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楠自胎穿以来在京畿贫民窟长大,从小和野狗争食,在石桥上不妨碍行人经过的地方吹拉弹唱、说学逗唱,若过路客多给上几文钱,便会梆梆磕上几个响头。后来年纪稍长,在天子脚下日益严苛的宵禁制度下,沐浴着恶臭的排水沟上方依旧皎洁的月光里,带着一群孩子夜以继日地做各种营生。
虽然托了她自小以来便有着清晰记忆的所谓“福分”,她还记得她那死鬼老娘身上繁琐的饰品在奔跑中碰撞时发出的那种清越的声音;抛弃她时神色慌张宛如被一百条恶狗追着;还有,把当时还是个崽子的她藏好后就身首异处的血腥场面。
在睡前有限的可以灵肉分离的时间里,甄楠内心也yy过自己是某个大官遗落在民间的私生女,说不定下一刻就有家丁恭敬地请她回家什么的,借此提振一下精神。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俗话不是说“拔毛凤凰不如鸡”,更何况是混在凤凰窝里的蠹虫——这是甄楠对自己的评价。“上辈子亏心事干得多了,大概这辈子就是来还债的吧”——只要顺着这思路稍微一想,那破土而出的细嫩的委屈心酸便分毫不剩。
就这样劳劳碌碌、浑浑噩噩过了十几年,甄楠除了个子什么都没长。反而因为从小营养不良,几乎瘦成非洲难民。以至于作为一个性别为雌性的灵长类生物,不仅初潮拖着迟迟不肯会师,且第二性征的缺乏程度到了一种丧心病狂的境地——也就是说,她,(虽说没有凹进去吧)完全没有胸。
说真的,甄楠倒是挺感谢老天爷这样安排。毕竟人在丐帮混的,女人的身份不方便。这会子局势又那么乱,作为一个男性屁民,应该会减少发生奇怪事件的几率。
在这十几年间,不少甄楠过去的小伙伴都加入了农民革命轰轰烈烈的浪潮,辗转流徙到各地,只有她还勤勤恳恳地干基层。
因为一般这种盲流的人均寿命极短,老一辈的几乎都死绝了,年富力强的大多随起义军揭竿而起,目前各地辗转、生死不知,竟被甄楠混出来个“丐帮头目”似的地位。
本来,出现这种苗头之后,醉心于街头艺术和掏粪的甄楠想偷偷出走,另寻其他安身之处的。
然而即使这人是活了两世,却还保有着圣母的烂性格:虽对自己狠,但是对别人却丝毫狠不下心来的。“这些的娃娃,都是该好好坐在家里刷五三的年纪,怎么就沦落到干起这种活计。”甄楠将无法说出的真心话蕴在叹息声中,伸手抚了抚同样干燥脏污的孩子的头顶。
后来的某年月日。
甄楠这人心理素质还不错,看到那排成一列的华贵马车、跪了一地的人时也没吓尿了裤子,只是淡定地踱着方步从旁路过。看似不为所动,实际上端的是一副“你们一定是认错人了”的鸵鸟式怂样。
“小殿下请留步。”身后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
???
甄楠转头看了看,发现四下的行人和乞丐们全部被看着就很凶神恶煞的皇家保镖们清场了,似乎……叫的就是自己?
没办法再还装作听不见了,甄楠艰难地转过身去,刚想开口又觉得不妥,于是回忆着记忆中路人行礼的方式,施了个不伦不类的礼才问道:“这位……”由于想不出应该用什么称呼,便生硬地接着说道,“为什……为何这样称呼我?”
后面的事情如同脱肛的野狗,它的发展完全超出了甄楠可以理解的范畴。这一群远超于古代这种平均寿命的中老年人们就一直这么跪着,任由为首的那个文邹邹地讲了一段很玄幻的往事。
甄楠听得云里雾里,凭着高中还没有还给老师的那点文言文知识连蒙带猜,大抵总结出了老人的意思,大致是老皇帝现在快嗝屁了,能继任的儿子们该死的又都死了,只剩下当年他和他死于非命的妹妹乱伦生的一个倒霉儿子流落民间,老皇帝这又突然想起来了这件事,于是叫人去找,就找到了此时懵逼的甄楠,并下了口谕,叫她滚回去继承皇位。
这种时候,除了接受还有什么其他好办法吗?甄楠朝石桥下那群小乞丐藏身的地方挥了挥手,手上隐晦的指了指这一群老头儿转身便坐上了轿子。
再后来,稀里糊涂的临终托孤后,甄楠就这样草率地登基了。
可以说是十分的随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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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沙雕脑洞,属于自嗨范围
主要是因为看电视剧里的女扮男装都太不靠谱了
估计不会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