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园的二楼传来一阵闹腾声,袁野放下笔,揉揉额头。
果然,不一会,阿姨就来敲书房的门了。
“莺莺又折腾着不吃饭了……”阿姨愁眉苦脸地说。
袁野狠狠心道:“不用管,让她饿着!”说完强作镇定地拿起笔,兀自又写起了剧本。
阿姨犹豫了一下,还是退了出去。
苏莺莺是袁野妻子苏氏的妹妹,当初跟着姐姐一起进了袁家的门,一口一个脆生生的“姐夫”,不知道多招人疼。袁野看她嗓音清亮,模样俊秀,色艺双绝,于是收她为徒,一个字一个字地教他唱戏,这“姐夫”也就成了“师父”。
可怜苏氏体弱多病,婚后没两年就过世了,留下这一老一少在樱桃园相依为命。袁野怀恋旧人,硬是没有再娶,白天教基本功晚上哄孩子睡觉,自己又当爹又当妈地把苏莺莺养大。
转眼间苏莺莺长到了二十岁,褪去青涩,眉眼舒展开来,越来越娇美:细长的桃花眼,修长秀挺的鼻型,天然含笑的嘴唇,颇似苏氏年轻时的姿容。袁野面对着苏莺莺,渐渐不自在了起来。
苏莺莺是小孩心性,藏不住东西,眼见着姐夫总是刻意疏远自己,自幼被宠惯了的她哪受得了?于是三天两头地闹脾气,明摆着要那人来哄。这样一个闹,一个宠,几来几往竟然有了调情的意思。
袁野紧捏笔肚,咬咬牙: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袁野一直在书房呆到深夜。他对自己说是因为事情太多,其实在躲谁,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袁野来到二楼,看见莺莺卧室的房门虚掩,门内透出微光。推门进屋一瞧:黄色的床头灯下,莺莺抱着枕头正睡得香甜,被子踢到了一边。袁野替她盖好被子,就着昏暗的灯光,瞧见苏莺莺脸上的两道泪痕和红红的鼻头,看来哭得不轻。袁野细细端详了一会这酷似妻子的眉眼,叹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忽然,袁野的手腕被紧紧拽住了,他回头,正对上苏莺莺微微红肿的眼睛。
莺莺哭得声音都是闷闷的,偏偏要凶巴巴地装横:“不许走!”
袁野一看他这样子,再硬的心也软了,蹲下来好言哄道:“乖,师父最近太忙了,没顾得上你。”
苏莺莺一听这人的软声细语,鼻头一酸,金豆止不住地外涌,多日的委屈倾泻而出:“骗人!您明明在躲我!”
袁野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生怕再待下去自己会把持不住,起身想离开。谁知道苏莺莺一下钻进了袁野怀里,把头埋进师父怀里就不出来了,紧紧抱着袁野的后背不撒手。
两人僵了一会,袁野认输了:“乖,松手,师父明天带你去庙会玩。”
怀里的莺莺不肯抬头,耳朵根却眼见着红了。莺莺闷闷地说:“莺莺喜欢师父。”
袁野愣了。
苏莺莺抬起头,一张俏脸羞得酡红,眼睛里水光潋滟,软软的嘴唇一开一合:“师父对莺莺做什么,莺莺都喜欢。”
袁野脑子里绷了多日的弦终于断了,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下一秒就已经将苏莺莺压在了床上,喘着粗气激烈地啃噬着那细白的脖颈,仿佛自己已经渴了几天几夜,此时非要痛饮一番才能解渴。
“嗯……师父……”
袁野粗重的呼吸平缓了一些,湿热的气息喷得苏莺莺耳朵痒痒的:“师父白天做人,今晚上就做一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