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威尼斯时纪(H)--仲夏夜的美梦

——威尼斯是这场戏的舞台布景,而我们不过是临时演员。

威尼斯的夏夜里,仍然有贡多拉在水上穿行。渡船在运河里徘徊,断断续续的歌声从亮着灯的窗中传出。

两个模糊的身影站在河边的木地板上,从远处望去,整个城市宛如精致的舞台布景,而他们是舞台中央的演员。

“第一次知道威尼斯,还是在小学课本上。”纪时青穿着闻以哲的黑色大T恤,窝在男人宽阔的胸膛里,迎面吹来带着水汽的风。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向往这个‘海上童话岛’。你知道,小孩总是会喜欢一些梦幻的东西。”

“其实也有不完美的地方。”闻以哲指着远处一个模糊的轮廓说,“那儿有座桥,你能看清吗?”

女孩在风里点点头。

“这儿有400多座类似的桥,但只有那座与众不同,19世纪的时候,囚犯都由此走向死牢,不论生前如何,经过时总会叹息一声,故而得名,叹息桥。”

看着女孩若有所思的样子,闻以哲不由得在心中感慨,看来提前Google一下做些准备还是有收获的。

纪时青打量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地说,“其实……这座并不是叹息桥。”

“叹息桥是高架拱桥,左右连着法院和监狱,呐,应该在那个街区。”纪时青手指着离着不远的另一个河道,似乎并没有看到闻以哲有些奇怪的面部表情。

得,装X失败。

没等她继续说下去,闻以哲便转移了话题,“那天早上为什么要偷偷走?后面又怎么混进电影节的?还挂了记者证,你胆子不小。”

纪时青轻咳了两声,小声说:“和我一起来的同学,她弄来的记者证,我也就一起进去了。”

气氛稍有些尴尬,两人沉默着,默默地并肩沿着河岸往前走。

河对岸的灯光已经熄灭,歌声也不再继续,安静的能听见桥下的流水声。

“闻先生。”纪时青慢慢放慢了脚步,和闻以哲隔了大概一米的距离。

闻以哲回头看她,昏黄的路灯下,她的影子和他耳鬓厮磨。

“如果那天走进你酒店房间的人不是我,是不是现在站在你身边的,就是另一个人了?”纪时青抬眸看他,黑色的T更衬得她白皙,只是脸色并不是很好。

闻以哲愣住,忽然感觉到她那么遥远,想要辩解却如鲠在喉。

见他没说话,纪时青像是自嘲笑了两声,走上前来搂过他的胳膊,“我理解的,你们这个职业毕竟不像我们普通人。每天这儿那儿到处飞,哪里有真正定下来的人呢。”

听了这些话,闻以哲眉头皱成一团,心里猜得八九不离十。小姑娘涉世未深,自然而然被媒体引导,觉得娱乐圈乌烟瘴气男女关系混乱。

当然,这两年“得益”于黎楚姐的营销,他那些子虚乌有的花边新闻也有不少,有时过年回国,七大姑八大姨都会凑到一起问他,是不是真和那个演王后的韩国女演员好上了。

天地可鉴,他不过是贪念一起,想体会体会演皇帝的感受,没曾想摊上个爱捆绑营销的合作伙伴。两个人的恋情简直成了月经贴,隔两天就要拉出来遛一遛。韩媒挖掘

“我还在国内读大学的时候,的确有一个定下来的人。”闻以哲长叹一口气,搂住纪时青盈盈可握的腰,说道。

说这句话时,他明显感觉到纪时青的身体紧绷着。她很在意。

纪时青紧咬着唇,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后来,我在国内大学没读完就去了南韩继续念书,也就不了了之了。现在想起来,那时候还是个黄毛小子,哪懂什么是爱。”

“那现在呢?”纪时青转头问他。

寂静的夜里,整个城市的灯光和水面的倒影交相辉映,纪时青的眼睛里亮闪闪的,是闻以哲过去三十年来没见过的光芒,像水中燃起的火,是疲惫生活里的英雄梦想。

他拥住她,头低到埋在她的肩窝,发丝间还残存着他的气息。

“现在,我会慢慢去学。”闻以哲闷闷地说。

他吻住她柔软的耳垂,如珍宝般捧着她的唇瓣吻下去。唇齿相触时,纪时青颤了颤。她承认,自己贪恋这种与他亲密的感觉,可几天之后,若她回国,一切又会怎样?是陌路不相识,还是藕断丝连,只保持着肉体的关系?

见她有些走神,闻以哲使坏地咬了咬她的下唇,鼻梁处的皮肤因为夸张的表情皱成一团,像在对她说,小姑娘,接吻请专心一些。

纪时青勾过他的舌,歪头加深了这个吻。她的舌柔软异常,灵活地勾勒他的唇形。

至少当下我会专注此刻,不再思考未来,毕竟这城市有几十万人来来往往,唯有你和我欢愉尽享。

有风吹过两人的衣服,闻以哲的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更为刺耳。

他放开脸已经变得通红的小姑娘,松开时还不忘摸了摸她的头,示意她让自己接个电话。

“Wen, 你现在在酒店吗?明天的拍摄别忘了带上上次L牌寄过来的表带,我已经让阿Ming给你准备配饰了,明天早上9点见。”

是黎楚的电话,平常她从来不管这种拍摄配饰的小问题,一般都是由助理阿Ming直接决定。这次特意打来,或许是闻以哲在电影节上的提前离开,让她听了几句别人的闲话,才急于了解他的行踪。

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查岗”,闻以哲有些意外,但也简单答复几句就放下了。反倒是纪时青挑了挑眉,“查岗?”

她能听出来电话那头传来的女性声音,听他的回答,也大致能猜出对面问了些什么,说不吃味,是假的。

闻以哲晃了晃手机,无奈笑了笑,“是我经纪人,已婚女士,她老婆也是我们这一行的,她们在美国登记后,领养了两个小可爱,都待在香港。”

纪时青有些惊讶,随后嘴角也咧开了,“真好。”

爱情本来就不分国界、不分性别,他人无权干涉亦无反对权利,那不如就在心中祝福吧。

她靠着他胸口,听着一声声近在咫尺的心跳声,心里想,感谢你能在我身旁,至少现在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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