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天松开她后,她从长廊上滑下,蜜色宫装上沾满了她的血,凄美惊艳。
当林暮寒抬眼看侵犯她的人是谁时,她惊住了,震惊到血液瞬间凝固,震惊到无法呼吸。她多希望自己看错了,她眨眨眼,自己没有看错。
比破处更痛的是随之而来的锥心之痛,痛的她说不出一句话,她双手捂住嘴,眼泪止不住簌簌而流。
“怎么,不认识了?”李凌天一边整理衣衫,一边冷冰冰的说。
为什么是你?林暮寒想问,可她说不出来,下身传来的剧痛加上震惊,她失声了,她就愣愣的看着李凌天。
长廊一端传来无数人的脚步声,皇帝和百官们看到眼前这一幕时,停下脚步。
林暮寒衣衫不整,香肩半露,看似承欢无力后的伏跪在地,李凌天在整理衣衫,刚才发生的事情,任何人都能猜到。
皇上声音颤抖悲痛的问,“宸妃,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林暮寒往上拽着自己的衣服,埋头落泪,是她。她入宫后,皇上对她一直不错,他一直很温柔,她很感念皇上的恩情,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李凌天,”皇上怒气难平,“你连朕的女人都敢碰!”
李凌天跪在她身边,说的坦荡,“陛下,她进宫之前就是我的侍女。这也不是她进宫之后我们第一次偷会,只不过这次运气不好,被你们撞见了!”
“我没有!”林暮寒终于说出一句,只是声音极其微弱,微弱到近似无声。
皇上走到她身边,蹲下来,捏起她的下巴,“宸妃,你太让朕失望了,原本朕想举行封后大典后,让你真正成为朕的女人,可是你却一直骗朕!”
他说完狠狠扇了林暮寒一掌,扇的林暮寒耳鸣不止,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她胸腔里憋闷难耐,股股腥热从嗓中涌入,猛吐一口血。在银色月光下,鲜血似墨,染透青砖。
皇上站起身,声音很缥缈,似乎是从云端传来,“宸妃,关入冷宫。李凌天,押入天牢。”
林暮寒被两个宫人拖到一个皇宫西北角的宫院,重重关上院门。
这是一个四方小院,院西面一口古井,不知埋了多少香骨,院东面三棵枯树,不知吊死多少凄魂。门窗四敞,窗纸飘飞,房屋倾斜,所有东西都像是碰一下就会风化一样残败,唯独林暮寒身后高高的宫墙和红色的院门坚固牢靠,把院中人困在这里。
林暮寒伏跪在冰冷的青色地砖上,身体的疼痛慢慢缓解,在她感觉自己能站起来时,撑着一丝力气站起来。她踉跄的往屋子里走,每走一步下身都会传来钻心的痛,她在门口扶住房门站好。
屋里除了一张西面几乎要散架的床,就是缺腿的几个椅子,东面房梁上有一条白绫,悠悠荡荡。
屋里布满看到看不到的蜘蛛网,尘土堆积一层又一层。
林暮寒艰难的走到床边,一个黑乎乎的老鼠突然从灰絮翻飞的被子中窜出,它绿莹莹的眼睛上下打量林暮寒,然后窜走不见。
林暮寒倚着床边坐下,刚坐下时,下身疼的让她闭气冷吸许久。
原来这里就是冷宫,除了自己的体温,毫无任何温度的宫院。
第二天中午,有人给她送饭,是从门洞塞进来的两个馒头,馒头皮沾满了土和无数黑手印,林暮寒剥下馒头皮,坐在门槛上一口一口吃起来,每一口都觉得香甜无比。
她看古井边有一个破洞的木桶,虽然破旧到淅淅沥沥漏水,但也能用,于是她把木桶涮洗干净,打一桶水,屏蔽所有妃子跳井的恐怖故事,捧一抔冰凉的井水,一饮而尽。
她扯下房梁飘动的白绫,把白绫沾湿水,撩起自己的宫裙,上面沾满她鲜红的血。她用白绫擦着腿间的血迹,白绫刚沾到皮肤,冰的她不禁打寒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她没有停下来,继续擦拭身上的污秽。血在她纤长的白腿上流下旖旎的红痕,直流到脚踝。每擦一下,都让她想起所有被强暴的细节,似乎还感受到耳边李凌天厚重的粗喘和下身钻入骨髓撕痛。随着她的擦拭,白绫慢慢变成红绫,经过水的透洗,再次变成白绫,可她呢,她再也变不回以前的她,再也不会!
乳白色的液体黏在她的花穴四周,她每擦一下,就痛的冷抽,手止不住的颤抖。花穴已经被磨破皮,血痂糅着精液,她想彻底擦拭就必须撕掉血痂。虽然很疼,但她必须撕掉,撕掉所有李凌天留在她身上的痕迹,撕掉所有过往。
血痂落,花穴又开始流出鲜红的血,滴在井边的青石上。
整个擦拭的过程,她没有流一滴泪,紧紧咬着下唇,把下唇咬到血红,忍痛擦完。
她颓然靠着井边,仰头望天,秋日清朗,天光明媚,可她却止不住的哭起来,身体随着抽泣而动。
在来冷宫的第二日,她开始打扫这里,尽量让这里不这么凄凉,她还给东面的三棵枯树浇水,她希望这个冷宫,除了她,还有其他生命,就算是树也好,因为自从她来后,那个老鼠再没有来。
宫女们隔天隔顿的给她送食,不管送什么,她都吃下,不剩一滴。
她夜里经常做一个梦,梦见白发苍苍,仙风道骨老爷爷,手里拿个大蟠桃,身边有两个圆滚滚的白胖童子。他说她原本是神仙,此次穿越是下凡历劫,劫数已过带她回家。可是他飘得好快,她拼命去追也追不上他!
她一次次拼命去追带她回家的人,一次次在绝望中惊醒,她奔出房门,没有那个仙风道骨的老爷爷,只有四方的院,四方的天,星光点点的暗夜。
“我要回家!”
“我要回家!”
“我要回家!”
“我要回家!”
她仰头对天大喊,泪水肆意,声音在她耳边徘徊,淹没在这空荡荡的宫中,没有人听到她的呼喊,只有她自己,她自己……
她跪在地上,垂头流泪,指甲死死扣着青砖,手上青筋凸起,娇躯随着抽泣一颤一颤。她喊不动了,只有低声念叨着,“带我回家,我想回家,回家,回家……”
从那天开始,她——再也不想回家
再也不想……
霍思良回到荆州后时常想起小木子,有时候想到心口发闷,九九重阳节,他更是想她,于是他马不停蹄奔向天都,去了然院找她。
颜默识对他说,小木子走了,然后把她留下的信交给他。
霍思良在他们曾经住过的小院,经常烤肉的树下坐了一夜,捻着林暮寒给他留下的信。
“小木子,你已经回家了吗?太好了,你终于回家了!”他苦笑说。
“你曾说我还会遇到像你这样的朋友,没有了,永远没有了!我这辈子,只为你一人割发!”他掏出怀里的蓝色同心结轻轻抚摸,“愿你在家里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