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第二天林暮寒听到鸡叫就睁开眼,支起身子欲下地穿衣。
李凌天听到她起身,身体转向她说,“林暮寒,你再睡一会吧,上午郊外太泥泞,我们下午再去。”
“好呀,好呀!”林暮寒高高兴兴的躺回来,笑得分外开心。就是这样的笑,在李凌天压抑毫无生趣的童年梦里经常出现,他当时就在想,那个小姑娘为什么要笑,什么事让她这么高兴?难道真的是简简单单多睡一会吗?
“林暮寒。”
“嗯?”
“多睡一会,至于让你那么高兴吗?”
“当然开心了。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人生终极梦想。”林暮寒说完就呼呼睡着。
李凌天看着她,不知不觉嘴角勾起一丝他都没有察觉的笑意,眼里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柔光。
下午他们到郊外,李凌天把一个大弓递给林暮寒,林暮寒看向另外一个小弓,卖萌说,“我能不能用那个小的?”
“你用这个。”李凌天阴着脸把那个弓怼给她。
林暮寒几乎使出吃奶的劲,都没有好好拉开那把弓,看的李凌天甚是心急,“林暮寒,你用的是我身体,你能不能珍惜一下,我拉这个弓毫不费力,怎么你就胳膊抖成筛子还拉不动?”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拉一个试试,可不好拉了!”林暮寒委屈的说。
李凌天一把夺过弓,抽出箭把弓拉满,动作娴熟、自带威武,“你想让我射什么?”
林暮寒指着挺远处的一棵开着粉花的木槿树,“你射那个树吧。”
李凌天瞄准后松手,箭破鸣而去。林暮寒追着箭跑过去,看到箭果然射在木槿树上。
“怎么样,服气了吧!你体内根本没有内力,若是换成我自己的身体,这个木槿树,完全可以射穿,能一次射穿三棵树。”李凌天得意的抱着臂倚在旁边树上说。
林暮寒服气点点头,看来还真是自己的问题。
“我带你射一次。”李凌天发现有人监视他们,拉着林暮寒在怀里,扶住她的手拉起弓箭,射向前方,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前方树林发出箭碰到金属的脆响。
“天,你的侍女真是好箭法呀!若不是我躲的及时,就会被射中。”
未见其人,先问其声,公孙遥展开他银骨架白锦扇,扇子正面一个大写飘逸的景字,背面是一副水墨山水画,提着一首五言绝句,笔锋俊逸缥缈。他妖媚眼神透着凌厉的寒气,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暮寒,左耳的黑玉耳坠折射着阳光,一闪一闪。
“咋整呀!”林暮寒趁着公孙遥没有走太近问李凌天,“我该说点啥?”
李凌天头疼,昨天刚刚对付完公孙逸,今天就要对付这个不好糊弄的公孙遥,而且他明显有些吃醋。
“叫他遥,然后哄哄他,他现在吃醋了。”
林暮寒满脸堆笑,李凌天瞪她一眼,“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从来不会这么傻笑,别笑,严肃点。”
“你不是让我哄哄他吗,我这么严肃怎么哄呀!”
“你们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公孙遥一步步走近,立在他们面前,眼光不停打量“林暮寒”。
林暮寒收回笑,板着脸说,“遥,你来了。”
“哦?”公孙遥露出笑意,“你可是好久不曾这么叫我了!”
“你若是喜欢,我天天这么叫。”
李凌天紧嗓轻咳,他对公孙遥,可从来没说过这样肉麻的话,林暮寒看他反应知道说错话了。
“我听他说,你这个小侍女棋艺超群,没想到箭法也是一流。你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侍女,我怎么不知道?”
“叩见景王。”李凌天跪下道,“景王殿下千岁。”
“你认得本王?”
“民女在席宴上曾见过景王,景王人中龙凤,民女一见便不曾忘。”
公孙遥收起扇子,动作轻佻的用扇尖抬起李凌天下巴,“这么说,你喜欢本王?既然这样,你就做本王的侍女吧!”
公孙遥看向林暮寒,“天,这个女人送给我吧!”
“这……”林暮寒刚想说这不行,李凌天抢先一步说,“我听老爷说殿下箭术很好,不如殿下和民女比试一下,若民女输了,任凭殿下和老爷处置。如果民女赢了,民女还想留在老爷身边,侍奉老爷左右。”
“好。”
林暮寒拉李凌天低声问,“你真能赢他吗?”
“不知道。我俩不相上下。”
“那你不让我直接拦着他!”
“他这个人,你越是不给,他就偏要,所以千万不能说不行。”
公孙遥在前面走,回头停住,有些不悦,“你们又在说悄悄话?”
李凌天笑说,“老爷和我说,殿下百发百中无虚弦,说我不是殿下的对手,要把我直接送给殿下。”
公孙遥挑眉看林暮寒,“天,难得今天有兴致,我和她比上一比,愿赌服输。”
公孙遥对李凌天道,“你一个女子,用这么大的弓不方便,就算本王赢了,也胜之不武,你换那个小弓吧!”
刚开始林暮寒看他们射箭特别紧张,后来发现他们都是百发百中,毫无悬念十分无聊,就想去别处走走,看看林子里的风景。
“老爷,你这是要去哪里?”李凌天喊她。
“我去林子里走走,一会就回来。”
“那你小心,林子里有很多猎人挖的陷阱,你别不小心掉进去。”李凌天嘱咐说。
“你是不是想多了,他怎么会掉进那种低劣的陷阱。”公孙遥道。李凌天心想,这可没准,这个蠢货。
林暮寒四处溜达,呼吸新鲜空气。没想到一步迈空,直接摔进坑里。她脑袋震得嗡嗡直响,眼冒金星,疼了好久,才缓和好,爬起来,心里愤恨骂着,李凌天,你嘴是开过光吗,一语成谶!
这个坑挺大,但是不深,她站起来,就到眼睛处。她想趁他们还没发现之前赶紧爬上去,不能让他们看笑话。昨天刚下完雨,四周都是滑滑的泥,林暮寒手脚并用,试了好几次,就是没爬上去,粘的浑身是泥,累的大喘着气。看来不叫人,是不行了。
“林暮寒!”她扯着嗓子大喊,“快来救救我呀!救救我!”
李凌天刚要松手放箭听到林暮寒声嘶力竭的吼叫一时失手,射偏了!
公孙遥听到她大喊,寻着声跑去,看到满身是泥的“李凌天”惊愕万分,“天,你怎么掉进去的?”
“踩空了!”她实话实说。
“这么大坑,你一跃就能上来,为何爬的满身是泥?”公孙遥说着跳下来,扶住她的腰,一跃而上。
公孙遥十分担心的看她,“天,你是不是受了内伤,为什么不用内力?”
“老爷他最近在练一种新的内功,需要先封闭自身已有的内功才可以练。”李凌天在公孙遥身后狠狠瞪林暮寒,净吓捣乱,让别人发现越来越多破绽。
“原来是这样,”公孙遥点头道,“你练的这种内功叫什么名字,功法这么奇怪?”
“叫……葵花宝典。”林暮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