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假皇帝的情史GB--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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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自出宫并非小事。

太后正愁没有机会责罚皇帝,知道此事即刻就给了脸色看。

责罚皇帝太明目张胆,于是便命了大太监安福临去景天承宫中,以给太后祈福为由,要他秀万福卷,跪长生安。

说得好听是给太后祈福,但明白人都知道这是变着法罚景答应。

于是那些原先因为他长得好看而围在他身边献媚的下人都一哄而散了,留下伺候景天承的和他一起受罚。

烈日当空,无故受罚难免心生怨恨,有些嘴碎的下人便嘟嘟囔囔,说这景答应是个狐媚长相,日日去皇上宫中谄媚,可惜肚子不争气,连个一男半女都未曾有过。

安福临坐在阴凉处喝茶,听了这些竟不责罚,像是默许一般。

于是下人说得更起劲,反正这个小主是个亚游,说不来也听不懂,大家也都不怕他。

景天承对这些闲话充耳不闻,咬着牙跪在烈日下,拿着针线秀万福卷。万福卷本就复杂繁琐,一个大男人哪里绣的来,不一会便扎得一手血。

安翠儿前朝之事忙的焦头烂额,忽听仲礼赶来和她说景天承在后宫被人欺负了,下了朝便火急火燎往后宫赶。

她一脚踏进宫前小院,正见着安福临用那赤裸裸的眼神打量着跪在地上的景天承。

那眼神她熟悉得很,在妓院那些男人身上常见的。

她冲到景天承身边,一把扶起他。景天承跪了太久,脚下无力,晃晃悠悠站不稳,最后只能倚着安翠儿。

“大热的天,谁让你跪的?”

景天承不能说话,只是抬眼看着安福临。

安福临此时正跪在地上请安,见景天承暗指他,也不慌张。他从来不把皇帝放在眼里,周渠过去温顺软糯,不过是空有皇帝头衔。

他只当周渠还是过去的周渠,于是理直气壮道,“太后最近睡不安生,怕是宫里进了狐媚妖气。老奴不过是奉太后的旨来让景小主跪长生安,秀万福卷。”

“狐媚妖气……”安翠儿冷笑一声,搂着景天承的手紧了紧。

像安福临这样的小人,看菜下碟,欺软怕硬,不对他凶恶他就要爬你头上拉屎撒尿。

于是安翠儿也不客气,只道,“狐媚妖气偏偏来景答应处找,是嫌朕挑的女人不好吗?”

“……皇上多虑……”安福临没想到皇帝今天态度强硬,一时也慌张起来,“太后怕牛鬼蛇神的事,宫里无人不晓。前些日子星像师给她算了风水,说景小主处妖气颇重……”安福临眼睛一转,突然想起一事,“说起这星象师,皇上可知道那观天象,知天命的景大师在何处?”

安翠儿冷哼一声,“朕知道自会告诉母后,无需你多问。”

安福临一时无话可说,只能跪在地上,不敢再响。

“天色不早,朕看景答应这长生安跪得也差不多了,万福秀过几日就给太后送过去,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

说完,她便扶着景天承回宫。

安福临心里也气,曾经那么好说话的皇帝生个病就跟换了个人一样,连太后下的旨都不放眼里。

他一面起身,一面盘算着如何与太后告状,忽又听得皇帝在身后喊他,“安公公,回去告诉太后,景答应这几日身上来事,带着红跪长生安怕让太后折寿了,且消停几日吧!”说罢,也不等安福临回答,宫门便“碰”得关上了。

进了宫内,安翠儿看着一众下人,招招手叫来仲礼,要他带下去好好管教。

终于等着宫中没人了,景天承才得以开口。

他过去牵她的手,“最近前朝如此繁忙,后宫之事你大可不必放于心上。”

安翠儿一点他额头,怒道,“我不放心上,你会放心上吗?过几日就要情至了,安福临又处处刁难你,我是怕你熬不过去。”

景天承低头浅笑,将她的手攥得更紧,“所以才说我身上来红?”

安翠儿点头,“你情至之时身体太弱,我让仲礼这几日跟在你身边,也好有个照应。”说着她又摸出一个木盒交与景天承,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串珠串,“玲珑交与我的,这珠串是崖柏做的。我这几日实在太忙,若是没空陪你,把这个放进穴口内,平复安神用。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多忍忍。”

“忍是自然的,”景天承接过木盒,藏于袖中,“只是皇帝难道没想过要把太后的兵印夺回来吗?”

“如何没想过?太后虽然是皇哥养母,但对皇哥并无母子之情,想要她主动交出兵印绝无可能……”

“我听说太后素来怕小鬼冤魂,倒不如利用这个,吓她一吓,让她把兵印交出来。”

安翠儿皱着眉摇头,这事她并非没有考虑过,只是太后身边的宫人如此之多,要想下手绝非易事。

景天承本还想再多说几句,但被安翠儿打断了,她留了仲礼照顾他,便匆匆回宫处理事物。

但事情远没有就此结束,太后听得安福临告状,知道皇帝有了这景答应后,连心性都变了,更觉心中郁结没处发泄,连夜派了安福临来找皇帝。

养心殿里,金修缘正与安翠儿讨论国事,只见着安福临带着下人来请安。

安翠儿也不看他,只问道,“安公公又来,可是太后又想念景答应了?”

安福临干笑一声,“太后身子不爽,思来想去,是因为景答应身上来红跪长生安闹的,所以还想请皇上来偏殿代抄佛经。”

“代抄佛经?”一旁金修缘听不下去,放下折子质问道,“抄佛经的事一向是后宫娘娘做的,怎么叫皇上亲自抄呢?”

“金大人有所不知,金皇后如今在冷宫里不方便抄经,”安福临毫不留情地戳这金修缘痛处,“至于新来的小主嘛,身体娇贵……所以只能麻烦皇上当一回孝子,给太后祈祈福。”

“好了,莫要多说。”安翠儿长叹口气,她知道太后这气不撒出来不会罢休,于是便放下手里的折子,起身拍了拍气愤的金修缘,“修缘等于此处,朕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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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修缘握了她的手,悄声道,“有事就来喊我,我在此处等你。”

安翠儿跟了安福临到了一座偏殿,此处阴森湿冷,远离正宫。安福临留了两个宫女陪皇帝抄经,门口又设了几个侍卫,便匆匆离开。

安翠儿翻了翻佛经,倒不急着抄,只和身边的太后侍女攀谈起来。

“叫什么名字?”

侍女们资历尚浅,没有安福临这般狗仗人势,于是都如实回答,

“小的叫安青。”

“安青?你呢?”安翠儿又问另一边的侍女。

“回皇上的话,我叫安碧。”

“呵,你们这都是一家的,都姓安?”

“太后身边的宫人都改名姓安,女子按颜色分。”

安翠儿听得这话,心中一惊,脑海里冒出个猜测来,于是不动生色问道,

“你们这一青一碧,那安翠在何处?”

两人面面相觑,“安翠是老侍女了,听说当年太后曾让她扔一样物件,她却当个宝,带着逃出了宫。前几日被太后发现藏身之处,处死了。”

“那物件可曾找到?”

“估计是没找到,太后也不在意,她说了,那物件不稀罕,丢了不要紧,只是恨那偷东西的贼。”

“呵。”安翠儿心里翻腾的厉害,自己这条命,有人当是垃圾,有人却当成了宝贝。

她此刻更没心思为太后抄经祈福,在殿内踱着步子,忽听得窗外传来仲礼的声音,仔细一听,只听他喘着粗气,慌张地压低声音道,“姐姐不好了,嫂嫂被人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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