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叮咚......”一阵阵急促刺耳的门铃声响起,不识趣地破坏了惬意悠闲的傍晚时光。
太阳已经完全西下,偌大的卧室昏暗宁静,空旷整洁。柔软的大床上烟灰色的薄被高高隆起,是紧紧相拥共赴佳梦的一双人。
“呃~”赵羽俊眉微蹙,嘟囔着:“谁呀谁呀?敲门......那么久......”他在叶非怀里翻过身,两手捂住耳朵,紧闭双眼丝毫不愿醒来。
“叮咚——叮咚——”门铃仍响个不停,似乎打定主意非将屋内的人吵醒才肯罢休。
叶非被门铃声吵醒,皱着眉不情愿地睁开眼。侧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动作轻柔地起身为他捋了捋被角,从衣柜里拿了件浴袍披上,这才朝外面走去。
透过门镜,叶非看见傅霖那家伙吊儿郎当地站在门口。叶非突然很想揍人,扰人清梦这档子事果然只有傅霖干得出来。
门外傅霖迟迟不见门开,抬起手又准备狠按一通门铃。门突然就从里面打开了,只见叶非黑着脸充满杀气的眼神瞪向他。
“什么事?”叶非问他,脸上堆着不悦,语气冰冷可怕。那模样好像傅霖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要将他凌迟一般。
傅霖正欲按门铃的手僵在半空,他咧嘴一笑,收回手挠挠头解释道:“那个......你先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动手是小狗!”
“到底怎么了?”叶非打断他,语气愈发不耐烦。
换做是谁都不会给傅霖那厮一个好脸色,吵醒两个有起床气的人事小,重要的是打扰到了人家的二人世界。叶老板此时本该是软玉在怀,抱着他家宝贝沉醉在美梦中的。
然而,傅霖那家伙吵醒了他的美梦,能给他好脸色那才是奇怪。
“我找嫂子有点事儿。”傅霖一边说一边伸长脖子朝屋里瞅。如果不是叶非这尊大佛在门口堵着的话,他一定会飞奔进去把赵羽给摇醒了。
叶非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他有种傅霖和赵羽有事瞒着他的强烈预感。他揉揉太阳穴,平静道:“小羽还在睡,刚才要他要得太狠了,后面直接昏睡过去了,你嫂子也该锻炼锻炼身体了。”
叶非语气缓和得就像是在说他早餐吃了牛奶三明治一样,丝毫没有作为禽兽的自觉。
“呃......”傅霖哑口无言,心里暗骂叶非没人性,赤裸裸地伤害他这只单身狗,天理难容。
“有什么事跟我说,等小羽睡醒我替你传达。”叶非继续说,并不打算让他把赵羽叫醒。
在宠妻狂魔面前,傅霖彻底地输了,他认命道:“我的身份证房卡都在嫂子那里呢,他退房是不是连带着把我的房间也给退了,我现在没地儿去,只好来找他了。”
傅霖耸耸肩,表示他不是故意打扰二人的。
叶非的脸瞬间冷了,毫不客气的说道:“自己的东西放我老婆那里做什么?傅霖,你可真长本事了!”
“哎哎哎,别介!我这不是有丢三落四的毛病嘛,身份证多重要的东西啊,当然得麻烦嫂子这样细心的替我保管啦!”傅霖连忙解释道,生怕叶醋王误会个什么。
“进来等着,我去给你拿。”叶非语气稍缓,转身进入房间。
傅霖紧跟其后,走进套间,翘起二郎腿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等叶非。
叶非进卧室帮傅霖找东西,床上的人正巧醒来。赵羽撑着酸软不已的腰坐起身来,薄被下滑,精瘦白皙的上身满是星星点点的痕迹,精致的锁骨上是清晰可见的齿痕。
赵羽的小腹平坦细腻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肚脐小巧可爱。薄被滑至胯骨处,性感的人鱼线向下延伸,没入危险地带。
这样无意的半遮半露,诱惑至极,春光无限,实在引人遐想。
叶非看他一眼,目光一沉,旋即撇开视线,打开他的行李箱,在夹层里翻找傅霖的证件。
赵羽刚醒过来,意识混沌,显然还在缓神。
良久,他回过神来,一边伸懒腰一边打哈欠,见叶非蹲在他的行李箱前,问道:“阿非,你在找什么啊?”
叶非一边继续找一边回他:“傅霖的房卡和身份证,你放哪里了?”
“哦,在我的黑色背包里呢。”赵羽告诉他。
叶非起身在背包里找到傅霖的东西,看了看床上呆呆愣愣的赵羽,问他:“还要再睡会儿吗?”
赵羽摇摇头,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叶非低低笑了几下,刚睡醒的赵羽配上他那头乱糟糟的卷发,慵懒无比。像只小猫咪在舔舐毛发,一下一下,也舔在了叶非的心上。
“起来洗漱一下,出去吃晚饭。”叶非说完,准备走出卧室将东西拿给傅霖。
“等等,阿非。我去拿给傅霖吧,我有事儿跟他说。”赵羽一边叫住叶非,一边从床上下来。
赵羽一只脚刚落地,就站不住似的往地上跌去。
叶非见状,急忙快步上前将他抱住。
赵羽跌进叶非的怀里,忍不住呼出声。他的腰实在酸得厉害,腿也软得直打颤,一幕幕不和谐的画面在他的大脑里快速回放。
犹记得到后面叶非拉着他又做了好几次,不断变换各种姿势。他被叶非翻来覆去地操弄,叫得嗓子嘶哑,直到再也射不出什么东西,他又光荣地晕了过去,叶非才放过他。
叶非扶他到床尾坐下,轻柔地为他捏腿,笑道:“宝贝,这么累啊?”
“都怪你,精力过度旺盛。”赵羽嗔怪道。
“宝贝,我要是精力不好,你找谁哭去?”叶非逗他,笑道。
赵羽:“......”无言以对,好像是这个道理。
“好啦,别捏了,去帮我拿件浴袍来,我还有事跟傅霖商量呢。”赵羽毫不客气地发号施令,自然而熟练地指挥叶老板。
叶非从令如流,起身去衣柜帮他拿浴袍。
敢这么命令式的毫不客气跟叶非说话的人没几个,除了叶家的几位长辈,赵羽算是其中的唯一了。
叶非的世界唯独允许这么一个人放肆。叶非在自己的世界里为这个人种满了树,栽满了花,那里绿树如茵,方香满园,那里永远是暖洋洋金灿灿的春天。
他是唯一的园丁,而他则是唯一的住客。
外面世界如何的萧条落败都与他无关,他只要这个人的心永远沐浴在春天,不必经受夏的酷暑,秋的衰败,冬的严寒。他要一点一点地为他熨平从前的伤痛,他要这个人不再经受一丝苦难,他要这个人笑容满面,他要这个人幸福无边。
其他人被阻挡在铁铸的围墙外,那是他为这个人铸造的堡垒,坚不可摧,容不得别人接近、踏入。墙上荆棘密布,冰冷肃穆,却会为一个人盛开出灿烂柔软的花。
唯一的一个人,至始至终的一个人。
叶非拿来浴袍为赵羽穿上,懒散如赵羽,他十分享受叶非的服务。心里得意无比: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赵羽穿好浴袍,吧唧在叶非亲了一口,说是给表现良好的老公的奖励。然后踏着个拖鞋就出去找傅霖了。
看着赵羽那蹦跶着的背影,叶非低低地笑出声。幽深的眼底宠溺无边,似一汪甜腻的春水,快要溢满整个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