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试以后还有一堂大课,a大的设施部分老旧,部分新潮的独树一帜。
上课的科技楼被建造的像个大型飞碟,每次莉莉进门的时候总抱怨阶梯太多,走上来像跑了个马拉松。
是的,大型飞碟距离地面约两三层楼的高度,这段高度和长度被环绕着造了小一千层的台阶,没有电梯。
吴镶面露微笑的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感觉自己就像在刀尖儿上跳舞的美人鱼一样悲壮。
莉莉哼哧哼哧的爬上来,把吴镶的小包包拽到手里,然后很是傻白甜的问她,那我呢?
小女人婷婷袅袅的靠在了她的身上,“蜗牛背着它重重的的壳,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她一只手死死的扣住了莉莉的脖子,把自己当个人型挂件儿挂了上去。
随即掐了一把莉莉的胳膊,“背好你的壳,快爬呀,蜗牛。”
…
小哈里已经很热心肠的帮她占好了位置,即便知道吴镶已经罗敷有夫,他还是很想和她做朋友,他在网络上查了一下自己的这个定位,盯着大天朝的表情包很是淡定的告诉吴镶,“我想做你的舔狗。”
吴镶捡起来掉在地上的节操,很是复杂的看了小哈里一眼,然后扭头看看已经睡成狗的莉莉和卡尔特,二话没说,抱着笔记本递了过去,欣慰的成就了这一段纯洁的同学之情。
公开课从大一到大三的学生都会来选,教授管的不严格,完全可以睡大觉度过这一个半钟头。
卡尔特和莉莉坐在一起,小哈里靠着吴镶,四个人一个小团体,只有小哈里一个人小蜜蜂一样写着四个人的笔记。
课还没上到一半,阶梯教室已经阵亡了一大片。
吴镶梦里睡的很不安稳,两只藕臂横在桌子上,她的小脸儿蹙起了眉。
梦里,她只觉天旋地转,像坐了个趟不甚稳妥的云霄飞车,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抱怨,何研你特么怎么开的车?…
等她被推醒的时候,教室里两侧的大号书柜里的图书已经哗啦啦掉了出来…
四周尖叫声,哭泣声,还有不明原因出现的隆隆响声…仿佛由远及近的导入她的大脑里…
莉莉扶着满头是血的卡尔特大声哭泣,她对着吴镶大喊,“吴镶你快来帮帮我啊!!”
吴镶猛的回神,她飞快的跑过去帮忙扶起了被掉下来的灯管砸中的卡尔特,四周梭巡了一眼,小哈里在讲台上…教授被摇晃着掉下来的钟表砸倒地上,小哈里和另外一个男孩子在拼命的想把她扶起来…
整个地面和教室还在不停的晃动,吴镶的鞋子已经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疯狂尖叫的学生从四面八方涌出一股脑儿的想跑出科技楼…
等到他们从科技楼里面出来,余震已经停止了。
四处都是哀嚎声和救护车警铃四散开来的声音,吴镶脸上还沾了一点血迹,那是卡尔特的血…
她的小腿被书桌蹭出了几道血痕,粉红色裙子也变得脏兮兮的,她帮着从科技楼里面救出来的学生和老师,有被砸伤的学生满身是血的哀嚎着,吴镶吓坏了,她止不住的抽泣,然后捂住对方的伤口…
一千层的阶梯不知道来来回回跑了几遍,她的系带高跟鞋早就不知道丢到了什么地方…
这场以这座城市为圆心辐射到四周几千公里的地震停下了…
她再次送走了几个受伤的同学,莉莉已经和卡尔特被救护车带走…她呆呆地坐在科技楼的台阶上,不远处是深深塌陷下去的一大块楼梯…
这是什么末日来临的日子吗?
一直机械活动但是三魂丢了七魄的吴镶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一声鸣笛的巨响和跑车特有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而来…深蓝色的跑车如同离弦的箭一样从校门口冲了过来,雷蒙脸上还有伤,他焦躁不安的拿着之前她随时扔在家里的课表,四处寻找着吴镶的身影…
吴镶像只折了翅膀的小鸟,看到他,她无助的叫了他一声。
她睁大着眼睛,胸前的衣服上还有血迹,悲伤的样子是雷蒙从未见到过的,如同被抛弃的孩子。雷蒙从车上下来,冲过来大力抱住她,不停的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一边不停的亲吻她的额头。
她好像找到了归属,像个孩子一样大哭了起来…
“我太害怕了…”吴镶边哭边抖。
“我知道,我知道。”
雷蒙不断吻着她的头发和额角,他把她懒腰抱起,放进车的后座,飞快的从前面拿起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打开,给她清洗着小腿上残留的血痕。
吴镶还是在不停的哆嗦着,她的小手紧紧的绞在一起,呜咽出声。
雷蒙给她擦洗好就捧起了她的小脸儿,小女人的眼泪不知疲倦的掉落下来,她看着额头还有血迹的男人,小手颤颤巍巍的摸了上去…没等她摸到,男人的一只大手温热的把它包裹了起来,放在唇边吻了又吻…
“你痛不痛啊…”她呆呆的问着。
“不痛,我在这里,你别害怕…”他的眉眼清晰又嚣张,银灰色的头发齐齐的往后梳着,下午见面时穿的蓝色的西装外套已经不知失踪…他和她双目对视,男人一如既往的温柔,眼神里满是疼惜,他小声安慰着她…
姜寒在不远处看着车里的两个人。
他的胳膊受伤了,鲜血顺着胳膊滴落下来…他一言不发,随后转身离开…
201x年10月14日,下午四时五十七分,在a市西南15公里处发生里氏6.9级地震,直接和间接死亡45人,房屋倒塌七百余间,7900余人受伤,造成财产损失5500余亿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