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慢慢回过神来时,外头的天已是透上昏黄的光彩。
撑起酸软的身体,裹着的宽大衣袍并不合身,随着她的动作滑了开去,露出底下的精彩。
她呆呆低头一望,迷茫的眸子里倒映出自己满是斑驳的身子,眉角轻蹙。
好多红点,蚊子吗?
…为什麽会有塞子堵在…那里——?
……有什麽被它堵在腹中…好难受。
靠在壁上,她曲起腿,伸手想把那堵着的东西弄掉。
然而,伸着的手尚未碰到,就被另一只白皙骨感的手按下阻止了。
"那药需要精水的浸透才能解,忍一忍。"
凉薄的嗓音,轻柔的语调,沐沐眨眨眼,琥珀色的眸镜子似的印入了来人的样子。
哇,好大一只白毛蚊子。
……咦?
安子舟看沐沐望见他後便定格般的一动不动,面具後的眉头挑起。
"发什麽愣。"
把端着的清粥搁在车厢内的小桌上,他替她理好衣服,拉平系紧,掩去下头的春光,揉了揉她的脸颊,姿态缱绻,淡蓝的眸底含着餍足,静静地凝视着。
沐沐又眨了眨眼,理智的光芒重新点缀上眼眸,记忆回笼。
她哭着求安子舟慢一点、她抱着安子舟喊着他的名字撒娇、她骑在安子舟身上又吻又啃……
那一声又一声,甜腻歪人的子舟,不断的在她脑中重播。
真是他妈该死精彩的回忆。
比她失身於第二个男人还精彩糟糕,稳稳的刷新了她的三观。
沐沐脸一瞬间爆炸了,她举起颤颤的手指着安子舟,像个怒急攻心的老学究,只差下一秒没有吐出一口心头血。
"你、你这个——"
她一惊一乍的样子逗笑了安子舟,只觉得怎麽看怎麽可爱,他拉过她颤颤的手,在手背上轻吻。
"答应我的事,不许反悔。"
那种答应完全是严刑逼供好吗!!
沐沐腹诽,反驳的话消音在他的视线下。
识时务者为俊杰。
咕噜一声,是她肚子的响,安子舟闻声了然,拿起放得有些凉的粥,避过沐沐想接的手,坚持喂食的眼神。
她不想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只好就着他的手,一杓一杓乖乖的吃乾净了。
途中她唇边不小心沾上了点白粥,她下意识舔掉之後,立刻感受到了安子舟微重的呼吸与沉下去的目光。
"……。"
这个无时无刻都在发情的男人。
吃饱饭足,沐沐继续试着瞒着他弄掉那堵着的塞子,每一次都在紧要关头被制止。
"我内急。"
她瞪着看书的安子舟,搬出大绝招。
他抬眼看她,从车厢的暗格拿出了夜壶。
"…………。"
後来怎麽解决的,沐沐完全不想回忆,那塞子当然还是妥妥的堵着。
不过她很快就没心力去管塞子的事。
因为安子舟开始算帐了。
"解释吧。"
"?"
"假死两年,还有看到我就跑的事,你莫不是忘得一乾二净了?"
小小的铜炉里燃着檀,安子舟从後方搂着沐沐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清凉的药香与檀香和在一块,他对她的头发似乎情有独锺,每次都能把玩上许久,与他的白发结成一束。
"……我也以为我会死,醒来的时候便已过两年,这并非我刻意为之。"
想保持缄默的沐沐感觉到後腰慢慢顶上的东西,嘴角抽了抽,略过了不该讲的,凉凉回道。
"而且谷主那时可恐怖了,是个人都会跑的。"
"功力尽失也是醒来就发现的?"
安子舟对她又回复的称呼不太满,但并没有马上发作,反正以後有的是时间矫正过来。
"算是吧。"
他这问题戳到她的痛,她瘪了嘴,哼哼。
"最後一个问题。"
安子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扳过沐沐的身子,抬起她的下颚,让她不得不对上他的眼,声音一下子冷下。
"那个男人是谁?"
"重要吗?"
沐沐难得没有回避,用问句回答了问句,认真地与他对视着。
"对我来说,你们没有不同。"
一样的麻烦、一样的作为、一样的让她不知所措。
"……很快就会不一样的。"
逼太紧了,会有反效果。
可是,停不下来,人性便是如此,得到了一点,就会想要更多。
想尽快的,让她眼中只装得下他,让她对他的感情做出正面的回应。
一刻都等不了了。
安子舟冷然的嗓音软下了些,手上的力道卸了去,变为捧着她的脸,他垂下眼帘,慢慢地贴上她的唇,轻轻摩娑。
"你将成为我的妻子,也只会是我的妻子。"
这一手,惊得沐沐瞪圆了眸子。
严刑逼供着她表态後,接着马上就逼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