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认小狐狸尾端的毛发颜色有稍微变回原来模样之后,一期一振便更请求审神者为他另外两个弟弟:鲶尾藤四郎和骨喰藤四郎进行净化。
并不是不愿让药研藤四郎摆脱暗堕,只是药研藤四郎的小孩模样的确无法与审神者进行什么亲密的事情,而使用血液净化的话,在这同时已经有莺丸、压切长谷部与今剑三名付丧神了,药研藤四郎的确不再愿意增加审神者的负担,只说自己还可以再等等。
于是在某一天,一期一振带着自己的两振胁差弟弟来到天守阁,正遇上歌仙兼定和他身后正抱着婴孩大概是要出去玩的小夜左文字。歌仙兼定早便知道鸣狐之后,一定还会有其他人,尤其是粟田口家的,一期一振十分重视同刀派的刀剑们,即使他如今的确真心实意地将审神者认作主公,但暂时却还无法比及藤四郎们的地位,于是在这种不会伤害到审神者的情况之下,他一定会首先为自己的兄弟考虑。
此时歌仙兼定自然也知情,毕竟最开始便是他提的这般主意,但同时,他的的确确是不乐意的。于是他让小夜左文字先抱着孩子去大广间与其他短刀玩耍,自己则是留下来与一期一振目光相对着。
鲶尾藤四郎是个有些咋咋呼呼的付丧神,但骨喰藤四郎却对此颇有些敏感,他扯住了正要上前去和歌仙兼定打招呼的自家兄弟,对身前的一期一振问道:“要回避吗?”
一期一振侧头,正想说些什么,歌仙兼定却先抢过了话头:“两位先进去吧,我只是有点事情要与一期殿商量一下。”
两振藤四郎并没有立即的动作,他们只是看向一期一振,在得到对方点头回应时,便一前一后走进了天守阁,留下门外两振付丧神。
“歌仙殿找一期有什么事情吗?”
一期一振摆明了是要答非所问的,他的旧主是与宁宁夫人如此恩爱的丰臣秀吉,他自然能看得懂歌仙兼定对上审神者时的面容神情。这是很显而易见的,审神者时如此有魅力又惹人怜惜的女性,而歌仙兼定又是她最为相信与亲近的付丧神,即使是主动与审神者保持着一定距离的一期一振,也会偶尔忍不住为柔弱的、或是微笑的审神者动心,更何况是歌仙兼定。
但现在并不是他能放任自己的时候,而他也不会因为别人的心动而退步,于是他只是噙着意味深长却又好像十分虚假的笑容看向歌仙兼定。
有些话说出口是没有底气的,但又必须要说出口的:“除去药研殿,主公应该都着手净化粟田口家所有的暗堕刀了吧?”
被问到的付丧神点点头。
歌仙兼定深吸一口气:“那么请一期殿今后不要再要求主公为哪些付丧神进行净化了。”
似乎是没想到歌仙兼定会如此的直接,稍微地愣了一愣,才回答道:“歌仙殿是以什么身份来说的这话呢?”
“歌仙作为主公最忠心的刀剑。”
一期一振忽然笑了出来,他看着歌仙兼定板着的严肃面容,放松似的耷拉下肩膀:“我想单单只作为刀剑,对我这样的要求会不会有些超过了呢?毕竟一期也是很忠心的。”
歌仙兼定明显对一期一振这样玩笑般的敷衍态度感到不悦,但还没等他开口驳斥,一期一振却又接着说道:“不过歌仙殿说的确实,我的兄弟们不再有需要我担心的,那我便不会再请求审神者了。”
这样说完,一期一振两步走近歌仙兼定身边,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只是歌仙殿,即使作为刀剑,也还是要好好面对自己的心情呢!”
鲶尾与骨喰藤四郎出来之后便直接和一期一振一同回向自己的部屋,他们净化的进度并不如鸣狐那样迅速和明显,大抵是因为这两者都是亲身经受过前审神者手段的付丧神,这样亲密接触带来的净化总会先引起他们对一些回忆的反应。一期一振皱紧了眉,反正是歌仙兼定叹了口气,劝说他还可以慢慢来。
但说是这么说,歌仙兼定的心里却不是那么平静,他拦住了想要和他一起进天守阁的小夜左文字和宗三左文字,将短刀付丧神手里的孩子抱过来之后,便安抚着小夜:“主公大概是睡了,等她醒了,我再让她到大广间玩耍好吗?”
小夜左文字的沮丧散了些,但宗三左文字却是牵着自己弟弟的手,微微笑着看向歌仙兼定:“那么还请歌仙殿好好照顾主公了,这是还好我左文字一家没有麻烦到主公吗?”宗三左文字的话说得云里雾里,也没给个解释便牵着小夜左文字离开。
但还站在门口的歌仙兼定却是眉头紧皱,宗三左文字是何等通透的付丧神,他大概是看到了本丸近日产生的动荡,和一些付丧神即使隐瞒却也藏不住的变化。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想着大概要找谁再去商量一番,便先抱着孩子进了天守阁。
坐在书桌前翻看着书籍的审神者看似平静,但她的嘴唇红极肿极了,像是美丽的胭脂晕出了唇线外,晕得面上脖颈还是粉红一片未能消退。而她不知是在认真地看书,还是在出神,直到歌仙兼定抱着孩子在她面前坐下一会,才被发现。
“歌仙!”审神者惊魂未定,书本都险些跌出手里,“吓了我一跳……”
“抱歉。”除去这声后,歌仙兼定就没再说话,将孩子递给了审神者抱去之后,便只稍稍沉默片刻,再说了一句,“明日今剑殿、莺丸殿与长谷部殿都要来,还请您好好休息,晚饭时歌仙准备的食物请您务必全都吃下。”
说罢,便只是微微低头沉默着等待审神者的回应。
但审神者似乎也被他传染了一般,歌仙兼定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但却能感受到面前人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好半晌,歌仙兼定觉得自己的沉默并不符合一个属下的行为,便才抬头问道:“主公不愿吗?”
审神者面上还带着其他付丧神的痕迹,但这只能让她变得更为娇艳和脆弱,她只是目光略显哀伤的,彷徨地看着歌仙兼定:“歌仙不高兴了吗?”
“……歌仙不敢。”歌仙兼定后退了一段距离,要俯下身去行礼。
但他的行为却被审神者接下去的话语所叫停住:“歌仙为什么不能和我说呢?如果我能让歌仙高兴的话,我也会很高兴的。”
“歌仙不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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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母亲歌仙如愿以偿,恭喜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