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摇篮曲(H)--坏和恶劣

姚母无意挑起订婚的话题后,姚谨中的态度让人心寒,蓝岚再不愿去公寓了,每日都乖乖回家。

又不能强绑着她,又不想胡乱哄骗她,姚谨中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地迁就着,她回哪儿,他便跟到哪儿,近些日子,两人回姚宅的频率也逐渐密集。

曲刟重新出没在姚宅范围内,姚谨中是几天后才察觉,他公务繁忙,每每回家都已夜深。

问了家里的司机,近些日子都是曲少爷接送小姐上学。

姚谨中闻言,脸色沉了几分。她是故技重施吗,又不像,这一回连做戏都没有,甚至有些躲着自己的意味。

她躲他,这个认知让姚谨中心气不顺。

估算着她的放学时间,姚谨中难得主动给她打电话。

“放学了我来接你。”

“不用了。”她拒绝,破天荒的。蓝岚心里有些怵怵的不安,轻声解释,“有人来接我了。”

电话两头的人沉默无言,一时间分不清是挂断还是没挂断。

正当蓝岚想要挂掉的时候,听筒里传来了话:“我来接你。”

姚谨中的声音藏了火气,有些生硬,也不等回应就切断了通话。

A中的校门口,曲刟的跑车招摇的停着,哪怕他没心思出风头,帅痞的地坐在驾驶位也惹人频频侧目。

蓝岚和宋南圆萧棋睿一行人走出来,出了名口她东张西望。

“找什么呢,不就在那。”宋南圆提醒她,曲刟来接人有几天了,他们都熟了。

她不是找曲刟,是找姚谨中。

放学前那个半命令口吻的电话,将她的思绪搅得胡乱,理智告诉自己不要理会他,所以也没有提起告知曲刟哥哥来接的事实,可那颗为某人而灼热怦然的心却殷殷期待,她想见他,藏不住的急切。

宋南圆她们打过招呼很识趣地先撤了,曲刟走过来,正要伸手接过她的书包,蓝岚的电话响了。

“过来。”姚谨中这一刻却像是真的动气了。

寻声张望,百目外的树下,正是他常用的车,低调沉稳的黑色,与周围的背景色相融,让人一时分不清晰。

挂了电话,曲刟看着她,心下了然。

“他来接我了。”女孩有些抱歉,更多的是对未知选择的不知所措。

“去吧。”

“我……”蓝岚看着他,欲言又止:“我该去吗。”

“没关系,你想去便去,明知道躲不过,索性放开了手脚,别畏畏缩缩的。”男人的手轻抚女孩额间的秀发,宛如一个兄长般,关怀适度且不乏安心。

蓝岚回给他一个暖暖的笑,“谢谢姐姐。”

终于是舒坦了,还知道开他玩笑,曲刟这样想着,心里多了分安慰。对姚蓝岚的情愫,他不知道怎么形容,比惺惺相惜更多些,或许是失恋的果太苦,不想她这么快尝到。

打开车门入座,蓝岚小心地看了一眼驾驶位的人,糯糯的喊了一声“哥哥”,他不回应,便不说话了。

车里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气氛前所未有的低迷。

车子停下的那一刻,蓝岚才发现,他将她带回了璞水府邸。

姚谨中率先下了车,也不等她,顾自走向电梯口。蓝岚迟疑了片刻,还是下了车。

走到电梯口的时候,正好电梯门开了,姚谨中自然地签过她的手走进电梯。蓝岚微弱地挣了一下,却被男人握得更紧了,有些疼。

回到屋内,男人松开她,仿佛没发生什么一般,径直走到厨房开始准备晚餐。

他越冷静,蓝岚心里越不安。

“哥哥。”

姚谨中看了她一眼,少女的眉眼蒙上了愁思惹人疼,男人心里的不爽去了大半。

“有什么话,吃完晚餐再说。”他猜到了,她满腹心事。

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倒不是姚谨中的厨艺不好,相反的,他在英国多年,确实练就了一身好厨艺。

可吃饭的两人心思重,囫囵吞枣地结束了晚餐。

饭后的自由时间,蓝岚提了书包去书房写作业了。

这么多日子,头一回见她还有家庭作业,姚谨中知道她在躲自己,既不想挑破,他也不逼她。

书房的办公桌让给了她,男人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处理公事。

写字的笔触声和敲键盘的穿梭声,一室静谧,竟也和谐。

醉翁之意不在酒,本就为了逃避些什么,蓝岚装了没几分钟乖学生,眼神就往不远处专心办公的男人身上瞟。

他还真沉得住气,蓝岚瘪瘪嘴,电话里严肃的口吻,车上也臭着脸,到这会儿反而云淡风轻了,臭男人。

某人还沉浸在无边的暗自诽谤中,不远处的男人合上笔记本,悄然走到眉头深锁的小姑娘身后,目光扫过只写了寥寥几字的作业,无奈失笑。

“骂我的话,说出来比较舒服。”手指戳了戳她气鼓鼓的腮帮子,姚谨中笑着说。

被戳穿也没什么丢脸的,蓝岚挥开他的手,一副正经写作业的样子:“我哪敢。”

话里话外都透着不爽,偏偏嘴不饶人,这样的口不对心,该好好训诫才是。

修长的指尖捏着她小巧的下巴,男人俯身轻吻相抵,“你有什么不敢,惹我生气最是拿手。”

一句是似而非的话,让暗自较劲的女孩红了眼眶,小手推开满目柔情的男人,他现下越温柔,反而衬出当日的凉薄。

“哥哥,这些日子想通一些事,怪我执念太深吧。”

“我想,放你去过安生日子。”

以为说不出口的话,也不过是一鼓作气的瞬间勇气,女孩颤抖着嗓子,尽量将字句说得平稳镇定,大大的眼眸里蓄满了泪花,拼命忍住不掉落。

“你真的很坏,我没见过比你更坏的人。”

姚谨中退后一步,打量她的目光带着匪夷所思的不解,嘴角漾起一抹悲凉的冷笑。

自他回国后,挡了无数次,避了无数次,连强硬和拒绝都用了无数次,可她呢,一次次不计后果地勾引撩拨,恬不知耻地将自己拖进深渊永劫不复,终于,她得逞了,翻过来回味发现不妥,轻声细语一句放过,实在可恶,更加可恨。

“对,我何止坏,还犯贱的很。”

“曲刟说的对,若不是你当初无声无息地一走了之,我也未必非要爬上你的床。”

“你当初既选择了走,如今又何必回来,你明知道我不会善罢甘休,为了满足你为人兄长的道德感吗,虚情假意,你才是真正的恶劣。”

终于被他的话逼出了眼泪,连带着当初的旧账一并翻出来。

本来还能忍着脾气与她对峙几句,可一听到某个刺耳的名字,姚谨中良好的教养全数喂了狗。

“你我之间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外人诟言。”男人的眉眼瞬间冷了下来,如十二月的霜,蜇人且狠。

“曲刟不是外人。”蓝岚赌气反驳,殊不知正是这一句包庇,烧烬了某人仅存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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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姚怂怂变姚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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