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铮收到文秀山的飞鸽传书前往襄州,已离开二十余天,临行前答应玉镜湖,会赶回来陪她过中秋节。
蓝铮走后,玉镜湖每天照旧去拜访几位老大夫,虚心请教,将交流感悟记录成册,准备将来带回师门纳入书阁。若是遇到生病看不起大夫的穷苦百姓,她便上门诊治,晚上回去练剑习武,每天过得平淡而充实。
玉镜湖白天根本没有时间留给蓝铮,只觉得偌大的宅院一下子变得冷清了许多。夜深人静,灯影茕茕,身边枕畔没了那个温暖的怀抱,玉镜湖才发觉秋天真的来了,有些冷。
银杏叶铺陈满地金黄,枫叶转红桂花飘香,残荷枯萎北雁南飞,落在眼中汇聚成缕缕惆怅萦绕心头,类似的情绪去年也有过,却远不如这次明显强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原来真的不是古人夸大其词。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弹着相思曲,弦肠一时断。
重逢相伴短短十日,她就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日子。一别之后,才知相思难解。
中秋节一天天地近了,蓝铮却是杳无音信。
八月十四,顾远黛抵达开封,按信中所示找到开封城东玉镜湖的住处。
顾远黛迟早要和蓝铮见面,玉镜湖也没想过瞒着她,将自己和蓝铮的事情大致告诉了她,最后说了薛无泪收买白云轩杀燕南飞之事,“据蓝师兄分析,白云轩极有可能在燕大哥和傅大哥决战的时候伺机出手,你明天若见了燕大哥,让他一定小心提防。”
顾远黛沉吟道:“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就算我杀了白云轩,薛无泪还会有别的法子去杀燕大哥,百晓生是幕后主使,杀了他才是釜底抽薪。”
玉镜湖皱眉道:“这就难了,薛无泪擅长易容改装,咱们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百晓生在哪我们也不知道。蓝师兄可能知道,等他回来问问。”
“这个蓝师兄,就是去年在九华陪你一起来的那个人?”顾远黛还记得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长得倒是不错,那时候她就觉得他俩在一起挺般配,另一件事她也想通了,上次在太白,玉镜湖穿着一个男人的衣服回来,那布料质地不是当地山民能买得起的,肯定是蓝铮的衣服了。
顾远黛欲言又止,玉镜湖都住进蓝铮的宅子了,还用问么,两人肯定早已有了夫妻之实,于是换了个问题:“你们什么时候成亲?”
玉镜湖道:“我们不成亲,五毒教没有嫁娶的习俗,我也不想离开天香谷嫁出去,所以我们就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挺好的。”
“啊?”顾远黛惊讶地看着玉镜湖,“不成亲?那你怀孕了怎么办?”
“有了孩子,是女孩就跟我回天香谷,若是男孩,天香不收男弟子,那就送去五毒教拜师学艺喽。”玉镜湖慎重考虑过这个问题,她是愿意和蓝铮生儿育女的,却不是现在,公子羽明月心为祸江湖,青龙会之事还未解决,她哪有时间精力去生养子女,孩子的事情,等过了二十五岁再说吧。
玉镜湖初次和蓝铮云雨之后就配了避子药服用,在开封重逢后,蓝铮就不让她吃药了,他告诉她,五毒教有专门为男子研制的避孕药物,对身体基本无害,中原女子服用的避子药太伤身体,不能让她因此落下病根,有他吃药就行了。即使如此,为了确保她不会怀孕,每次欢好,他总是射在外面。
顾远黛不再追问了,江湖儿女没那么多繁文缛节,两情相悦便好,拜堂成亲什么的就没那么重要了。她的大师兄龙复兴和太白的独孤缥缈也是这样,他们的孩子独孤若虚不也好好地长大成人了?太白双秀名扬江湖,还有谁敢笑话独孤师兄不成?
院子里几树金桂灿烂盛放,整座宅邸浸润在浓郁的花香里,中秋节到了,蓝铮却还没有回来。
玉镜湖收拾心情,和顾远黛采集桂花做月饼,她们远游在外彼此为伴,一起过节还是要庆祝一番的。
直到夜幕降临,东方一轮明月初升,万家灯火渐起,玉镜湖也没等到蓝铮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答应过她要回来陪她过中秋节,现在天黑了,再过几个时辰中秋节就结束了,可能……蓝铮赶不回来了吧。玉镜湖并不恼恨蓝铮食言,更担心他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不见蓝铮归来,玉镜湖就陪顾远黛去她和燕南飞约定的地点。
帝京处处张灯结彩,烟火漫天,两人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不经意间一个回眸,远处高楼之上,有一抹身影闯入了顾远黛的视线,只遥遥一眼,她便认出了他是谁。一瞬间呼吸凝滞,无处安放的心终于有了着落,顾远黛握紧了好朋友的手喜极而泣:“玉儿,我看到燕大哥了,他在那,他真的来了!”
顾远黛早已下定了决心,燕南飞来开封最好,他来了她便带他走,他若不来也没关系,她去找他。
玉镜湖反手握住了顾远黛微微发颤的手掌,“太好了!你快去见燕大哥吧,我回去准备一下,等你们回来一起吃月饼。”
顾远黛施展轻功跃上屋檐,向那高楼之上的孤燕飞逐而去。
看着好友远去的欢快背影,玉镜湖脸上笑容阑珊,燕大哥来了开封,那蓝铮呢?他若没回来,又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玉镜湖失魂落魄地回到住处,到厨房取月饼和桂花酒,去小花园的桂花树下等他们回来一起赏月饮酒。
桂花树下,石桌之上,已摆了两盘月饼,酒壶一个,酒杯一双,不远处一架秋千轻轻晃动。玉镜湖见状一怔,心头浓云一扫而空,涌出汩汩欢喜,之前蓝铮说要给她做一架秋千,秋千还没做完他就收到信走了,现在秋千完工,一定是蓝铮回来了!
仿佛有所感应,熟悉而温暖的怀抱覆上了玉镜湖的后背,一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身来,逆着明亮的月光,她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张嘴欲唤,却被温热的唇堵住,千言万语,相思相念,都融在了这一吻之中。
玉镜湖手里还拿着月饼酒壶,生怕撒了,一动也不敢动。蓝铮用舌尖轻轻松松地拨开了她的唇瓣,一缕清凉微辣的液体自他口中渡了过来,是桂花酒的味道,她将将咽下,随之而来的舌头探进来挑弄舔抵,纠缠着她缠绵缱绻,难舍难分。
直到感觉到蓝铮的手伸入衣摆抚上后腰,玉镜湖身子一颤,手里的东西差点掉了下去,连忙扭身避开,嗔道:“你别闹我,我手里还有东西呢。”
蓝铮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双手,待玉镜湖放下手里的月饼酒壶,急不可待地将她捞进了怀里,紧紧贴着那软绵绵的身躯,目光灼灼道:“想我吗?”
“想。”玉镜湖伸出双手搂住了蓝铮的脖子,盛满喜悦的双眼璀璨如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摸到蓝铮的头发有些潮湿,他们离得如此之近,也没闻到他身上有汗味,看来是刚刚沐浴过。
“你们出门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那你怎么不叫住我?”
“我刚回来一身汗臭,熏着你多不好,我先去沐浴更衣,顺便把秋千做好,你回来就可以玩了。”蓝铮双手向下一挪,直接将玉镜湖抱了起来,走过去坐在秋千踏板上,搂着她坐在自己腿上,“喜欢吗?”
“喜欢。”玉镜湖点点头,定定地看着蓝铮,眼中微微湿润,“蓝师兄,我好想你。”
蓝铮凝视着那双星子般的眼睛,柔声笑道:“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易云能来?我也很想你。”微一低头,再度含住她的唇,品尝让他魂牵梦萦的柔软温暖,舌头长驱直入。她也热情地回应着他,唇瓣辗转厮磨,灵活的小舌勾着他翻飞舞动,含着他的舌尖轻轻一吸。
欲望如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玉镜湖浑身一颤,从蓝铮触碰到自己开始,就好像有千万蚂蚁在血脉骨髓里爬行,并不痛苦,却也很不好受,勾起难以形容的酸痒,游走遍四肢百骸,甚至五脏六腑也被感染,心房发痒丹田酸麻,像有星火在体内飞溅,烧得肌肤一分分发烫,却无处可挠无法止痒,腿心里更是不受控制地抽搐收缩,溢出缕缕春水。她知道自己的欲望被勾了出来,但身体这种前所未有的反应还是超出了她的认知。
她自己就是大夫,知道这世上根本没有不交欢就会死还能令人失去理智的催情药物,可眼下自己这情形,和话本里那些中了春药的人反应极其相似,唯一的差别就是她还清醒也不会死,可越清醒就越害怕,她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刚才蓝铮喂她那一口酒掺了东西?还真的有那种药不成?
玉镜湖捧住蓝铮的头,结束这几乎让她窒息的吻,“蓝师兄,你刚才给我吃了什么药?”
“我没给你吃药,就喂你喝了一口桂花酒,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蓝铮停了下来,担心地看着她。
蓝铮罢手,玉镜湖觉得体内异样的感觉不仅没有减轻,反而还更严重了,小腹臀侧酸痒如旧,还时不时轻轻抽一下,她紧张地皱起了眉头,“那,那我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浑身内外又酸又痒,有些地方还在抽,像抽筋却又不疼。我,我不知道,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我有点怕。”
蓝铮听完心头暗喜,她还不知道她这是情欲旺炽的反应,眸中精光一闪,“哪里痒?我给你挠挠。”
蓝铮双手从腰肢滑下,顺过她两条腿分在自己身后,一手搂紧纤腰,另一手从衣摆里伸了进去,自腰间一寸寸往上抚去,触手处肌肤滑嫩,在手心里微微颤栗。
“是这里痒吗?”蓝铮凑在玉镜湖耳边轻声说道,语气低沉暧昧,他早已将她身体的敏感点摸索清楚,知道她的耳朵是容易让她情动的部位之一,却刻意隔了一丝距离,没有触碰到。
“呃……”玉镜湖咬紧下唇,溢出一缕低吟,蓝铮微热的气息落在耳上,她大腿臀侧便抽得越发厉害,当蓝铮的手掌触及肌肤,掌心的温度似乎让她平复了一些难耐的感觉,但是其他地方的酸痒还是得不到缓解。蓝铮的手只在她腰间来回抚摸,每每触及酥乳,她以为他将要向上包覆揉捏,心里生出期待,但那指尖掌缘却总是触碰一下就离开了,惟因如此,便尤其渴望蓝铮抚摸胸乳,她隐隐约约觉得这样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可这却难以启齿,玉镜湖只盼着蓝铮自觉一点,可他却不解风情,手从衣服里抽出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大腿侧,“这里痒吗?”
蓝铮触碰的部位正是她酸痒最厉害的地方,玉镜湖忍不住“啊”了一声:“嗯……”
蓝铮隔着裙子轻轻挠了两下。
玉镜湖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了,那酸痒不在皮肤上,在皮肉里面,蓝铮这么挠不仅无济于事,还火上浇油,她快要受不住了。
“玉儿,你想让我做什么?”蓝铮不紧不慢地说道,嘴唇无意而有意地轻轻点着她的耳垂。
玉镜湖含羞带嗔地看了蓝铮一眼,他知道,他明明知道,却还来问她。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蓝铮一脸纯良无知的表情,双手却已从她的衣摆里伸进去,指尖轻轻地在两团雪峰下端擦过。
“你,你欺负我。”玉镜湖眼里浮起一层水雾,委屈地看着蓝铮。
蓝铮低笑,不再折磨她了,含住玉镜湖的耳垂吸吮,双手慢慢地覆上耸立的玉峰,包覆那团柔软浑圆,轻轻揉捏,指腹在乳尖绕圈摩挲,不消片刻,指尖蓓蕾悄然盛放,他听到了她舒服而满足的呻吟,怀中娇躯轻轻颤抖。
“我的傻玉儿。”舌尖挑拨着秀气的耳垂,蓝铮掌心摩挲着那早已挺立的小花蕾,向着脖颈舔吻而去,“你没事,你就是想要我了。”
他带她享受过极乐滋味,让她习惯于他给她的欢愉,突然旷了二十多天,她不仅仅心里想他,她的身体也在想着他。
蓝铮很高兴,她如此地依赖他。
玉镜湖一张俏脸瞬间红透,但体内的酸痒的确在蓝铮的亲吻抚摸之下渐渐消散平息。
“我很开心,玉儿的心和身子都这么喜欢我。”蓝铮一手勾起玉镜湖的裙子,剥了里绔伸手一探,还没碰到花瓣,先在腿根触到一手的湿滑露水,唇角微扬无声而笑,送了一根手指进去,娇嫩的花径又软又热,媚肉层层绞紧,密密地裹住他,他深深浅浅地抽送着,勾起更多的春露流溢。
“唔……”娇穴中的酸痒终于得到一丝缓解,玉镜湖呻吟出声,攀着蓝铮的肩膀,气息不匀道:“我们回房间去。”
“玉儿,你想要我,我也想要你,我等不了了,就在这好不好?别担心,不会有人看到的。”蓝铮的声音含了一丝沙哑,又加了一根手指在蜜穴里搅动,发出叽咕叽咕的水声,另一只手握着玉镜湖的手隔着一层布料按住了自己早已挺立肿胀的欲望,眸子里一片欲火翻腾,似乎随时将他们就此燃烧殆尽。
玉镜湖是担心有人看到他们,一想到这点,身体的反应竟然越发强烈了,好像……竟有点刺激,她脸上烫得快要燃烧,低声道:“那,那不许脱我衣服。”
“好。”蓝铮大喜过望,飞快地解开裤子,勃发的欲望顺着丰沛的露水顶了进去,花径湿滑紧致,温热柔软,绞裹得他无比舒爽。
“呀……”那瞬间玉镜湖叫出声来,双手搂紧了蓝铮的脖子,紧紧地抱住他,花穴涌动争相拥抱蓝铮的分身,热情纠缠不休。
异样的感觉顷刻散去,在蓝铮一次次的撞击下化作丝丝缕缕的快感,玉镜湖神魂飘荡,还牢牢记着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蓝铮忽然吻着她的腮道:“抱紧我。”
玉镜湖突然觉得身子一动,秋千开始荡了起来,双腿下意识地缠住了蓝铮的腰身,随着秋千的起落,男根出入花径深入有力,蜜水潺潺飞溅,她忍耐的呻吟渐渐不成语调,含春流媚。
强烈的快感让玉镜湖的神思有点涣散,没有留意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蓝铮却有所感应,停了下来。
玉镜湖正在情潮之中,蓝铮突然停下,她从云端落下,睁开迷醉的眼眸启唇欲问,却听背后传来一缕熟悉的声音:“蓝铮?”
这是燕大哥的声音!玉镜湖大惊失色,吓得打了个激灵,差点咬破了下嘴唇,花穴猛地一缩,绞得蓝铮闷哼一声。
“燕南飞,带着你的女人走!”蓝铮咬紧牙关,冲着燕南飞射过去一记眼刀。
玉镜湖背对着他们,整张脸埋进蓝铮的肩窝不敢抬起来,幸好他们的衣服整整齐齐,可燕大哥又如何看不出来他们在做什么?否则他刚才叫蓝铮名字的时候,又怎会是那种语气。
“对不起,我们这就走。”顾远黛面红耳赤,拉了燕南飞逃也似地跑了。
燕南飞和顾远黛一走,玉镜湖急得快要哭出来,捶打蓝铮的肩膀,“都怪你,让燕大哥和阿黛看到了,我明儿怎么还有脸见他们!”
“燕南飞他忍不住的,哪顾得上笑话咱们。”蓝铮拧腰挺进一记深入,撞得玉镜湖嘤咛出声。
玉镜湖挣扎着从蓝铮怀里下来,“我不管,我要回房间!”提着裙子转身就跑。
蓝铮赶紧追上去,一把将玉镜湖抱起来,吻了吻那娇艳红润的脸颊,笑道:“听你的,咱回去。”
一墙之隔,顾远黛脸红地像煮熟的虾子一般,她也没想到一回来竟然撞见这种事,本来想问玉镜湖给燕南飞安排的客房在哪,现在她还怎么问?
突然间,顾远黛只觉身子一轻,被燕南飞打横抱了起来,熟悉的笑颜近在咫尺,月色里眉目依旧温柔,却多了一缕暧昧。
“阿黛,咱也抱回去。”
顾远黛的脸更红了,伸手搂住了燕南飞的脖子依偎在他怀里,一颗心砰砰直跳,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咦,燕大哥你知道怎么走?”
“蓝铮这宅子我来过一次。”
八月十五月团圆,静照幽庭桂花天。
花未凋,月未缺,一切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