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拍了一个多月才要换女主角的情况,圈子里不是没有,但这终究还是特例。
秋逸白虽把话说出去了,也做好了充分准备,可事情没到尘埃落定时,一切还得按原计划进行。
三天的拍摄很快就过去,这期间左宁的状态看上去还不错,愤怒没了,悲伤也不明显,只是比起从前似乎笑容少了些,也安静了些。
江纯心的情绪倒是比刚来时还要差,期间除了遭受秋逸白、高夏、小林等人的冷脸相迎,其他人对她也不敢太过热切。
剧组回到城里已是晚上十点多,秋逸白直接宣布明日停工一天,全体休息,众人又是诧异又是惊喜,当然,也都担心着拍摄进度。
左宁不太理解,总觉得秋逸白好像藏着什么事,但她的精力全都放在找人修复手镯上,也就没去过多询问。
她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东西不是不能修复,但几乎都会有痕迹,大多数人的做法是在玉镯的裂口处镶金。
若是只被摔成两块,镶金还能勉强接受,而她的玉镯整整碎成了五块,用这种方法岂不是直接变成了金镯?
她很想要东西保持原状,可这种想法似乎只是奢求。
迷迷糊糊地抱着手机睡去,等她醒来已是清晨,秋逸白正穿着睡袍从浴室出来。
“醒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记得昨晚他说要回趟家和秋逸墨商量事情。
“没多久,刚洗了个澡。”秋逸白俯身吻了吻她额头,“起床,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今天难得放假一天,当然是去过二人世界。”
“不想去,今天想在酒店休息。”
看她揉着眼睛撒娇的样子,秋逸白真是恨不得立刻吃了她,毕竟都素了好几天了,不过他也知道她心情不好,只能努力克制着把她从床上拽起来塞进浴室洗漱:“快点收拾,今天必须去,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看到秋逸白带自己去了一个别墅区,左宁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你要带我去哪?”
秋逸白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一脸得意:“你猜。”
“你不会是……”左宁脸都吓白了,“秋逸白你别开玩笑,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我不想考虑那么远的,再说你……你家人肯定不会同意,我也从没想过跟你结婚,秋逸白你快停下。”
“吱!”
刹车的声音响彻宁静的小区,紧握方向盘的手指攥得有些发白,秋逸白脸上的笑容早已不见:“你从没想过和我结婚?”
他向来脾气很好,左宁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不禁有些害怕:“那天我就跟你说过的,我们之间有很多问题,光是你父母那边就……”
“我也跟你说过我想娶谁只有我能做主,你忘了?”
左宁当然没忘,可这种事情说得容易,要真到那一步哪会这么简单?
看着她又着急又为难的样子,秋逸白咬咬牙,转过身认真盯着她的眼睛:“告诉我,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想过和我有将来?所以上次在餐厅我说要带你回家见父母,你才会那种反应?”
“那天……答应跟你交往的那天我说过的……”
“那天是那天现在是现在,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你还是没想过吗?”
“久吗?今天,二十号,我们在一起一共二十三天,我们认识也才四十来天。”
秋逸白愣愣地盯着她看了半晌,终于靠回座位一言不发。
左宁心里七上八下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一直以为这个问题是他们彼此都很清楚的,可她似乎错了。
都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是在耍流氓,难道真是她太渣了?
可她和秋逸白现在的状态谈什么结婚?别说结婚了,若不是遇到秋逸白,她甚至都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谈恋爱。
就这样沉默了许久,秋逸白自嘲地叹了口气:“我今天不是要带你回家,虽说确实想过,但看你现在这样,还好没那么做。”
这下左宁懵了:“那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带你去见个人。”
秋逸白重新发动车子,见他一直面无表情,左宁也不敢主动跟他说话,直到拐了好几个弯,蓝色跑车才在一栋英伦别墅前停下。
他依旧过来给她开车门,帮她拿包,牵着她的手往里走,就像刚才的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门铃响了两下就有保姆来开门,向秋逸白确认了身份便让他们进去。
别墅的装修风格偏简单,但一看就知道内中陈设价值不菲,主人很有品味。
保姆说不用换鞋,直接领着二人上了二楼,进入一间很大的书房。
书房左右两边各放着一个超大的黄檀实木书柜,左边书柜放满了书,右边书柜上则是各种古玩、陶瓷、手工艺品。
明明一楼还是属于年轻人的现代化风格,可到了这个书房却忽然给人一种老古董的感觉,这种反差真是让人有点不习惯。
窗下同样是古董风的书桌前坐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听到动静便立刻起身相迎。
男人和秋逸白差不多高,身形偏瘦,皮肤很白,样貌很是俊秀,只是看上去有几分冷漠,好像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文先生?”
“文凯安。”男人颔首,脸上带着少许微笑,“你就是今早与我通话的秋逸白秋先生?”
“正是,这是我女朋友,左宁。”
文凯安对左宁点了点头:“你好。”
“文先生您好。”左宁根本就没弄清楚情况,只能礼貌地微笑。
“先把东西给我看看吧。”
“啊?”左宁完全没反应过来,倒是秋逸白拉开她的包,取出个红木盒子递给文凯安。
那是她用来装玉镯的盒子,她根本就不知道秋逸白是什么时候放进她包里的。
文凯安接过盒子打开,取出两块碎玉看了看,眉头微蹙:“的确很严重,两位随便坐,我先检查一下。”
说罢他已拿着盒子坐回书桌旁,开了抽屉取出一堆工具,低头仔细研究着那些碎玉。
左宁不解地看向秋逸白,秋逸白搂着她在一旁的实木椅上坐下:“忘了给你介绍文先生的工作了,他是一名文物修复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