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宿沉默,她爱唐廉华,爱之入骨,她可以为了他抛下一切,哪怕曾经可以付出一切的薛靳云,她也能忘掉;哪怕所有人都告诉她,唐廉华是个十足的疯子神经病,手段残忍的恶魔,她也爱他。
牧歌问她:“想不想知道唐廉华有过多少女人,都是哪些人?我帮你解决她们。”
禾宿摆摆手:“不用,何必拉低身份跟她们一般见识。脏了你的手。”
她们是禾宿的污点。牧歌目光暗沉,眼底的情绪宛如卷起的旋涡,既然禾宿什么都知道了,唐廉华也跟她们断绝往来,他不容许她们继续存在。
旅游结束,禾宿与牧歌下船后分开。
码头上,牧歌看了她背影很久,海风吹起她的长发,丝丝缕缕,无数条细碎的丝线展开一张大网,他爱不释手地摸过无数次,他一定会回来,他已经被这张大网套牢。
禾宿上了车拿出几天没碰的手机,一翻,几百条消息和电话。无聊地翻了翻,有露歌的,有家人的——问她和唐廉华相处得怎样,生怕她再闹离婚;最多的还是那个叫……啥来着。
她新养的情人,长得特别好看帅气又年轻气盛的男人,禾宿歪头想了想,哦,没想起来。
因为她标记名就是情人。不怕被人发现,她就是那么大胆。
禾宿先看完其他人的,再看情人的,都是暴躁发言,什么回来,怎么不回复消息,你死了,你踏马快回来……
禾宿磨了磨牙,不知道有没有专门调教情人的地方,她非得把这家伙送进去,好好教育教育!把他这张嘴…这双手给剁了,搞得好像他是花钱的大爷,她才是被包养的。
禾宿打了个电话露歌,接通了后,劈头盖脸地骂:“你那边那个小鸡仔死了没?没死给我洗洗干净,绑起来吊在店门口让人瞻仰瞻仰!”
露歌懵了一下:“小鸡仔?哦……他得罪你了?不是,我发消息打电话你一直不回,结果你回了,竟然也不先给我保平安?”
禾宿说:“老子活得好好的,你听不出来?”
露歌翻白眼:“瞧你这臭脾气,被唐廉华惯成什么样了。你找悠树是吧,你什么时候跟他熟的能要绑他的地步了?”
禾宿:“我不仅要绑他,我还要看看他胯下那弱鸡能不能起来!起得来我就一鞭子抽。”
露歌趴在俱乐部前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白天没人,都在准备,路过的几个男人见他们老板笑成这样,频频侧目。情曲也在其中,他停下来看了露歌一会。
应该是和上次那位朋友通话吧,就是不知道老板的朋友什么时候过来。
露歌余光瞥到他,朝他比划了一下:“你去看看悠树来了没,让他准备一下。有客人找他。”
客人?情曲不免有些失落,那位小姐不找他,是更喜欢长相出色的悠树,看来无论在哪,无论这个人性格怎样,长得好就是免罪符。
“好。”
许悠树本来不想再去这个俱乐部,禾宿不在,他去了也是白去。又怕不去彻底碰不上,只好去了。
俱乐部的位于一栋商业大厦的中层,附近奢侈名品、流动人口多,许悠树让司机停在大厦百米远外,下了车。
司机两条蚯蚓似的眉头皱了几次,想了又想,伸长脖子叮嘱自家少爷:“少爷,您可小心点。虽然这没几个人能认识您,但……”
“好了闭嘴!”许悠树砰地一声关上门。
司机讪讪地缩回脑袋,关好车窗,打开广播,开始等待模式。
许悠树卷了卷袖子,为了扮演好平民,特地叫人买来这种几百块的衣服,穿着不舒服,扭了扭脖子,刚要解开领口扣子,一转头,就看到对面街边,禾宿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他。
许悠树拧眉,她眼神不善,怎么好像来找麻烦的?他没找她麻烦就不错了。
禾宿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下午阳光热烈,街道沿路杨树跟卫道士似的挺在那,覆盖出一小片阴影,这两个颜值颇高的男女杵那,隔着马路相望,吸引了路人不少视线。
许悠树要不是另有所图,哪会当这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许悠树忍着怒气横穿马路,看着这娇艳美人,横挑鼻子竖挑眼,先发制人:“你去哪了这么久不回来?”
你很拽嘛小子。禾宿笑得灿烂:“我就不跟你计较信息上对我无礼的事。我问你,你刚刚从谁的车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