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到了他俩上次碰面的那家咖啡店。
张晃要了份简餐，“我还没吃饭，你要吗？”
“不要，我吃过了。”
“那要咖啡吗？”
“这位先生，现在是晚上九点。”
“两杯红茶”，张晃对服务生示意。
“区别是？”
“红茶温和很多。”
陈情翻出一个超自然的白眼。
“干嘛来这吃饭？”大晚上目睹真人吃播，陈情内心毫无波澜。
“我以为你喜欢咖啡馆。”
“那天？我只是换个环境工作。”
“不止。还有那——天，我闻到了咖啡味。”
陈情想起在她等着被摸胸的时候，张晃趴在她肩膀上闻了好久。操，她又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开始发烫。
“酒吧是我跟朋友合伙开的，之前还在别的区做生意，最近停掉了，刚搬过来。你呢，作家？”
“翻译。”
“哦，差不多。你一直住这边？”
“两个月前来的。”
张晃笑了，“那还真巧。”
陈情想问他现在怎么这么爱笑，又想起她们以前根本不熟。
“叫我出来是叙旧吗？”
“今天不是”，张晃拿起茶杯，“那天我原本是想叙旧的。我认出你一个人在喝酒，跟你说话的时候才发现你把我当成陌生人。我也不好直接让你猜猜我是谁吧，我还在想要怎么说的时候，你就发出邀请了。”
“你可以拒绝”，陈情听着不太舒服。
“对，但是我……没想拒绝。你别误会，我当然是自愿的。”
“废话，我还能强迫你？”
“那倒是不能。没什么，你变化小，我变化大，酒吧那个光线你没认出来正常。”
陈情有点儿受不了这个谈话方式。
张晃察觉到她在皱眉头，“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不能当作没发生过吧，总还是要说说清楚。我送你回去吧，我们住同个小区。你别那么看着我，取快递看见你了，没来得及打招呼。”
他怎么这么坦荡？说清楚，说清楚了什么？他一早就认出了，他被动但是自愿。
今晚的气氛里没有一丝暧昧，只有陈情自己别有用心了，还没用上。
陈情渐渐觉得这只是普通的老同学重逢，毕竟从张晃的角度看起来就是这样，虽然这位老同学是开放了点，眼神不好了点。
跟日光做了一场爱，这件事的确有点太梦幻了，但陈情能分清楚，日光是她少年时的留言信箱，是一个虚拟的对象。她可以说很多话给他，那是因为日光本人并不会听到。没有寄的信是因为没有寄而存在的。
可跟她做爱的日光是张晃，是一个拥有自由意志的人，她不能在他身上妄想什么，她长大了。
张晃发来微信约她明天去看电影。陈情不懂这是什么操作，叙旧结束，张晃似乎有打算跟她在新生活中继续相处的意思。
电影还是要看。
一对不熟悉的男女，看电影三个字等于约会吧。票是张晃买好的，全程两人都是安安分分的观众，散场后去了家川菜馆，有点弥补昨晚那顿没滋没味的意思。
“今天又是想说清楚什么？”
“不说了，就是想再见面。”
陈情想提醒他，当长期炮友的话，咱俩交集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