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不战而败
听到电梯门关上的声音,季节默默松了一口气。
申屠……总是让着自己的。他一直都知道。自从小时候一起被绑架,他替申屠挡了一脚脾脏破裂差点大出血死掉之後,他在申屠这里,就一直是一个例外。
他没想过挟恩图报什麽的,他和申屠都是独子,他一直当申屠是亲兄弟!但这次……卑鄙就卑鄙吧,他季节这辈子头一次认栽,这个女人跑到谁那里他都可以毫不顾忌地抢,但申屠……他不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要去抢申屠的女人!
不过现在应该没事了,以申屠的骄傲,他绝不会喜欢上淫乱成这样子的女人。
心情轻松後,季节的动作也温柔了许多,俯首含吮着她美丽的胸乳,身下一边抽插一边旋转抚慰着被他折磨了许久的花径。
“嗯……”何乐乐低哼着,积攒着力气,“卑鄙。”
季节微震,轻轻咬了咬她结实的乳尖。
“我可以给你的,申屠给不了你。卑鄙……是为了让你不会可悲,我不会为难。”
“……难道现在这样,我就不可悲了吗?”同时被两个男人插着花穴和後庭,这是她在最悲惨的时光里都不曾想象过的境地。
“……我会补偿你的。”季节微微加快了穿刺,“而且,你不是也有爽到吗?”
她以为和别的男人一起抱她,他心里就好受吗?即使那个人是申屠。
忍着身下的快慰,她一边颤抖,一边讽刺地轻笑,“我爽,是因为我在被喜欢的男人碰,而你……我只当你是只按摩棒!”
“你!”怒意布满全身,可自己竟然不舍得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所有的怒意只能化作欲望,深深地捣入她的娇穴。
“呃啊……呵、呵呵……哈哈……啊……”笑声夹杂着呻吟让何乐乐显得有些诡异。
季节忽而有些担心──他之前只想着不要让申屠也看上她,但没有考虑过她……同时被两个男人抱会不会心理上接受不了。可是她都可以为了上申屠的床而让其他的男人抱她了,同时被抱应该也……
心有愧疚,他也没心情再拖延,闭目高速挺动了一阵後,射在了她的身体里。
抱起她,一手亲昵地环着她的腰,一手轻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残泪。
“对不起……我保证,不会有下次。”季节望着她秋叶般安静的眼眸,“只要你乖乖跟我,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呵……呵呵……”何乐乐又弯唇笑了笑,“是吗?你……似乎一直不知道一件事呢?”
“……什麽?”
“事实上,对於会喜欢上申屠的女人而言,跟了你,就是最大的委屈。”何乐乐从容而不容置疑地说着。
季节牙根微动,“你最好有能说服我的理由,否则……你会有很长的时间来後悔你今晚的接连挑衅!”
“还不明显吗?”何乐乐推开季节下了地,双脚落地的瞬间身体立刻倾倒──
季节半抱着她的身体,胸口里的心疼和歉疚加速发酵着。
双腿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连合起来站直都酸得让她鼻酸。不,她可以的,她没事,她的身体她的心,都没有那麽脆弱!
咬牙站直身体,何乐乐有些傲意地看着季节。
“不想让我勾引到申屠默,何其简单?以你和申屠发小的交情,你只要跟申屠说你要我,他难道还会多看我一眼?可你……从来没跟他说过吧?因为你打从心底觉得,你说了,那你得到的东西就是申屠让给你的!你一旦说出口,你就彻底输给了他!从骨子里输的干干净净!对吗?”
不、不!不是的!不是她说的那样!他、他……
“收回你刚刚的话。”
“说出去的话,和事实一样无法改变。”何乐乐脱下吊在脚踝的内裤,捡起长裤准备直接穿上。一片狼藉的身下还在流泄出两个男人的东西,她却已经没有心力去擦拭一下了。
“收回你刚刚的话!”
冷冷地掠了眼身旁的男人,“没有勇气承认事实,最好从此放弃和他比较。”
“……那恐怕你也得承认一个事实。”压迫到她身前,季节的眼中满是化不开的阴鸷。“就算你把我当做按摩棒,我也是个能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按摩棒!”
一把将她抗在肩上,季节拽下她穿到一半的长裤甩到一边,散发着一身黑暗的气息走向电梯。
“放开我!放开──”无谓的抗拒声消失在电梯。
三分锺後,牧惟的身影从电梯里走出。当他看到厨房地面上尚未蒸发的水渍和被蹂躏不堪的女性内裤、牛仔裤时,浓眉抽动了一下。
刚刚等电梯的时候,电梯是从四楼上来的。季节麽?牧惟转身进了一楼茶水间,从恒温恒湿柜里取了雪茄出来。
享受着雪茄的浓郁香味,牧惟慢慢踱向客厅,却在看到沙发上的黑色领带和茶几上的眼镜时微微发怔。
申屠?
呵……
宝贝,忍耐一下,用不了多久,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都将是你脚下的奴仆。
我要……颠了这个世界送你!
第152章 无法形容
跪趴在大床上,双腕被男人紧紧扼住压在头顶,後翘的小臀上一根紫红的粗棒正随着男人的低喘高速抽插着她的菊穴,而前面的花穴也没有被他放过,三根手指不断变换着角度旋转勾挖,深戳乱顶,强势欺凌着湿滑火热的羞花。
身体由内而外的燥热不堪,皮肤上香汗细密,披散的长发都似乎已被汗水濡湿透,黏黏地贴在肩头、汗湿的背上,还有几缕勾在脸颊旁,随着身体被撞击的力度轻轻地在脸上滑动。
“呃嗯──”
狂浪的欲潮违背理智地从她被蹂躏的两个小穴中延蔓开来……
他说的对,他的确是个能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按摩棒。
大半个晚上的折磨让原本支撑何乐乐的倔强也已偃旗息鼓,手脚、臀部、腰肢、背脊乃至颈项,身体每一处都因长时间的抽搐痉挛酸痛地她想昏过去。现在,她只有一个问题──
请问……他这只按摩棒……用的是什麽牌子的电池?
9月17日,凌晨五点。
何乐乐倏地睁开眼,神智清明地让她都觉得诧异。
做了……噩梦吗?
扭头看看身旁──季节俊俏的眉不时轻皱着,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直挺的鼻子形状漂亮又惹眼,让他看上去帅气地非常雅致,略尖的下巴淡粉的唇……他一定有个很美的母亲吧?
何乐乐动了动手指,只是从床单上抬起而已,手就已经颤抖地不像话──她自找的。明明从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就看得出他是个一生顺遂骄傲自我的天之骄子,自己又何必去戳他骨子里唯一的那点痛脚。
手,你没事,你很有力,很稳,抬起来。
胳膊,你很灵活,这点酸痛对你不算什麽,你一点也不累。
何乐乐,你现在很好,非常好,只是有一点点疲倦而已,没有大碍的,站起来,站稳、站直!对,你可以走的很稳、很自然。拿上属於你的东西,离开这里,你还有事情要做。
集中全部精力自我催眠着,何乐乐试图穿上内衣,但双臂实在没有办法折到身後扣上搭扣,她只能穿上衬衣,将文胸拿在手中,缓慢却坚定地离开了这间众多女人甚至是许多女星欲达而不得的卧室。
她身後,一双在黑暗中流溢着点萃光芒的眸子,正无限复杂地凝望着她。
她……是老天派来折磨他的吗?
季节看着她消失的方向,静静地躺在床上,鼻尖还萦绕着属於她的淡淡体香和情欲味。每次呼吸,都似乎把她的味道吸入了心肺、吸入了骨子里,融进他自己的血肉。
爱恨交加。
……欢场打滚这麽多年,声色场里翻云覆雨,笑看男男女女间的爱欲痴缠,他自逍遥情海。女人对他而言,是享受生活的一部分,各色风情的女人,或妖艳或傲慢或大方个性昭然的眼眸,热情或羞怯的唇,妙曼浪荡的腰肢──现在想起来,怎麽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因为她吗?
一个……让他身体失控、大脑迟缓的女人?一个一眼将他看穿狠狠羞辱他的女人?一个他摸不透猜不着抱不够恨得要死又……想得要命的女人?
一个视他如敝履的女人。
他妈的他就是犯贱!
各种极品女人上了一个遍到头来他居然会爱上一个、一个……无法形容的女人……
无法形容。这让他想起父亲的一位忘年交,和他一样,是个职业经纪人,不过那位没有专属的艺人,而只是作为中间人帮助各国艺人开辟全球市场,所以其猎艳的足迹也遍布全球。但五年前,那位极品花花公子收山了,前年遇到那位时正是他最热衷於欢场玩乐的时候,因为好奇,便问了那位收山的原因。
“收山?谁说我收山了?”
“……”他当时扬扬眉,不置可否。
那位笑了笑,“猎艳是大多数雄性动物的本能,人类更是如此,作为一个男人,没有猎艳的欲望只能说明他下面不行了。”
“哦?”他恶趣味地瞥了瞥那位的身下。
“你小子!”那位笑着拍了下他的头,“……我知道外界是怎麽说的,是说我像那些小鸡电影的男主角一样玩腻了收了心,找了个女人准备平平淡淡地过完下半辈子?哈哈哈哈……一个吃惯了各色美食的人,怎麽可能满足於寡淡?除非……”
第153章 轻松破茧
“除非什麽?”
“除非……有一道美食,比全天下所有的食物加起来都更加多滋多味让人沈醉、依赖、甚至上瘾!”
“──这种东西很明显并不存在。”他接口道。
“呵……一直都存在的,只是浪子们通常一辈子都碰不到,碰到了也会因过去的习惯轻易错过。况且,那种女人多得是其他男人用一切去珍惜,浪子们争不过求而不得,所以浪子绝大多数永远是浪子。
“那您呢?不是浪子回头了吗?”
“我?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几个浪子能有我这样的运气,我──遇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一个我会用一辈子去猎的艳。”
“是……什麽样的女人?”
“……无法形容,你若遇到才会真的明白。”
“这麽神奇?”他不信。
“非要说的话……那个女人会让你想把自己剁了送给她吃掉。”
“咳……那我还是祈祷永远也不要遇到这样的女人吧!上帝保佑!”
上帝保佑……苦笑,他不是基督徒啊,所以上帝明显没鸟他的祈祷。
坐起身,拿过床头的香烟点上,深吸一口,呼出迷蒙的烟雾。
申屠,他的好兄弟,原来一直以来他都在自欺欺人麽?
他还以为自己没那麽庸俗狭隘呢,即使从小被长辈们对比大,但他一直以为自己不在乎不介意,可昨晚被她戳破的瞬间他心底很清楚──她说得对。
他害怕输给申屠。申屠知道的吧……所以申屠从小就选择“和他不一样”的,专业、职业、甚至业余爱好,他喜欢的,他擅长的,申屠绝不涉猎。
哈哈哈哈……他竟是被人保护至此,做了这麽多年的懦夫都不自知吗?
下床拿出手机,拨通。
“什麽事?”从小便冷静自持的声音……
“申屠,我看上何乐乐了。”
“……所以?”
“她喜欢的是你。”
“……”
“我要把她的心从你身上偷过来,以弥补我刚刚发现被人让了二十多年,自尊心受伤的损失。”
“季节……”
“别说你没有故意让过我,想通这一点的时候我已经够憋屈了,你别火上浇油。”
五楼,听着手机里传来的话语,申屠默的嘴角不禁轻扬,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让了这麽多年,虽然已经习惯了,但的确挺没意思的。”
“你妈的!”
“……我妈打过你屁股。”
“申、屠、默!你妹!”
“还有事吗?”
“我想了一下……老子完全不用怕跟你比,老子的艺人智商比你高,老子长得比你帅,床上功夫比你好,比你浪漫比你有情调,比你──”
“说重点。”
“她会是我的。”
“……你知道的,我要操一个女人的时候,从不管她是谁的。”
“你!那你还是最後让我一次吧!”
“……”申屠默无语地看看手机。这小子的确有一点一直把他遥遥甩在後面──脸皮的厚度。他很怀疑……这小子说被让了二十多年自尊心受伤……
“开玩笑的,不管你打算对她做什麽,也不管还有没有其他人也想要她,我都一定是笑到最後的人。”
将手机放回餐桌,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申屠默将餐盘中的残余食物倒进厨余垃圾桶,看着自己干净如新的厨房,身下隐隐有些发胀。
何乐乐……
她喜欢他?
呵……她倒是把季节耍的团团转,拿他当挡箭牌,他的佣金可是很高的。
另外,季节为什麽会突然警醒那个隐藏了二十多年的问题?
因为……她吗?
一楼厨房,洗过澡换好衣服收拾过厨房的何乐乐重新准备着蛋液,这次没人打扰自然一气呵成,将调好的蛋液放进烤箱,设定好时间、温度,她便靠着料理台歇口气。
痛……
身体刚靠上台沿就酸得她身体一弹──不想、不要去想,即使身体被留下无数痕迹,她也不要在记忆中、在心上留下任何无法化解的怨恨。没事的,没事的……就当是两只按摩棒!
何乐乐缓缓蹲下身,静静看着烤箱等着,听着墙壁上时锺秒针规律的声响,眼皮不由得越来越沈……
一片黑暗之中,眼睛上像是被紧紧蒙着眼罩般难以睁开,双手被什麽东西绑在身後,何乐乐正要挣扎,身体却一下子腾空,像被人抱了起来。
“谁?”
身下突然被火热的硬物贯穿──不疼,却涨得她一动也不敢动。
第154章 禁忌梦境
硬物停了一会儿才开始缓慢进出小穴,插了数十下後,硬物律动地越来越顺畅、越来越快、她的身体也越来越热……愉快地呻吟渐渐从她的口中溢出。
“嗯……哈、啊……”好舒服……肉棒磨得小穴里整个儿酥酥软软,每一次进出都让快感直冲头脑。
“还要吗?”黑暗中一个低沈的男人声音道。
“唔、嗯啊……”好快乐!身体……好舒服,魂儿都快飞了,她还要!不要停……
小穴里的硬棒果然更加深重地插顶起来,上冲下磨,左突右进,九浅一深,时磨时旋,直插得她快感连连,恨不得一直这样被插下去。
“啊──”身後的菊蕾突然传来压迫的力量,“不、不要……只、只插前面好不好……啊──”
进、进来了!两个硕大的存在感死死地镶在自己最私密的两个小洞里。
“嗯……”
两个小洞都快被塞爆了,可是──好痒啊,两个小穴都……好想要……可那两根硬物却是一动不动,就这麽火热地熨烫填塞着她的前後淫穴。
忍不住自己前後摆动着臀借着硬物摩擦着花穴和後庭的穴肉,一出一进,同样的幅度不同的欢愉,自己掌握节奏,快感堆积地更加舒服──好棒、舒服死了……两个小穴一起被摩擦地好舒服……
腰肢扭动地越来越疯狂,酥麻、湿滑、无上快意,快乐地她浑身颤抖,尖叫着迎上高潮的绝美!两根硬物却在这时动了起来,强悍地、大力地同进同出,深深地捣弄着她两个小穴的深处!
“呀啊啊啊啊……”
“还要吗?”
“不、不要了……别、别啊……”
两跟硬物又换了节奏,一根进入一根就抽出,几次之後又是同进同出,一会儿整根抽出猛地末根而入,一会儿两根一起夹着她的小腹和臀部紧紧地顶旋。
“啊啊……不要、啊、啊……饶、饶了我……”这不是自己摇摆时那满足的快慰,而是身体和灵魂都无法承受的灭顶极乐!
“说你要,说你最喜欢被我们抱,被我们插你的小淫穴。”
“不、不是……我、我没有……啊啊……”
硬物的进出不再有规律,两根各自为战地胡乱抽插着,就像要插烂她的身体一般。
“说!不说就插坏你哦。”
“呀啊、啊……不、我不──”
下一秒,身下的花核被残忍地一拧,双乳也被人含住粗蛮地吮吸着。
“啊啊──不、疼!别、别咬……啊啊──”
“说、说你好舒服,说你被插的好爽,两个小穴天天都想被我们插、被我们操──”
身体所有的敏感点都被疯狂攻击着,花核被捏得分不清兴奋还是疼痛,乳尖被吸吮、咬得胀痛不已偏又带着残虐的快意,被粗暴抽插撞击着的两个小穴更是无法承受地不断抽搐着──
“我、我说、我说……我──”
一个剧烈的抖动,何乐乐浑身是汗地惊醒,双眼毫无焦距地大睁着,连呼吸都吓得停止……许久後,直到胸口裂痛才回过神喘息着。
坐起身,僵硬的扭动脖子看看四周──秦、秦之修的卧室?低头看看身上完好地衣裤,何乐乐下床游魂般挪向外面的客厅。
橙色的夜灯、奶白的沙发,透明的茶几。
那个是……
何乐乐移步走近,死死地盯着茶几上的托盘,圆圆的大托盘上只剩下角落还留着一小块三角形的蛋糕饼,两侧还能看到点点的葡萄干。
蛋糕……她还没有做完的、还没有修形、布水果、抹奶油、装饰……还没有、写上生日快乐,他就已经都吃完了麽?
呵呵……因为她做太晚了吗?
对不起……身体缓缓滑下,何乐乐抱着双腿蜷缩在沙发旁,看着被吃掉大半的蛋饼,压抑了整夜的情绪终於突破了喉间的关卡,从眼眶喷涌而出。
打蛋机、申屠默、腿抽筋、季节、身体……昨晚的一幕幕不断地闪过她的脑海,最後的最後,却是虚幻的梦境在一次次地回放着!
“说你要,说你最喜欢被我们抱,被我们插你的小淫穴。”
“说、说你好舒服,说你被插的好爽,两个小穴天天都想被我们插、被我们操──”
“我、我说、我说……我──”
梦境是恐惧最好的镜子。
她原来……如此害怕。
哭吧……她允许自己哭。但是哭过之後,她一定要能笑出来!
而且,她的确该笑……何乐乐忍不住抹着泪苦笑,梦境让她明白,她害怕的居然不是被侮辱被轻贱,而是害怕身体被调教得沈溺於禁忌的情欲……
这是身体发出的警告吗?警告她再被男人这样做下去就真的会变成离不开性爱的女人?
会吗?她真的有可能变成过去传言中的那个她吗?
淫荡无耻,以勾引男人为乐,最爱在男人身下张大腿?
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不、她不会!
她没有时间恐惧,任何时候也不该怀疑自己,也没有那个闲功夫自怨自艾,对於这个公寓里的一切,她都只该当做一场噩梦,不管发生什麽,她都不能在心中留下痕迹影响以後的生活。
所有的怨怒、痛苦、恐惧、悲伤,打碎、吃掉、拉掉、埋掉、遗忘!
一切都会过去,她要自己每天能都笑得出来!
何乐乐站起身,浑身的酸痛让她不免又皱了皱小脸──至於越来越敏感的身体……大不了买按摩棒。
“醒了?”天使般的男声轻轻飘进耳朵,犹如云间掉落的音符滴答敲在心湖。
第155章 异样渴求
“秦先生,”何乐乐站起身看向一身淡粉T恤的秦之修,他似乎很偏爱这种又垂又柔的棉质衣料,常服几乎都是纯色的棉质T恤,“对不起,我昨天……”
“何小姐,”秦之修突然打断何乐乐的致歉,“我可以叫你……乐乐吗?”
何乐乐微微一愣,他怎麽会突然……
秦之修走到何乐乐身旁,倚着沙发坐在地毯上,顺手也把身旁的何乐乐拉了下来。
“我很羡慕,”望着窗外的星空,秦之修轻道,“你和任小姐之间的情谊。”
“……每个人都可以……”何乐乐不懂他的意思。
秦之修摇摇头,却也不解释什麽,只是转头静静地直视她刚刚哭过的眼睛。
一、二、三秒未到,何乐乐就慌张地移开了眼眸,身体都不自在地朝一旁挪了挪,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跟这种比女人更精致漂亮的花美男靠太近,实在……压力山大。
“我没有朋友。”
“……怎、怎麽会?”
“从小,大家都和你现在一样,就算天天见面、就算一起生活过、一起玩过、笑过,就算她们嘴里说着喜欢我、爱我,但实际上,都还是会躲着我,除了……”
“杜小姐?”
秦之修重新看向窗外,点点头,“只有她。”
何乐乐垂眸。她还记得,上次杜微叫她给秦之修带的话是──“我没事,还有,叫他以後少管我的事。”
他……失去了唯一的朋友吗?等等,似乎有什麽重点弄错了──
“呃……你误会了,我不是躲着你,而是,”何乐乐不知道怎麽解释,说他太漂亮了让人有压力?
“呵……”秦之修看着她无措的样子,轻轻笑了笑,“我知道。可以和我聊聊你和任小姐的故事吗?”
“可以啊。”一提到翎羽,何乐乐整个身体、神情都放松了下来,时光仿佛回到了四年前。从相识到亲密无间,翎羽给予她的信任、关爱,带给她的无数快乐经历,是她这一生都会感激於心的珍宝。
秦之修静静地听,静静地看。这个女孩幸福的模样就像一盏橙色的小夜灯,由内而外散发着淡淡的温暖。
“真好……”动听的呢喃。
“嗯。”何乐乐点头,“翎羽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
“不,我是说……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
“……”
“你是真的……把她放在了心上,当做了亲人,不是吗?”秦之修深深地望着何乐乐还泛着喜悦的双眸,一双灵动纯美的眼眸仿佛要吸食灵魂般充满了某种异样的渴求。
“呃……时候不早了,我、我该下去准备早餐了。”
慌张地丢下一句,何乐乐落荒而逃。看来花美男真的是她的死穴啊!因为二次元帅哥看多了,所以对这种漫画中走出的花美男毫无免疫力吗?
靠着电梯轿厢壁,何乐乐深呼一口气,看看金属壁上倒映出的面容,那个花痴少女般的模样让她自己都忍不住轻笑出声。
许久,她才按下一楼键,平静地站直身体。
五秒後。
何乐乐轻皱着眉看着电梯门口坐着的季节──他什麽意思?一大早拖了把椅子坐在电梯门口吓人麽?
季节抬眸,“我告诉申屠了。”
“……”何乐乐想了想,什麽也没说,踏出电梯,准备绕过他走向厨房。
季节一把拉着她的胳膊,让她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耐心、耐心,季节不断在心里强调着。抱着她柔软的身体,季节放柔了语调哄着,“我道歉。我承认昨晚是我不对,保证下不为例。别生气了好麽?”
“……”他有病麽?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那他这算什麽?翻书中的战斗机吗?“请放开我,季先生,我得去准备早餐了。”
“不用,我叫酒店送了,等会就送过来。”季节像抱小孩一般抱起何乐乐走到客厅沙发处坐下。“我知道你生气,这样好不好,我今天哪也不去,任你使唤,如何?”
“季先生──”
“直接叫我季节就好。”
何乐乐无力地闭了闭目,咬牙道,“季先生,我们只是单纯的雇佣关系,除此之外,我们不熟。”
季节的帅脸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温柔笑意。“只要你抛开对我的成见,你就会发现,我没有你以为的那麽糟。”
何乐乐冷了冷脸,随後假假地堆起笑脸,“您过谦了。您怎麽能用‘糟’字来形容呢?”应该用烂!
制住何乐乐的挣扎,季节正色,“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恨我,我说什麽都没用,但我会让你明白,选择我才是正确的。你喜欢申屠对吗?好,我帮你!”
第156章 晴转多云
什麽叫鸡同鸭讲、什麽叫驴唇不对马嘴,何乐乐总算有了直观的认识。早知道当初她就不该跟季节说什麽她喜欢上了申屠默──不对,是季节先自以为她喜欢上申屠默的!不管当初到底是怎样,她现在是完完全全对季节无语了。
好吧,她其实也可以理解他的行为──战无不胜的花花公子都是不接受失败的!那些狗血电视剧、小说里面不都是这麽解析的吗?花花公子们天生就爱追逐,越是追逐不到就越是锲而不舍,费尽心机用尽手段只为获得征服的快感,而等猎物追到了手……拜拜。
一群杀千刀的人渣败类!偏偏都还顶着不错的皮囊、优越的物质条件让女人们轻易被其诱惑、抛弃!
──不知道她改变策略假装爱上他来不来得及。
“来,坐下一起吃。”季节把何乐乐拉到他和申屠默之间坐下,一脸殷勤。
酒店送来的早餐种类繁多,很是丰盛,甚至可以说铺张浪费。季节绅士地询问何乐乐的意见,见她不说话便自主地帮她挑选了几样食物。
看着面前的点心、米粥,何乐乐瞥了眼季节,心中更是提防。他给她拿的正是她平日习惯吃的,就连分量都不多不少刚刚好,这种不漏痕迹的“关注”最是撩拨女人心,可惜对她不管用。
何乐乐偏头望了望身旁的申屠默,申屠默似乎察觉到她的窥探,深邃幽暗的眸子冷冷地转向她,吓得何乐乐赶紧收回目光,看着面前的食物咽了咽口水。
虽然昨晚她是“受害者”,但她刻意用淫浪的动作、语言勾引他,申屠默是绝对看得出来的,以他睚眦必报的个性……
又一个高大的身影进了餐厅,何乐乐连忙起身。
“牧先生,早安!”
牧惟扫了眼何乐乐身旁的两男,唇角扬起雍容的淡笑,“乐乐,可以给我杯咖啡吗?”
边说着,牧惟拉开餐桌旁的椅子坐到了申屠默对面。
“好的。”何乐乐微笑着应道。只要别让她坐在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王旁边,什麽都好啊!
季节脸色暗了暗。
何乐乐离开餐桌给牧惟倒了咖啡送到他面前,牧惟拉开身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何乐乐没想太多,刚要坐下却猛然看见对面申屠默正寒着黑眸盯着她,再一看季节也是喝着奶茶抬眸冷睨着她,悬在半空中的屁股立刻又归了位。
“我去看看秦先生!”故作镇定地说完这句,何乐乐躬了躬身就快步走向电梯。
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一想到昨晚她就止不住心悸,在他们面前,她不过是只随时可以宰来吃的兔子,就算季节偶尔看起来在讨好她,但她怎麽能忘了,他也是匹不折不扣的恶狼!加上他和申屠默的关系──她还是……埋头做人的好。
早餐後,眼见着一辆辆豪车开出庭院,何乐乐长吁了口气。收拾好厨房後,回房补眠。
睡吧,睡醒了,不开心的事便走远了。
幸好、幸好,人是擅长遗忘、擅长自欺欺人的动物。
说是帮她什麽的,但接连两天季节一回到公寓就跟在她身边,好像什麽也没发生过一般继续拉她散步、聊天。
她早就没了和他聊天的心情,他却不厌其烦地说着趣事直到把她逗笑。每次路过那株四叶草她就会停下来看一看,权当安慰。
虽然对季节彻底无感,但他有一件事还是做得让她心存感谢,他帮她借了秦之修的录音室来录制音频。她没有接受,欠他们的人情越多,越让她觉得难堪。
也许是之前受伤堆积了太多的工作,牧惟重新开工後每天都忙到很晚才回来,而那时的她……已经在季节身下了。
有一次,季节将她压在落地窗前,从身後侵犯着她,牧惟的车从庭院驶过的时候在公寓楼下停了好一会儿才开向车库。
她紧张又羞耻,她不知道牧惟是不是在下面看到了什麽,挣扎着求季节离开落地窗,季节却挺动地更加激烈。
一个男人究竟可以恶劣到什麽地步……季节为她做了注解。
9月19日,多云。
一早,季节和秦之修一起坐到了公寓的管理员代步车里,开车的……是她。
今天是录合唱单曲的日子。
她不知道娱乐圈、唱片业的规则是怎样的,但她真的没听说过哪个当红歌手会找个素人合唱单曲。季节嘲笑她孤陋寡闻,说这次这只单曲并不收录进专辑,而是作为专辑的先导单曲为专辑预热,有个神秘的女歌者做噱头,足够媒体写稿子写出花儿来,就算秦之修不怎麽跑宣传也不用担心曝光率。
他们是不担心了,她担心啊……
第157章 新的世界
“圆老师!”“圆老师,早!”
跟在季节身後,看着一路上遇到的人都是十分恭敬地向季节身边的小胡子录音师问好,而对季节和秦之修则是淡淡点头,何乐乐的眸中不禁浮起微微的笑意。
明星也好,传媒公司董事也罢,耀眼的名利最多换来人们的艳羡,而要获得他人发自内心的尊敬终究还是要靠人格魅力和顶尖的实力。
这次的录制还是在上次的录音棚,其实这首合唱曲早已创作完成,直到现在才录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等这位小胡子录音师的工作排期。这些隐藏在演员、歌手、主持人背後的专业人士,世人通常只有在节目、唱片的演职员表上能匆匆一瞥他们的姓名,而他们名字或代号所代表的分量和意义,只有懂行的人才真正明了。
“上次那位小美女呢?”小胡子录音师圆明一边调试设备一边问道。
“在地球对面。”控制室里不能抽烟,季节只能叼了根烟过过干瘾。
“怎麽?不是你的人?”
“不是。”
“那……她呢?”
季节顺着圆明干瘦的手指看向录音棚内的何乐乐,意味深长地笑笑,“是,也不是。”
“……到底是不是。”圆明的语气很认真。
“她是我的人,但不是我的艺人。”季节拿下香烟放回烟盒,取了个监听耳机戴上。
“……暴殄天物。”圆明斜了季节一眼,嘀咕道。
“嗯?”季节没听清,但见圆明没再说话也就不再追问。
棚内的何乐乐隔着玻璃看看季节,有些疑问──上次秦之修不是说这位录音师喜欢独立作业严禁围观吗?
没等她细想,耳机里就传来了悠扬的乐曲。闭上双眼,沈浸在动人的旋律之中,此时,她只想化作一个小小的音符,融进音乐的河流。
一首歌大约录了半个多小时,何乐乐不知道这个速度如何,因为从录音师、秦之修的表情上都看不出什麽。她听说这种顶级录音棚都是计时收费的,价格高昂,她担心因为自己的业余耽误了秦之修的工作。
秦之修还有其他歌要录,季节便先带何乐乐出了录音棚。
“你不是想学配音吗?来。”搂着何乐乐的腰,季节轻车熟路地带着何乐乐去了其他几个录音棚,介绍了好几个配音界的名角给她认识,还帮她讨了不少人家的独家资料。亲耳听到专业配音演员的声线变化、情感转换,何乐乐只觉得自己眼前似乎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几乎让她快压抑不住蓬勃欲出的雀跃心情。
看着何乐乐红着一张小脸紧紧抱着她那老土布包的样子,季节邪邪地翘嘴一笑。
“我去一下洗手间。”
“嗯!”抱着包里的光盘,何乐乐难以平复心情地点点头。她知道她不该再欠季节的人情,可、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何乐乐警告着自己,顺便看看季节──他不是要去洗手间吗?怎麽还不去?
“不如,和我一起去?”
“……”何乐乐的小脸蛋瞬间如荔枝剥了皮。
“开玩笑的!”季节好笑地捏捏她的小脸,噙着富有魅力的浅笑,潇洒转身。
望着季节的背影,何乐乐原本激动的心情慢慢重归平和。
在休息区找了个角落的椅子坐下,从布包里掏出一个个用马克笔写着名字的透明光盘盒子,银色的光盘在灯光下反射着彩虹般的光影,那麽绚丽,和她……完全不同。
她很清楚,她答应与秦之修合唱,一方面固然是因为面对秦之修,她几乎无法开口拒绝他的任何请求,但更重要的,是她内心也在渴望,渴望让人们听到她、知道她、认可她!不是为了什麽名气,而是……她想留下点美好的痕迹,在这个她切切实实活着的世界。
她好像……变得贪心了,得小心呢。
何乐乐释然地笑了笑,大概是十几年来压抑太久了吧。即使在这个世界,她注定要做一个安静的旁观者,她也会努力开心地、知足地活着。
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从眼前走过,何乐乐下意识皱了皱眉──是、是那个在停车场要抓他们的中年人!
中年人的胳膊打着石膏,脸上也还有伤痕,但走路的样子还算正常,应该没受什麽大伤。当天她们虽然报了警,但没等警察来她们就走了,事後也没有警察找她们配合调查什麽的。她问过牧惟,牧惟笑了笑让她别操心这种事,她也就没好再问什麽,只是自己在网上搜索了一下,了解到这个中年人是个很着名的电视剧导演,近几年转拍电影,票房不错,传言说他潜规则过不少男演员,还和黑社会有关系。现在看来,空穴来风事必有因,传言往往是有依据的。
“走吧。”季节脸色有些臭。
何乐乐默默站起跟上季节……不知道秦之修和牧惟有没有跟季节说过那天停车场的事?
“你……怎麽了?”何乐乐以退为进地问道。
“没事。”季节停了一步,揽上慢他几步的何乐乐。
两个人刚刚走到录音棚前,一个挑染了几缕紫红头发的年轻男人刚好从录音棚出来。
“季少!呦!这是新欢还是新人啊?”年轻男人一脸促狭。
“里面还没完工?”季节不以为意。
“嗯,估计还要一会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圆老师的脾气,绝对顶级的技术,绝对顶级的挑剔啊!”
季节轻笑,“他有那个技术,当然有资格挑剔。”
“那是!哎,对了,上次圆老师说你那有个‘不错’的妹子,什麽时候带过来我们见识一下?我们可是差不多有四年没听圆老师夸过人!”年轻男人满眼希冀地说道。
第158章 亲人情人
季节翘出一个自得的笑容,瞅了眼身旁的何乐乐。
他是有个不错的妹子,不过他不打算与人分享。
午饭後,季节一个人回了公司,何乐乐则开车带秦之修回公寓。午後的路况还算良好,一路上连红灯都没有遇到几个,让何乐乐有话都没机会问出口。总是酝酿半天,看看他有些发呆的模样後就把话吞了下去。
中午吃饭时,季节的一句话让她有点如鲠在喉。
“之修,我再提醒一次,对杜微你多少留点心。对女人,你了解得太少了。我不管你和她过去有着什麽样的交情,但现在的她,不是一个可以深交的对象。”季节一边帮她剥虾子,一边对秦之修说道。
“……怎麽了?”秦之修看了看季节,半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整齐动人。
“史古今,我上午听到他在跟杜微打电话。史古今是个什麽东西,你多少也有耳闻,杜微找上他……你明白我的意思。”
眼看着快回到公寓了,何乐乐望望身旁副驾驶位的秦之修。连她都听出来季节的意思了,秦之修不可能不明白。不过看季节的样子,他似乎并不知道前几天的事?秦之修为什麽不告诉季节?
她是不是……又管太多了?
算了,还有二十五天,他们的事轮不到她来操心,她得准备投简历找工作才是正经。
身旁一辆熟悉的房车驶过,何乐乐又是恍惚了一瞬──阮麟回来了!
回到公寓,何乐乐掩耳盗铃般在自己房间磨蹭了一下午,直到日渐偏西她才轻叹口气出来准备晚餐。
看着精心准备的菜肴出锅装盘,何乐乐温柔的眼眸慢慢升起几分满足。撇开其他的事情不谈,她其实很喜欢做一大桌菜,静静看着他们吃饭。
“秦先生?”她正准备上楼叫他呢,结果一回头就看见秦之修正倚在厨房门框处看着她。
这不是第一次了,还好她心脏够坚挺。
“您属猫的吗?”何乐乐轻笑着问。
“嗯?”秦之修偏偏头,模样很有些动漫人物呆萌的味道。
心头有些发痒,何乐乐端起盘子走向门口,“您每次过来我都没听到脚步声,饿了吗?那我以後早点做晚饭吧。”
“不,不用。我就是想看看。”秦之修伸手接过何乐乐手中的盘子。
“哎,不用不用,我来就好了,您坐着吧。”何乐乐当然不好让他帮忙,但一抬头迎上他漂亮到哀伤的眸子,她只好松了手。
“哎哎!那个烫那个烫!”见秦之修徒手去端砂锅,何乐乐吓得冲了过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二话没说,她抓着秦之修被烫红的手就放到水龙头下面冲冷水──
“疼吗?疼吗?”
“……”俯视她紧张的双眸,秦之修轻轻摇头,清澈的美眸,精致的俊颜,流淌着无法言明的情绪。
见他的双手的确没有大碍,何乐乐松了口气,拿毛巾帮他擦干双手,轻轻吹了吹还有些泛红的肌肤,“秦先生,那个叫砂锅……”
听着她无奈的语气,秦之修缓缓扬起嘴角。
仿佛看到睡莲绽放的刹那,何乐乐忘了原本准备说的话,呆了好几秒才猛然松开秦之修的手。
“我、我去给你拿点药擦一下。”何乐乐语气慌张地说道。
秦之修却突然拉住何乐乐的胳膊。
“秦先生?”
“……你会走吗?”
“嗯?”
“你会一直在这里吗?”
“……”望着他那双如画的眸子,半晌,何乐乐移眸躲开,故作轻松地笑笑,“我就是个打工的,当然──”
话未说完,她胳膊上的手便已放松,缓缓垂下。
落寞、清冷,仿佛全世界只剩他一个人一般,明明他就站在她眼前,整个人却像圈禁在一个看不见的透明气泡中,与世隔绝──就像曾经的她。
“……对不起。”
借着给阮麟送餐,何乐乐逃离了一楼,就好像一楼餐厅里坐着的不是秦之修,而是那个曾经绝望、痛苦的自己!
对不起,她──何乐乐闭目咬咬牙,片刻後,走出电梯,将餐盘放到阮麟房内的餐桌上。
“阮先生,晚餐已经送来了。请趁热用餐,如果还有其他的吩咐,请给我电话,我先下楼了。”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何乐乐大声说完这句话就又转身进了电梯。
她曾对自己说过的,绝不逃避该做的事情,绝不让自己看不起自己!
况且,要是让翎羽知道她对秦之修袖手旁观……
端坐在秦之修对面,看着他面前未动一筷的饭菜,何乐乐抛开顾虑,“请问,有什麽是我可以为您做的吗?”
秦之修的眼眸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淡去,只见他拿起筷子,浅浅笑了笑,“我没事,发了会呆而已。”
“……很多时候,一个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何乐乐移开他要夹的菜。“我不知道我们算不算是朋友,但如果有什麽是我能做的,请尽管讲。”
秦之修抬眸。
“什麽……都可以吗?”
“最好不要再爬树了,我其实,稍微有点恐高。”何乐乐皱皱小脸。
秦之修莞尔,“我想知道……和亲人在一起的感觉。”
嗯?亲人?情人?
第159章 发烧发骚
“……秦先生,这个我真帮不了。”
“嗯。”
吃完饭。
“您放着吧,我来收拾。”
“……”继续帮忙收拾餐桌。
收拾完。
“您,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你忙你的,我看着就好。”秦之修倚着厨房门,直勾勾看着清理厨房的何乐乐。
“……”何乐乐只觉得头皮发麻,手里拿着盘子硬是想不起来这玩意应该是放哪的!硬撑了三分锺,她宣告投降,“秦先生,您能不能……”
“……抱歉。”
“不、不,”何乐乐连忙刹车改口。虽然看上去和平时没什麽不同,但秦之修刚刚那“抱歉”两字一入耳,她就觉得自己像是个抛弃了忠犬的虐待狂,“我的意思是,您能帮我把阳台上挂着的厨房毛巾拿进来吗?”
“好!”笑靥如花。
泪奔。何乐乐不禁苦笑。她是不是曾经以为秦之修是这栋公寓里唯一正常的业主?好吧,她必须承认她又一次错了──这栋公寓里根本没有一个业主是正常人!而且,她怕是也……不太正常了。
敲敲被秦之修的笑脸萌得活蹦乱跳的心脏,何乐乐轻叹一声,脸上却露出了一个微微轻松的淡雅笑容。
刚收拾好厨房,季节和申屠默的黑白配就相继开进大门。秦之修看了看窗外,终於离开了一楼。
“申屠先生、季先生。”
“想我吗?”季节直接走上前环住何乐乐的细腰印上一吻。
何乐乐尴尬地望了望一旁的申屠默,闭口不言。
申屠默与何乐乐对视了一眼,一语不发地走向电梯,表情一如往常的冷酷。
“不好意思,我要去收拾阮先生那的餐具。”何乐乐推掉季节的双臂,轻声道。
“阮麟回来了?”
不知是真关心阮麟还是担心何乐乐一上去就下不来,季节坚持要和何乐乐一起去“看看”阮麟。
一进三楼何乐乐就不由得皱起了眉──餐桌上的饭菜丝毫未动。
“阮先生?”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阮先生?”何乐乐径直走向卧室,还是没人。
“他又出去了吧?”季节跟在何乐乐身後一间间房走着。
“我一直在一楼,他要是出去了我一定看得到的。阮先生!阮麟!”
听到何乐乐称呼的变化,季节盯着她的後脑,脸上的随意敛去。
找遍了各个房间还是没看到人,何乐乐正要打电话,却猛然想起了什麽,转身疾步走向卧室。
何乐乐刚要打开卧房的浴室门,门就先一步打开了,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茂密黑亮还挂着无数小水滴的卷曲毛发,以及疲软状态依旧分量可观的──
何乐乐连忙抬头看向大鸟裸男的面孔,“你、你没事吧?”
浓密的黑发湿漉漉地顺向後脑,将阮麟华贵深刻的五官突显地更加富有动人的魄力,荧幕中总是充满深情、智慧、温柔或诙谐的眼眸,此刻却是冷傲地看着何乐乐身後的季节。
“我去重新给你准备晚餐。”何乐乐刚要转身,下一秒却已被浴室内的裸男一把拽入。
!当!
看着被重重关上的浴室门,季节站在原地,听着浴室内随即传来的暧昧声响,紧了紧牙关,转身离去。
“阮麟!等、等等……”何乐乐推拒着将她压在浴室门上亲吻的男人。他身上好烫,“你发烧了!”
“嗯,”反剪着她的双手,扯开她的衬衣,唇齿放肆地在她细嫩的肌肤上肆虐,“我是发骚了。”
“你!啊……”乳尖被他咬得疼,她却更觉得生气,“你生病了!别──呀啊……”
他的另一只有力的手掌毫不客气地伸进她的腿间,两指粗鲁地夹着她的小珍珠揪扯,让她受不住地踮起脚尖,身体以最快地速度唤醒性神经。
“我不是生病……”凝望着她生气的小脸,阮麟抽出做坏事的手掌,抱起她娇小的身体,让她直视他压抑、深沈的双眸,“我是中毒。”
“你──”何乐乐的怒意瞬间变为了焦急,“什麽毒?”他被人下药了?“那快去医院啊!”
“你就是我的医院、我的医生。”深重地吻上她的唇,就像每晚在梦中的那样。紧紧地拥抱着她的身体,就像再也不松开一样。
“唔……”何乐乐用尽全力挣扎,但仍是挣脱不开。
他根本就是烧糊涂了!
何乐乐又气又急,但面对一个烧得神志不清还孔武有力的大男人,她能怎麽办?
“季先生!季节!你还在外面吗?阮麟他、啊啊──”
阮麟一口咬在何乐乐的肩颈交接。
“疼、疼……阮麟、阮麟!”
“不许!不许爱上别人!”轻舔着深红的咬痕,阮麟似命令又似请求地低声道。
“……是、是,我不会爱上别人。你、你先放我下来,我先帮你把身体擦干,然後、嗯啊……我们到、到床上去做,好吗?阮麟、阮麟!啊──”
吧嗒──
两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第160章 友情提示
这是她,两个月内第三次进医院。
看着病床上正在输液的阮麟,何乐乐长叹一口气,抬手按了按太阳穴。阮麟抱着她在浴室昏倒後,她终於得以脱身,上楼叫了季节帮着把阮麟送到了医院。
“您回公寓休息吧,我在这里就可以了。”何乐乐对着沙发上的季节说道。
“你很关心阮麟。”季节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何乐乐有些疲倦地看看季节,她真的没有兴趣陪他玩什麽猎艳游戏。
“……季先生,照顾你们的日常生活是我的工作。除此之外,我没有其他的想法。”
“哦?”季节起身走到何乐乐身前,挑起她圆润小巧的下巴,“这麽快就放弃申屠了?”
果然,撒过一次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吗?
“季先生,其实──”
“拿开你的爪子!”低沈威吓的话语从病床上传来。
“阮麟你醒了?”何乐乐连忙折身去探阮麟的额头,顺便按下服务铃。
阮麟抬臂抓向何乐乐的手,何乐乐怕他弄掉输液的针头便轻轻握着他的手腕放回床上,阮麟反手将她的小手紧紧握在手里,不怒自威的眼眸瞪向她身後的季节。
“不许碰她。”
季节撇了撇嘴,但懒得跟个烧昏头的家夥计较,目光在何乐乐娇弱玲珑的身躯上流连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何乐乐回头看了看季节的背影,心头泛起几分无力。
“滚!离老子远点!”阮麟一声低喝。
何乐乐微惊,仔细看了看他才发现原来他仍处於混沌状态。
不一会儿,那个长得比女人更加妖媚的副院长带着护士进了病房,检查了一下阮麟的情况後,他笑着支开了护士。
“阮麟,我是谁?”宗介然站在床边笑望阮麟。
何乐乐不解地看着宗介然,不明白他想干什麽。
“导演呢?我赶时间。”阮麟答非所问道。
“宗医生,阮先生这个样子没关系吗?”
宗介然朝何乐乐摆摆手,俯身凑近阮麟的耳朵,“何乐乐在我的床上。”
“敢碰她我就杀了你!”阮麟直接挥拳相向,宗介然则先一步闪开。
“呵……果然,只对和你有关的事情有反应。”宗介然一副“如我所料”的表情,戏谑地瞅着何乐乐。
宗介然调了一下输液的速度,然後走到沙发处坐下。
“来,我们聊聊。”
“阮先生他……”
“他没事,说会儿胡话死不了人,等输完液退了烧再睡一觉就可以滚蛋了。”
何乐乐一听暂时松口气,便也坐了下来。
“这家夥发烧没什麽意思,还是秦小子发烧好玩。”宗介然说道。
“……”何乐乐闻言有些不快,但并没有说什麽。
“你不好奇吗?”
何乐乐摇摇头。
宗介然翘着薄唇毫不避讳地盯着何乐乐看了半晌。
拥有着仿佛沈淀了数十年的沈静、自持,偏又温柔如水,忍得下、放得下、不妄求、无贪念,看似没有存在感,一旦靠近却可能会被她吞噬灵魂……真真一个黑洞般的女人。静悄悄地呆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无声无息地收天纳地。
“他们会被你玩死的。”真过瘾。
闻言,何乐乐正色迎上宗介然赤裸裸窥探的目光。
“不过,”宗介然靠上沙发,自顾自说话,“我乐观其成。知道吗?他们那栋公寓被我们戏称为极品集中营,阮麟算是其中比较正常──”
“宗医生,对不起,我不能探听业主们的隐私,也没有兴趣听不该知道的东西。”何乐乐站起身。
“别着急,你该知道的。至少,你想摆脱现在的处境吧?那你总得了解一下这些你想摆脱的男人。否则,你只能不断地被他们生吞活剥。”
看着妖媚男人狐狸般的笑容,何乐乐有些挣扎。她的确对目前的状态感到疲惫,但她直觉这个男人并不是要帮她!
“放心,我不会害你的,我只是一个想看好戏的观众而已。刚刚说到哪?啊,极品集中营。问你个问题,你觉得你伺候的那五个极品中,谁是极品之最?”
何乐乐垂眸想了想。
“别想了,你想不到的。直接告诉你,阮麟和季节在那栋楼里算是再正常不过的家夥。阮麟一根筋,季节对外圆滑,在自己人面前却非常单纯,真正极品的是另外三个。你知道秦小子的情况吗?”
何乐乐想了想,再次摇摇头。
“秦小子和申屠,两个人都有严重的情感缺失,只不过申屠是天生冷血,秦小子却是後天刺激。你知道杜微吧?”
“……嗯。”
“秦小子的父母都是国宝级的科研人才,常年不在家,秦小子小时候差不多就是在杜微家长大的,而杜微打小占有欲就非常强,秦小子除了杜微外根本没有其他的朋友,狭窄的成长环境使得秦小子的情感体验非常淡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麽吗?”
没等何乐乐摇头,宗介然就自己揭开了答案,“他根本分不清喜怒哀乐的意义。後来,他父母出了意外──”
“等等!我不明白,什麽叫做‘分不清喜怒哀乐的意义’?”
“呵……有点复杂,总之,对现在的他来说,喜怒哀乐都是很珍贵的情感,因为自从他父母出意外後,除了杜微,除了音乐,几乎没有什麽东西能激发他的感情,我把他这种情况成为後天非自愿型冷血症。”
何乐乐不禁皱眉。
宗介然嘴角的笑容更深,“至於申屠,天性冷血,菩萨难救,搞不搞的定他,就看你本事了。”
何乐乐还在想着秦之修的情况,没有注意到宗介然的後面那句。
“不过……我想也不用太担心,因为你连那个终究变态都搞的定,我想……”把那个集中营一锅端了也是早晚的事吧?
一想到以後的好戏,宗介然止不住地浑身兴奋。不是他坑兄弟啊,实在是这个世界……太无聊了。他真的很想看看,当五个极品一起栽在了同一个女人手里,偏偏这个女人还谁都不要,他们,会玩出什麽样的戏码?
是牧惟的变态出人意料?申屠的掌控压制一切?还是秦小子的天资占尽先机?又或是阮麟的霸道藐视众人?还有季节,面对这样的女人,他花花公子的招牌怕是要砸得彻底,他又能否绝地反攻?
“终极变态?什麽……”何乐乐刚想问,一个护士一脸焦急地推门而入。
“宗医生,您快过来看一下吧,萧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