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下人备好了沐浴更衣,叶楚瞳未让任何人留着伺候自己。
洗去了满身的污迹,拭尽了脸上的泪痕,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开始努力面对这二十四年来遭遇过的最可怕的打击。
她被强暴了。
被奸污了。
即便对方尚年少,也无法否认,他早已有了雄性征服异性的能力。
他偏还是这天下至尊。
没有人能够阻拦他……
倘若事情传了出去,叶府的名声就更臭了。
她这个云家遗孀,起先还得了个“贞洁烈妇”的名头,如今短短几年,便和小皇帝搅和在了一起,什么难听的话还不往她身上编排?
她刁蛮任性惯了,眼下却担忧自己老爹晚年还不得安宁,怪她乱了伦常,辱没了门风!
那一地的狼藉,都被她以夜里惧怕打雷而起身点灯,不小心打翻了东西为由,胡乱糊弄了过去。
她的年纪大了,如今又是“云家人”,父亲本就对她管得没那么严,府邸里也没有其他细心的女眷——
如此倒是轻易便让她掩饰了过去。
没有人知道那一夜发生了什么。
纵使有人敢猜,也万万揣度不到真相吧!
谁能想到,披着一张温柔无害外皮的小皇帝,其实是个入室奸淫妇女的大混蛋呢!
***
“爹爹,家里太热了,我想去清泉山住一阵子——你放心,我保证不出家。”
午后,无精打采的叶府千金,已然收拾好了行囊。
清泉山上的道观,便是她多年前看好了的,想去出家的地方。
那里环境清幽,山林葱郁,是个避暑的好去处。
叶荣臻只当女儿又在说笑——
当年提到出家还真的吓了他一跳,后来想想,这丫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哪里受得了那山里的苦?
“去吧去吧,省得成天待在家里为父看了碍眼。”
叶相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便放整日喊着无聊的爱女出了门去,“在外头不要给我闯祸!我会叫你望叔派人在那道观附近看着你的!”
望叔是府里的管家。
叶楚瞳还小的时候便经常带她玩。
她娘去世得早,身边本没有几个可亲近之人。
然而,或许是一夕之间就被小皇帝铸上了太多的阴影,如今方经历了男女之事的叶家小姐,无论看哪个男人均是敌意重重。
自家老爹也就罢了,旁的男人,不管老的小的,她一个也不要再看到了!
叶府千金出门,轻车简马。
马车上就坐了她和一个鸢儿——
鸢儿说自己前夜不知怎的就睡死了过去,如今还昏昏沉沉的,全然不知夜里发生了些什么……
叶楚瞳心里恼恨她愚笨,又怕倘若留她在府里,会不会留了“后患”,干脆还是带了这个贴身伺候惯了的丫头同行。
望叔亲自将她送到了道观门口,打点好了香火钱,看着道观里的师父迎了叶楚瞳进门,才依依不舍地招手离去。
叶楚瞳也不理他,径自埋头跟了师父去了一处小筑。
跟她的千金闺阁自是不能比,但也是这山间难得的雅致之所了。
听着满山的鸟鸣之声,看着沉甸甸的夕阳渐渐没入山腰……叶家小姐的心神非但未得放松,反而绷得愈紧了!
“他”说,“晚些”来找她“赔罪”……
晚些是多晚?
怎么个赔罪法?
他会不会,直接就跟她老爹摊牌?说他把她这个老姑婆给奸了,特意来向养了她二十多年的父相请罪?
……
怎么想,就怎么不寒而栗!
然而她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能逃一时是一时——
这清泉观是个清静之所,男子是不能入内的。她爹肯定还偷偷安排了人保护兼监视她,假若真的有什么“意外”,或许还能护她暂且在此处偷生一阵……
拖着虚软的两条腿,不自觉地扶着后腰,走路走得都很艰难的叶家千金,人生头一次哀悼起自己的处境——
原本以为自己是难得的好命之人,如今想来,只不过先甜后苦,愈加令人嘘唏!
这不,顺风顺水平安快乐二十多年了,有朝一日被自己养大的小“孽畜”反咬了一口,还不得不若无其事地仓皇出逃……
在肚子里不知骂了龙怀瑾多少难听的话,叶楚瞳终是在道观里安顿下来。
入了夜,她听着满山的虫鸣,睁着一双大眼,望着陌生的床梁发呆。
她不敢熄灯。
天一黑,头一夜那些淫靡的画面便直直钻进脑海里来。
比如她是如何被小皇帝放在梳妆台上肏了,还有被压在床榻上干到她两腿哆嗦着“尿”了出来……再比如小皇帝那一身结实精壮的肌肉,还有他吻着她的唇说爱她,又比如,他那根滚烫的肉物,最后一次是被他自己搓弄着射在了她的胸前……
太可怕了!
简直能毁掉她这么多年清心寡欲的生活!
唔,等天亮了,还是请师父给她施个法,让她后半辈子离这些污秽事儿远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