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同枝连理暗潮生(兄妹)--公子

皎洁月色中,一人侧身,背手而立,身躯伟岸,一席青衣,长衫下踩一双滚了金边暗纹黑靴,透着一阵英气。

一块过了火漆的棕褐色木质面具,遮掩了大半张脸,一根绳子绕过发丝,系到脑后,仅仅露出瘦削冷峻的下巴,和抿成一条直线的唇角。

木头面具衬得皮肤愈发地白。隔着面具,花玉枝亦可感受到瞳眸中的灼灼目光。

“竟是你。”

玉枝心下心绪万千,微张了张口,一时无话。

他却已迈开长腿,向她走来。在离她一尺开外的地方朝她伸出手。

“见过主上。”

夜色上空,烂漫的烟花炸作千簇万拥,一瞬间亮堂宛如白昼。远处传来人群欢欣鼓舞的喧哗。

女子附身作揖,礼数周到。

也就未曾看到,那伸出的手一时间静止许久,而后又缓缓放下,背在身后。

男子忽尔想起清晨,辗转飘零落入他的茶盏中的那瓣桃花,娇艳欲滴,一如站在庭院中,身着火红纱衣看清风抚过烂漫芳华的少女,她身上的薄纱在风中飘扬,比桃花更为艳丽。

眼前她换了一身衣裳,不似那般张扬,素净不掩瑰丽。

“听闻,你已受红莲一职。”他侧开身,望着黑夜中波光粼粼的河面,映出烟火的倒影,语气是他特有温文疏离。他听起来不是很有兴致,甚至些许不悦。

熟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唤起了她耳膜中熟悉的鼓动的频次,记忆中有个尘封的声音有些近,又走得很远,又与眼前这个人重叠在一起。

她站在他后,隔了三步的距离:“仰赖三公子与门中弟子委以重任,玉枝愧受红莲一位,必自当尽心尽力,赴汤蹈火。”

那人回过身来,略一思忖。

“不日便要入宫,宫中凶险 ,你可曾与你师父交代一声?”

自她被公子迹买下来,师父便不再见她了。公子迹与师父之间似有协定,大事未经,她就回不了花秋庄,想必师父对那人,必是恨之入骨。

“师父静心修行,不便打扰,况且庄中事务皆由师姐花种月掌管。”

何况,她又不是没进过皇宫。

“如此,”他道,“我与你同去寻你师姐。”

入夜,喧嚣才正开始。玉枝与公子并未前往花秋庄,而是径直去了江满楼。虽然她是江满楼出身,可当她以外人的身份跟在公子身后踏进这烟花之地,听着不绝于耳的莺歌燕语,不免有些不自在。

“哟,带着姑娘来吃花酒,这可是头一遭啊!”

“公子您来了,今天您是要红绣,还是翠柳?”

玉枝听着这些个酥到骨子里的娇美人儿声,心想这公子莫不是常常来到此处寻花问柳?

蒙面公子神色如常,“我等来寻花楼主,劳驾速去通传。”

这引荐的女子是个识趣的,为他俩让开了道,“花楼主现时不便见客,青宁为二位准备一间上好客房,稍作休息,青宁这就去通传。”

“请!”

她跟在蒙面男子后面上了楼,沿途一路厢房皆是嬉笑嗔怪,待上到四楼时,声音便不对劲了,沉重的呼吸声,床榻吱呀作响,女子的娇喘呻吟,似苦似乐,不绝于耳,隐约还有肉体拍打发出的淫靡声响。

在经过一间上房时,三人都听到了一声高亢的呻吟,嗯嗯啊啊听着霎是羞人。

这声音虽然因欢愉换了声,但玉枝认得清楚,这是世界花种月的声音。

不料,青宁却指引二人在间隔了一座房的客房给他们。

“二位请坐。”青宁端上酒水,为他们斟酒,“青宁已通传,楼主随后就来。”

在这春色旖旎的烟花之地,公子恍若充耳不闻,自雇喝酒,酒没了就差人上一壶。

看向玉枝的时候,许是喝了许多酒的缘故,她低头喝酒,竟已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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