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脱轨--33春宫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三秒。

然而邢烟神色不过僵硬了一瞬,很快就恢复了淡定。

她拿过陆原手里的手台,眼看着男人,话是对瘦猴说的:“关什么,出发。”

“咳,陆哥?”

陆原:“出发。”

但直到邢烟他们走了半小时,程果一行都没有跟上来。

邢烟看了眼后视镜,又看了看开车的男人,突然轻笑了声。

“笑什么?”

邢烟缠玩着自己的头发,支头看窗外的风景,“笑我们陆队长菩萨心肠。”

表面上丢下了那仨学生不管,实际上在沿途全都做上了标记。

可不方便后头的人跟车嘛,再不济,至少人家也不会迷路。

开着车的陆原分出半个眼神去看副驾上的邢烟,似乎读出了她未尽的意思。

他单手把着方向盘,眼底是连亘的戈壁沙丘,“插上旗标是为了标记来时的路,免得找不到回去的方向。”

“是么?”因为颠簸的路途,邢烟的身体依靠单边的拉环轻轻摇晃,她忽而扭头勾起一抹笑,“不过我倒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不要求别人的是非,只做自己对错的人,可不就招人喜欢吗?

这话教陆原听得心头一跳,但他面上依旧不显山不露水。

于是邢烟半侧过身,挨近开车的陆原,食指在他露出的半截小臂上上下划,眼里粼光闪闪:“陆原,我昨晚的提议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一股让人颤栗的酥麻从手臂窜至全身,陆原眉眼捺低,口吻警告,“我在开车。”

见他不为所动的神色,邢烟收回了手,忽而幽幽一叹:“哎,真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

陆原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蓦地攥紧。

纠结什么?

眼前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忽而变成了洁白的医院走廊,激烈拥吻的男女背影变成了一帧帧模糊的影像,只有那女生动情的眉眼在他脑海里逐渐清晰。在斑驳的阳光里,她走向他,脉脉含情,启唇唤出的却是:明淮……

明淮。

陆原忽而惊醒,眼前的魇如破镜般碎裂成蛛网。

“明淮……”邢烟若有所思地低喃了一句,而后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她看着陆原,眉眼微低,“你在纠结我和明淮的关系,是吗?”

“我……”陆原刚张了张嘴,话语忽然被打断。

瘦猴的话从手台里兴奋传来:“陆哥,我看见老黄的车队了!”

陆原把目光重新调回挡风玻璃,只见远处两三座沙梁后面,旅拍一行的车队影子起起伏伏,像嶙峋的黑岩缀在黄色的峰峦上。

“到了啊。”邢烟整了整衣服,探身拿过后座的背包,突然对陆原说了句:“你如果实在介意,那就算了,就当我昨晚什么都没说过。毕竟我想脚踏两条船,还得看船同不同意不是?”

她嘴角微弯,却教陆原皱了眉。

……

老黄是越野的老手,组织扎帐的地方是处遗弃的私人矿场,三面皆土堆,既避风又可靠,还能利用矿场遗留下来的一些设备生火造饭。

邢烟他们的车头还没下坡,矿场前的废弃铁牌就像只手般遥遥招着他们。

早间起来巡察的老黄正在看桩,忽而听到远处传来隆隆的轮胎摩擦声。

抬起头,就看见两辆熟悉的越野在沙坡上鱼贯而下,沿的正是他之前摆设的路标。

“看,有车!”

“谁来了啊?”

本在不远处忙碌地打灯拍摄的旅拍团听到声响,七嘴八舌地挤开来。

两辆外来越野的车头直接压在铁丝网焊接的横杠上,紧接着两男两女从车上下来。

有人认出了瘦猴和邢烟,耳语道:“这不休息站里的那几个吗……”

至于陆原,他人高腿长,又一身夹克迷彩裤,刚阖上车门下车,就吸引了几个女助理的目光。

旅拍团的导演本来卷着台本,正满头大汗地在组织拍摄,听到车声回头一看,突然摆手喊了声“咔——”。

“干嘛呀王导,不拍得好好的嘛!”刚凹好造型的Vicky一甩披肩,跺了下脚。

王导横了她一眼,Vicky只好撇嘴,蹬着高跟走到遮阳伞下,身旁小助理赶忙递来果汁。

Vicky歪在躺椅上,往不远处瞟了眼,阴阳怪气:“谁来了啊,这么大阵仗?”

小助理拿着手持电扇给她扇风,“听说是那个西北沙漠救援队的陆队长,他在这一带可有名了……”

Vicky整着头发打断她,“没听过。”

小助理闭了嘴,眼睛却还是一个劲地往不远处伸。

陆原下了车,就迎上了一脸复杂的老黄。

“陆队……”老黄显然欲言又止。

陆原拍拍他,“回去说。”然后他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话,不自觉地脱口而出:“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老黄愣了,而瘦猴则在后面手舞足蹈地朝他比划着什么。

陆原似有所觉地回头,瘦猴立马扭头看风景。陆原瞥过他,目光不自觉地滑到一旁,却发现邢烟不见了。

他往场内一扫,视线忽然被一个中年男人挡住了。

男人很热情地上前,递了根烟,“哟,是陆队长吧,昨儿个黄领队就说您要来,久闻大名、久闻大名啊。鄙人姓王,是这次外拍的导演。我们这趟旅程可得多仰仗您啊。”

陆原看了眼他的友谊之手,脸上没多余的表情,仿佛对这般热络寒暄司空见惯。

“您客气。”他简单握了下这位王导的手,却没接他的烟。

王导讪笑着把烟夹到耳后,然后回身一招手,“欸,给大家介绍下,这位,西北环线上赫赫有名的陆原陆队长,也是咱们这次沙漠旅拍的向导,大家欢迎啊!”

话落,沙地上马上响起一堆掌声,间杂着女助理们窃窃的私语。

陆原对众人或热切或质疑的目光一律反应平淡,只简短地打了几句场面话。

他回身拉了把正和一场记姑娘搭话的瘦猴,耳语:“邢烟呢?”

瘦猴四顾,“刚还在呢。”他挠头,问了声战晓雯,战晓雯噢了声,答道:“好像去那边了。”

……

老黄找的这地方,说是座遗弃矿场,但在风沙的侵蚀下也只剩下了一块铁牌和几处残破的丝网。透过铁丝网上锻好的红漆字块,遥遥可见不远处的荒丘与沙堆,像一座座坟包似的。

邢烟看了眼周围,这里离帐篷营地有段距离,右手边还有块断裂的石碑和个天然防风岩洞。

她这才从随身的包裹里拿出一台通讯仪,这仪器屏幕上连接着特殊调频的信号格,邢烟一打开,一条消息就跳了出来。

“明决在查你,瞒不了多久。”

邢烟眸色微敛,回复:一切按计划进行。

最后一个字打完,邢烟忽而听到防风岩洞处有些声响。

她迅速将仪器收好,脚步很轻地靠近洞口的断碑。

等近了,才听清那声音居然是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娇吟。

嚯,爱情的种子真是在哪都能发芽。

邢烟摇了下头,无意惊扰这对野鸳鸯,正想走,突然眼神一凌,甩开一把折叠小刀,回身刺出。

锋锐的刀光擦过男人挺直的鼻梁,映在那双深瀚黑眸里,像寒光点点。

紧接着,一双大手就握住了邢烟的手腕,在其麻筋上轻斩了下,下一刻,折叠小刀便落进了他人掌心。

“是我。”低沉磁性的嗓音咬在邢烟耳朵上。

邢烟讶然抬眼。

陆原的目光顺势落在仰头看他的邢烟脸上,见她眼神逐渐安定,便松开了捂她嘴的手。

还把小刀折起还给了她。

邢烟拿走他手心的折叠刀,塞回腰间,低声道:“你怎么在这?”

陆原看了眼邢烟熟稔的动作。

他见过受过特殊训练的人条件反射般用武器抵御,而正常人受到惊吓后的第一反应是大叫,因此他才会下意识地捂她嘴。谁知邢烟的反应两边都不占,她既不惊叫也不防御,而是挥刀攻击,并直割颈动脉。

陆原略过邢烟方才差点抹了他脖子的事情,而是道:“我来找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邢烟毫不讳言,“人有三急啊。”

谁知,防风岩洞内的战况陡然酣烈,女人高亢地尖叫了声,“啊!不行了,要到了啊啊!”

陆原&邢烟:“……”

迎着陆原望下来的眼神,邢烟眼里无辜地写着:这情况我也没想到。

她真没看活春宫的癖好。

——

大佬们,明儿个网站维修,不更(竟有丝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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