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蒋秘书和我的手机出门之前,都是用程序进行过检测的,回来的时候我也查过他们的手机和通讯记录,都没有过任何和外界联系的行为。
车子也是出门前经过精密仪器检测,确定过没有任何跟踪装置的。
……
对方到底是怎麽知道我们的行踪的?
也或者是..我突然想到什麽,那天琉璃和蒋秘书是把汤普森叔叔和爸爸的行李都放在了我们的车上,汤普森叔叔才乘坐另外壹台车离开的,难道是那行李,里面有跟踪设备?
汤普森叔叔,很有可疑…
我立即发简讯给蒋秘书:“蒋叔,查壹下汤普森叔叔这壹年的行为轨迹,通讯记录,银行账户、资金来源和流向。
以及..他的家人的所有资料和轨迹,做壹份详细报告发送给我,记住,越详细越好。对了,他从前的简历也发送给我壹份。”。
……
记得当时,有几个杀手追了过来,再後来,还剩下三个持枪者追逐着我和琉璃。
离枪战距离近的车子,车主们都来不及逃跑,因为已经都被堵在了最里面。
这麽多人的枪战,为了不殃及自己,他们都瑟缩在车里,动也不敢动。
可那时我还很惊慌,忘记了把油布包暂时先放在有人的车子里。况且那会正在追踪的杀手很多,有这种大动作,很可能就被哪个杀手看见了。
可是,越往後跑,留下的空车越多。
因为後面的车主离枪战现场偏远,都是有机会逃跑的。
不过,身边偶尔也会出现,因为逃跑的不够幸运,被流弹射伤倒下的群众。
有的虽然伤口很疼,但硬是强忍着不敢大喊出声;有的因为实在太疼了而忍不住哀嚎连连;有的因为失血过多,已经休克。
这场面虽然让我有些动容,但是我不能有所停留,因为我留下来只会让他们更加危险。
大部分空车都差不多被锁住了,没锁的车子也会更便於杀手们搜车。
所以越是跑到後面,我反而越是没有机会把油布包脱手了。
後来追我们的那三个人举着枪,壹排壹排,壹辆壹辆的穿插着地毯式搜索,所以他们走的并不是很快。
枪声、尖叫声、呻吟声、哀嚎声混合成壹片。
正在我焦灼的不知道该怎麽办的时候,我们当时正在遮挡身体的,壹个黄色甲壳虫的车子里面有个女人正低伏身体,望向窗外。
她大概三十出头,面色冷静,但很警觉。
她注意不让自己的身体外露,只头部略微擡起,仔细观察着外面事情发展的动向。
她穿着得体,但都不是名牌,只是壹些大众中端线品牌。
从车子型号到她的穿着、配饰上看,她和她的家庭应该属於中低端收入人群,小钱打动不了她,大钱她会心动的。
性格临危不乱,还能在这种情况下冷静分析局势。
她..足够聪明。
我..可以利用。
我利用手机屏幕反射,看向那三个追踪的持枪者,还有壹小段距离才能搜到我这里。
我便探出头,小声的敲打着甲壳虫的右後车窗。
前方枪战和周围杂乱的声音持续,可以遮挡住我敲击车窗的声音。
她听到有人敲击车窗,放下了我面前的车窗玻璃。
我正要开口,她却先说话了。
她脸上没有过多震惊,反而很镇静的望着我,语速很快的说:
“我刚才已经看到你小心翼翼的走到我车边了,你..并不是前面那些车里要逃跑的车主,因为你比那些人更冷静;
你身边有人跟着保护着,说明你必定有些身份,不是普通家庭出身;
前面那些拿枪的人在壹排排找人,你冷静沈着应对,小心翼翼躲避,甚至利用道具观察,避免露出身体部分引起注意,说明你足够谨慎、又足够聪明;
你刚才观察了我壹阵才决定敲我的窗户,想必你也是把我进行了足够的分析才决定找我的吧。
而那些拿枪的就是在搜索你呢吧”,她用敏锐的眼神观察着我,又继续说道:“他们要抢你怀里的东西?”
她语速快,是因为现在时间紧迫。
她把她精明、睿智、洞悉壹切的壹面快速展现给我,是要让我相信她有能力帮我做到我要拜托的事情,也从侧面透露了她会帮我这个忙。
至於报酬嘛,她说我不是壹般家庭出身,所以肯定是有能力足够满足她的胃口。
双方条件满足,交易成立。
我壹边嘴角向上勾起,和她相视而笑。
聪明人无需多言。
我迅速把油布包文件从车窗玻璃塞了进去,低吟了壹句:
“务必保护好它,等我回来”
便转身快步离开,边俯身走,边回头,记下了车牌!
……
“我爸的屍体,还是没有下落吗?”我继续问蒋秘书。
他说还没有。
我皱皱眉,然後回复
“知道了,那就这样吧,有事再联络”。
起身伸个懒腰,准备起床。
舞蹈排练时间很紧,下午四点要去学校舞蹈社练舞,我有点没精神,陈峰倒是看起来练的很开心。不知道他有什麽可高兴的。
其实,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情意,只不过我视而不见罢了,可能他心里还没有放弃。
从小到大这种事情总是络绎不绝。
後来我变得寒芒毕露,聂盏东也常在我身边,大家也都知道他是我的未婚夫,所以壹般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以後,都不太敢继续这麽主动靠近我罢了。
我对陈锋没兴趣。
因为我发现,他离我越近,小诗就离我越远。
倒霉的是,我想着事情,壹走神儿差点摔倒,他赶紧栽下身子护过来,害的我直接摔进他怀里。
其实我还不如摔在地上来的心里更舒服点。
脚也有点儿扭伤,他却问都没问我伤的怎麽样,直接把我公主抱起,向医务室冲去,任我怎麽说都不肯放我下来。
医务室老师检查了壹下,就说没事。
给了壹瓶跌打损伤药水,就出去了。
陈锋非要蹲下来直接帮我揉脚,我不想,冷着脸。
谁知他壹脸委屈的小眼神看着我,唉,算了吧,随你吧,反正今天小诗也没来,我当休息了。
其实今天早上壹起床,小诗就不见了。
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唉,胸闷。
药酒的味道很刺激鼻子,我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拨打小诗的电话,响了好多声终於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