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啦。」
天空满布乌云，黑压压一片，今天的天气极其阴沉，从早上开始雨就没停过。
雨水浸入土壤，空气里充斥着雨水的气味，以及青草散发的味道。
我跟他已经分手半年多，和平分手的。
但我知道一点都不和平。
我的心在那之後变成一滩烂泥巴，湿湿冷冷的，和着眼泪压在心上。
他昨天突然传讯息，说要来找我聊聊近况。
心里当然明白最後会发生什麽，理智上的念头不断劝说，手上打出来的字却让他们失望了。
好几次都这样，没有明面上的名分，却干着这些勾当。
你好窝囊啊，为了个男人这样值得吗。
可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能紧紧抱住他，无声地诉说我多爱他。
多想大声承认我还想着他，到底还要多久，时间为什麽过这麽慢，每秒钟都在折磨我。
要到什麽时候，这些念头才会消失？
我开门让他进来。
「你家东西变少了耶。」
因为少了你啊。
「整理过了。」
「最近工作上能适应吧？」
你其实想说什麽？
「还好，跟之前差不多」
「那个…我，」
「下面痒了？」
我笑望着，下一秒他也笑起来，跟我四目相对。
「干嘛说这麽难听，我想你不是更好？」
因为这句话会让我误以为你还喜欢我啊。
「我比较诚实。」
骗人。
他将我拉过去，搂着我的腰，手上慢慢轻抚。
我身上穿了一件细肩带背心，里头空无一物，休闲短裤包不住我的屁股。
我知道，他会喜欢的。
果然他很快就被我吸引，快速导入正题。
我受够那些以朋友为名义的关心了，嘴上说着虚伪不实的话，最後还不是上了床。
别浪费时间，让我告诉我自己，我其实都在自欺欺人。
他的唇舌与我紧密纠缠，彼此的唾沫在嘴中混合，如同现在的氛围，暧昧不清。
「唔…嗯…」
一只大手伸进我的衣服，搓揉总让他流连忘返的胸。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很爱。
乳头高高翘起，抵在他微热的掌心。
而我早已轻喘着气、全身发烫，汗水濡湿发丝，贴在脸庞。
我轻轻摆弄腰臀，被情慾焚烧的凹槽顶着他鼓起的裤裆。
就这样吧，当作自己在做梦，此刻我只想让自己耽溺於其中，溺死也好。
反正不管怎麽样，都不会再更痛苦。
他将我抱起来，双腿缠上他的腰腹，一路带到床上。
身上的背心被推上去，布料挤在胸前。
我仰躺着看他脱下衣物，露出里头训练有素的肌肉线条。
分手後他开始健身，身材越来越好。
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男人了。
等他再度压身上前，手指在他颈後十指紧扣，眼睛紧盯着他。
他常说我习惯这麽做，如镜面清澈的眼里倒映着他，像是妖精要吸取灵魂。
他再度将舌头伸进来，这次我们都没有闭上眼睛，眼神纠缠得比唇舌更热烈。
好像他还爱着我一样。
当初分手的原因，好像是彼此都太忙了，脾气也太差了，感情也被磨掉了。
如果当时撑过去，是不是现在我们还在一起？
悲伤突然化为形体，从我的眼眶溢出，也沾湿他的脸。
「怎麽了？弄痛你了？」
我摇着头，「没有…没有…」
声音里隐隐带着呜咽，泪水如同没关上的水龙头，擦掉以後又覆盖新的。
他连忙将我的衣服拉好，温柔拨开凌乱的发丝，把我拥入怀里，安抚婴儿一样地拍着我的背。
很想说我不是小孩子了，张嘴却都是哭声。
「别哭了…我会难过的。」
他突然说道。
声音很小很小，如同喃喃自语，投下的声音却如此庞大。
猛然涌出一股力量推开他，「不要说这种话，我们分手了！」
虽然鼻音让整段话毫无气势，至少我说出口了。
要分就彻底一点啊，像个男人别婆婆妈妈的，一直跑来我脑海里纠缠不休。
空气陷入一片沉默，只能听到我吸鼻子的声音。
「…对不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挤出这句话。
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什麽，如果我懂得拒绝，你也没机会见我。
说到底明明我也有问题，怎麽凶得理直气壮？
但情绪可以控制的话，怎麽还是情绪。
「复合好不好？」
「……你，你不要…」
「我想清楚了，我放不下你。」
「…」
「就当作我求你吧，我快被逼疯了……」
他说他也一样，时常想念我。
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看穿我的谎言，但我没空思考了。
是真是假，之後再谈吧。
比泪水更炙热的分身，置入我空虚的体内。
肉壁隔着套子紧贴着龟头的形状，随着他稳定的频率，淫水声滋滋作响。
「嗯…啊……啊…别咬那…嗯、嗯哼…」
白嫩胸乳被他轻咬着，泛起一股酥麻，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一路麻到头顶。
我抱着他墨黑的脑袋，挺起背脊靠近他。
胸上被播种一个个草莓印，腰腹也没被冷落。
堆叠的刺激很快满溢，随着他加快速度蔓延开来，浑身颤抖不已。
指甲陷入他的肌肤，留下一道抓痕，脚趾头卷缩勾起被单。
如果这是梦，请不要有醒来的时候。
如果他是海，让我死在里面也不错。
我们复合了。
听说分手又复合过的情侣，很大概率会不停分分合合。
管他去死，我只想随心所欲。
终於，又能好好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