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两人的未来的设想得很完美,等知道阿措服用避子药那一刻,他心都凉了。他自以为的痴情真心,在她眼里不过是个笑话。
“太医说,长公主殿下在服用避子药”,高公公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斟酌用词,“还有补药。”
“什么时候开始的?”齐珩的声音有些颤抖。
高公公觉得陛下全身透着寒气,小心回道,“自从回宫后,一直在用”
看来是他们每次欢好,她都会在事后用避子药。避子药有多伤身子,她难道不知?或许她宁愿残伤自己的身子,也不愿意怀上他的子嗣。
他又将赵韫审问一番,十几岁的小姑娘见他怒火中烧的样子,吓得半死,当下把所有事都交代了。长公主如何将衣裳熏香都送给她,如何教她如何讨陛下的欢心。赵韫进宫前,从没看过话本子,是长公主说陛下喜欢听人说书,她下了一番苦功夫努力去记那些情节。不知道是否太紧张,她一句都没提到赵后。
知道全部真相那天,齐珩独自在御书房坐了半天,没人敢进去打扰。高公公是个人精,很会揣摩圣意,所以阿措那日来御书房,他将人拦下了。不然两人相见,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冲突。
他向前一步,握着阿措的脖子,雪嫩的脖颈上隐约看到纤细的血管。
阿措隐隐有些害怕,他的手带着凉意,眼里带着恨意,她怀疑他甚至想杀掉她。
阿措想往后退,却被他圈在怀里,他的声音像是求之不得,又痛苦之至,“皇姊,跟母后说我们的事,寡人想娶你……”
阿措眼睛瞪大,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你在说笑是吗!”
齐珩神色极其认真,“寡人没说笑。”
阿措一点没觉得高兴,一股恐慌席卷全身,让她变得万分愤怒。这事不能让母后知道,母后会杀了她!
她猛地推开他,大声怒斥,“齐珩,你混蛋!你明明答应我,不告诉母后这件事,你要逼死我?”
齐珩受伤地看着她,“我们的事就如此可耻?”
“怎么不可耻?让天下人知道天子与亲姐乱伦,你觉得不可耻吗?!”
她喜欢他,两人事情只要不让人知道,她可以一直喜欢他,可他为什么要将事情公之于众?她更不能给他生孩子,乱伦生下的孩子会被人耻笑一辈子。
她气得脸通红,越说越羞愤,越说声音越大,“你若是敢把这件事告诉母后,我就死在这朝露宫!“
齐珩看着她的脸,她的每一句都像刀子捅进他的心里,伤得他鲜血淋漓。
明明他们有过那么多欢愉的过往,她也是快乐的。他记得她在他身下的娇俏模样,记得她一颦一笑,记得她在怀里战栗颤抖,这些都是假象吗?
他梗着嗓子问道,“齐棠,你爱过我吗?”
阿措还在癫狂的状态,生怕他将他们的丑事公之于众,她想都没想就回道,“没有!一点也没有!”
齐珩苦笑一下,转过身不敢看她。她眼里除了愤怒,就是憎恶,像憎恶污秽之物一般。
他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以往的风平浪静,“那就好,以后寡人不会再来。”
“等一下” 阿措喊住他,齐珩心中又有一丝期许。
只听她继续说道,“你会跟母后说吗?”
齐珩觉得嗓子都是苦涩的,他摇摇头,抬步走出了门。
等听到宫女太监恭送他离开的声音,阿措跌坐在凳子上。
母后不能知道这件事,绝对不可以!她宁愿死,也不愿赵后知道这事。赵后会不留情面地羞辱她,说她不知廉耻,说她自甘下贱,她能想象出赵后厌恶地蔑视她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