒来是因为脑子里系统的疯狂鸡叫。
她盯着素锦石榴纹的床幔看了很久才慢慢回过了神。
太痛了,完全不想动,昨天夜里被程凤楼摁在马车里高潮了不知道多少回,哭的嗓子都哑了,要不是后来她昏过去了还不知道再要多久。
或者说后来又过了多久其实她也不是很清楚。
系统还在鸡叫,扶迦并不是很想理他,她现在又累又饿又渴又痛,只想吃点东西喝点水之后继续睡觉。
扶迦扶着床沿勉强的坐了起来,清了清干涩的嗓子虚弱的对外面喊到“有人吗?”
她连着喊了三四声都无人应答,扶迦心里暗骂一声,扶着墙壁慢慢的下了地,水壶放在了屋子正中间的小桌上,大约还要走上个十几步,这点路程平时是没什么的,可惜。
“嘶——”不过是走了一步就扯到了她的臀,扶迦身子一晃,险些跌倒。
“那个宿主啊”系统忽然开口,小心翼翼的试探的问道“有数据更新,你想不想听听啊?”。
“快说,说完就闭嘴,不许鸡叫”扶迦冷酷而又无情。
“叮——女主光环消减30%,情欲值收集2%,请宿主继续加油”。
扶迦刚刚喝进嘴的茶水险些喷出来“多少?2%?我半条命都快被程凤楼折腾没了才2%????”。
“咳,虽然情欲值加的少,但是女主光环消减的多啊,女主光环可是一下子就消减了30%,只要宿主能砍掉女主超过60%的女主光环,消减气运这一项就完成了呀”。
扶迦皱皱眉“可是我也没做什么啊?女主光环怎么就自己掉了?”。
“啊…这个还是多亏了那份春药”。
扶迦:???“这有什么关系?”
“咳,昨夜那份春药如宿主所愿成功达成了甩锅的目的,程凤楼误以为那份药是女主程依依下的,而目前程依依刚到没多久,收服的男主只有一个拍下了她初夜的皇商钱逸和鬼医徐逸之,而鬼医前日出发去了襄阳,目前在京的只有钱逸,所以今日程凤楼带人围了佳丽苑要收拾女主的时候,只有钱逸用了三个庄子从陆凤楼那赎出了女主,目前女主已经是钱逸的姨娘了”。
扶迦迟疑问到“可是这跟女主光环消减又有什么关系?”。
“士农工商,钱逸就算是皇商社会地位也不高,女主离开六皇子名下的佳丽苑进了钱逸后院就等于断了女主接触到六皇子和九皇子和文丞相这三条线,本文中真正算得上是男主的不过十二人,而男主之中身居高位的除却这三人不过再加上大金汗王,五王子和三王子。宿主这一下砍了男主的三分之一,优质男主的二分之一,女主的光环当然跌的厉害”。
扶迦眯了眯眼,想起了周南熙,在她印象里无论她怎么想办法斩断周南熙的情丝,她那帮后宫还是像牛皮糖一样前仆后继的粘上来,刹那间她想到了什么,遂问到“所以说,消除世界桎梏后,女主和男主的相遇并不是必然的,是可以破坏的”
“就是这个意思”系统听起来高兴极了“只要斩断了女主遇到男主的合理性,男主就不会遇上女主,成为女主的助力”。
扶迦啧了一声“你刚刚说程凤楼坑了钱逸多少东西?三个庄子?女主就值这点?那陆凤楼是傻子吧?敲竹杠都不会?”。
“咳……那三个庄子其中有一个包括一座未开凿的大型金矿,这个金矿的价值大约抵得上钱逸三分之二的身价,后续操作得当可以直接砍掉男主5%的光环”。
扶迦忽然想起来了还有一个数据,又问道“那那个男主光环消减是要怎么搞”。
“让男主地位下跌,比如六皇子的光环占男主光环大头,因为他登上了皇位,若是他的政敌太子登上皇位了,那他的男主光环就会全部丢掉,其实这次男主光环也会有消减,因为男主之一的钱逸被陆凤楼劫掠走了大量财富,所以导致他的财富排行在大周大幅下跌,但是因为目前这笔钱的去向没有确定不是帮助他的,所以还看不出来”。
“也就是说,只要给男主找不痛快,让他们吃瘪那个光环就会掉对吧”
“是的,宿主理解的很对”
“行叭”扶迦依旧蔫蔫的“那就去找找不痛快叭”。
……
“没有问题?”程凤楼身处窗棂的阴影下,看着下属呈上来的消息,明明是再详细不过的东西,甚至连扶迦被卖离开西北后吃过什么说过什么都记录在册,却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诡异的味道,他眉头微皱神色晦涩不明。
他好像对这个扶迦太过关心了一点。
这种已经超出了仅仅是“想掌控身边不确定因素”的心血投入来的突兀又没道理,但却让人控制不住只想知道她的消息的多些再多些。
一整个上午他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满脑子都是扶迦的音容笑貌,演戏时狡黠而又灵动的眼神,被他发现时端庄而又镇定的姿态,甚至于在他身下无助哭泣的媚态,几乎是搅乱了他的心。
这事情倒当真奇怪的很,扶迦虽挂着他未婚妻的名头,他却从未想过会娶她,若不是昨夜那场意外,他们甚至连面都未见过,一次荒谬的初见,倒让她上了自己的心,桩桩件件摞下来,就是他自己也只是想说句荒唐。
一身黑衣劲装的男人跪在下手,面无表情却是语气极为坚定道“昨日主子带回来的姑娘身份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就是扶将军的女儿,扶迦,而且自扶将军死后,整个扶府都与王庭断了联系”。
程凤楼嘴角微勾“那就有意思了,你说这一直养在深闺里什么都不知道的娇小姐,是怎么在根骨闭合毫无基础的情况下掌握轻功的呢?”。
“这……属下确实不知”。
“行了,把南苑里的人给我撤了,留十二和十四在外头给我盯梢,务必搞清楚这扶迦下一步要做什么”。程凤楼向后一仰,轻笑了一声,眸色沉沉“今天上午自钱逸那得来的那笔给我捂死了,全部投进瑞林,绝对不能让老头听到一点风声”。
那黑衣下属应下,又道“只是主子暗六一早递了消息,说主子昨夜并未中药,主子这可是要再找太医来瞧瞧?”。
程凤楼眉毛蹙起,手轻轻的点着扶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暗六都查不出的药,找了太医院那帮酒囊饭袋也是白瞎,只是这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下了药,到底是幕后之人藏的太深还是他身边的人有问题?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灵光一闪,忽然想到昨夜见着的那个轻浮淫乱的花魁,他大约知道些那人的消息,这倒也是个怪异的,跟她睡过的没有不为她疯魔的,不过昨日她屋里焚的香却总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那名字就是那般忽然出现在了脑子里,程凤楼忽问道“钱逸新纳的那个青楼花魁是不是跟徐逸之有关系?”
“大约是,鬼医行去襄阳前曾连续数日宿在那花魁处,似是用情颇深”。
“啧,没用的东西”程凤楼轻嗤一声“暗中帮那钱逸夫人一把,务必让那小妾失宠过得惨点,把那徐逸之给我引回来”。
那下属有些犹豫“那大人昨夜中的那药,还要继续查么?”
“不必”程凤楼神色淡淡“背后之人既然做到如此周全,我们事后追查就没什么意义,周围该筛的筛,该清的清,你亲自去,余下的,就只能等他下次出手再言”。
“还有一事”那下属自袖中抽出一封信来,道“按在文府的钉子今日刚刚送的信,说是文丞相暗中见了六皇子,怕是想要站队了,前日宫里送来的消息说是皇帝快不行了怕是真的”。
程凤楼抽过信,展开后只瞧着信上写道,前日皇帝召见过文相后,文相告病一日,紧接着就联系上了六皇子,附注:五皇子在私下联系文相,大约不知六皇子与文相相见之事。
如今大周皇子间斗争甚是厉害,太子是嫡长子,奈何能力有限,刚戾自用,六皇子是宫女所出,身份低微,但确实是诸皇子中最为出色的,一向依附于贵妃所出的五皇子,而五皇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能力勉勉强强,名声倒还不错,外家势大,母亲受宠,一直是与太子当堂打擂,文相则是皇帝的亲信,平日鲜少与皇子来往,看上去是个纯臣。
程凤楼啧了一声”把这信给太子送去,接下来怕是有场好戏”。
那下属又应了声是。
程凤楼挥挥手“若没别的事了你就先去办这些,必要的时候帮六皇子一把,狗咬狗就是要势均力敌才好看”。
那下属有些犹豫“主子的意思是,我们要压五皇子了吗?”
程凤楼叹了口气,摇摇头“暗一你当真是越来越回去了,说了是要看狗咬狗,怎么可能让他们一方得利呢?那徐逸之,抓着了先送回京城,这样你明白了么”
“可这样王庭……”
“这我自有打算”程凤楼笑的有些阴森“也是时候让我的好弟弟们把吞了我的都吐出来了”。
四脚麒麟的香炉燃起缈缈云雾,程凤楼凝视着南边的方向微微出神,这几天发生的事还真是让人看不透,突然押宝的文相,兄弟阋墙的五皇子六皇子,莫名俘获徐逸之的花魁,疑云笼罩的未婚妻。
“呵,这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