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小城故事多(繁)--又成亲了

阮父见两人误会尽除,蜜里调油似的,看了眼手里毫无用武之地的扫把,叹道:“这真是命啊,一顿折腾还是没跳出楚家小子的五指山。”

“清微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迟早的事。”

“清微人呢?”

阮母朝将军府的方向努了努下巴,“清早就去了。”

“唉……女大不中留啊。”纵然阮清微已经出嫁过了,阮父还是头一次有这种沧桑感。

楚峥现在是满心的後悔,後悔对自己太狠,那一棍下去敲断了胳膊骨,大夫说怎麽也得养个把月。骨头渐愈的时候,楚峥是手痒,心痒,浑身痒,尤其看到阮清微的时候,就想把她抱怀里蹭蹭。看得见吃不着,着实煎熬。

阮清微没好气地睨他,沾湿手巾给他擦脸,“你是打别人的麽,怎麽不乾脆再使点力切半截下来!”

楚峥去抚她绷着的嘴,说得振振有词:“那不行,断了还怎麽抱你!”

“没个正形!”阮清微红着脸,把手巾丢都他脸上。

楚峥丢开手巾,单臂搂过她,认真合计起来,“我再叫人选个日子,早日迎你过门,这般两头跑都累得慌!”天知道他每天送她出门就跟上刑一样!

阮清微想了想,道:“不必铺张了吧,只摆几桌酒席,亲朋好友聚一聚好了。”她与公孙家虽是协议之约,可终究也是明面上拜过天地的,怎麽算也是二婚了。

对这件事楚峥依旧硬气得很,蹙着眉满是不赞同:“那不行,我拼着命挣得功名,还不是想要八抬大轿迎娶你,不能草率!”

阮清微没再反驳他,笑着往他怀里靠了靠。

楚峥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马不停蹄叫人筹备起来,楚老爷子两个到时,还纳闷这府里的气氛这麽喜庆,哪像信上说得那麽严重?

楚峥美人儿在侧,惬意不已,对着自己老爹嫌弃得不行。事儿都摆平了才来,这老爹太不靠谱了!

楚老爷子看他那副样子就来气,“老子大老远来帮你收拾烂摊子,你还有理了?!”

“我可什麽都没说啊,您老别自己想像一堆。”楚峥动了动眉毛,显得很无辜。

“你小子撅撅屁股我都知道放什麽屁!还给我装!”

阮清微在旁边忍笑,暗道这楚老爷子跟当年一个样,说话还是……这麽直。

“伯父。”

阮清微上前给俩老行了个礼,立时换来俩老截然不同的态度。

“哎呀,都成大姑娘啦!好好好,好得很,便宜那个臭小子了!”楚老爷子捋着胡子,笑得跟喇叭花似的,转头对上楚峥又是一顿没好气,“你瞅什麽瞅,你娘老子来了也不说招待喝口茶,杵那儿当烛台呢!”

“我——”楚峥梗着脖子就要跟他爹强,又一想这好日子在即,犯不上给自己找气受,拍拍自己的嘴,叫人倒茶去了。

楚夫人打一进门就拉着阮清微说话,这会压根顾不上楚峥,茶端上来的时候,才好奇问了一句:“儿啊,你这胳膊是怎麽回事?”

“您终於看见了啊。”楚峥皮笑肉不笑,耷着眼皮语气怏怏,“自己打的。”

阮清微还有些担心,怕楚家俩老怪罪,谁曾想楚夫人闻言只哦了一声,兀自喝起了茶。

楚老爷子一副深谙他脾性的模样,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哼,肯定是马屁拍在马腿上了,该!”

“……”

阮清微看着他一脸憋屈,又想笑又有点不好意思,还想帮他说两句好话,楚夫人喜滋滋地拿出家传的玉镯就往她手上套,轻拍着她手背是越看越满意。

三个人有说有笑,一轮到楚峥就横挑鼻子竖挑眼。楚峥纳闷地直翻眼,这到底谁是亲生的!不过一想他爹娘都喜欢清微,那也是挺好的,可是也没必要把他说的一无是处吧?

楚峥在旁边做着思想斗争,等萌萌来了,人一家四口热热闹闹,敢情就没他什麽事……

这次两方长辈也会了面,日子算正式定下来了,到迎亲那一天,又是整街的长队,排场极大。

路人都拢着袖子不感兴趣了,娶了一次又一次,有什麽好看的。

这其中的原因路人自不明白,是以楚峥的形象终究没扭转过来,还有人道这阮家也不知道倒了哪辈子的霉,被这恶霸缠个没完。

楚峥才不管这些个,能娶着心心念念的媳妇,恶霸便恶霸!

宫里也着人送了礼来,还有楚峥在军营时的旧部,零零总总摆了也有一百来桌。有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後福,而这得偿所愿的喜悦,在座的都不及楚峥自己心里来得明白,快意之下便多喝了几杯,等到洞房时,脚步都开始飘了。

众人闹了一阵子,眼见楚峥虎着脸嫌他们扰人,哄笑一声散去了。

楚峥端着两只酒杯晃到床上,要绕过阮清微的手腕。

阮清微按住他的手,嗔道:“都喝成这样了!”他酒量素来好,如今这大着舌头的样子,可见喝得过头了。

“这交杯酒,得喝!”

阮清微拗不过他,饮了下去。楚峥看她喝了,傻乐一声,酒杯往嘴边一歪,哧溜一下还喝了个响。

阮清微收拾起杯子,给他褪下繁重的喜服,好让他还未好全的胳膊透透气。楚峥心里早就揣着不正经,一见阮清微的动作,合着酒精浑身燥热,三两下脱了衣服,往下蹬自己的裤子。

“你干什麽!”阮清微忙抱着他的腰,死命往上提。

楚峥啧了一声,道:“除了干你还能干什麽。”

阮清微爆红着脸,羞恼地捶了他几下,将他推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了个严实。

楚峥一脚蹬开,歪在床头,曲着一条长腿“清微清微”叫个没完。常在军中风吹日晒的身体,泛着深深的麦色,包裹着蓄势待发的力量。

阮清微懊恼地想以前又不是没看过,作何这麽矫情!可一接触到那起伏的胸膛,便忙不迭移开了。五年前,他的身量还没现在高,也没有现在健壮,尤是半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沙场历练一顿, 倒像脱胎换骨了似的。

“我……我去给你弄些解酒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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