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荷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汤,从厨房溜回来,正推门进入释梵音的房间时,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她吓得退了一步,托盘里的药洒了一些出来。索性她很快稳住身体,这才让一碗药汤幸免于难。
“你是何人?”
还未看清,那人迎面逼近过来。萧安荷不得不又退了一步,才脱离对方伸过来的手。再抬头看去,只见那人身穿着灰色的僧袍,颈项上带着一串硕大的佛珠。头皮锃亮,烫着几个戒疤。他皮肤黝黑,浓眉之下,一双睁圆的铜铃眼,厚唇紧抿,不怒自威。看上去,似乎是寺里的武僧。
“这位……大师,我是里面那位公子的家仆,他受伤失踪后,我找了他好久才找到他。”萧安荷沉着嗓音说道,她只飞快的打量了那人一眼,便低下了头,装作顺服的样子。
“家仆?你鬼鬼祟祟到寺里来,为何早不现身?若今日我没正好发现你,你是否还继续在这里躲躲藏藏。”那人厉声说道。
“自是不敢的。我只是见公子伤势严重,这一心急,便忘了同寺里打招呼,是我的不对。”
“延智大师……咳咳,他确实是我的家仆,咳咳……”房间里传来释梵音虚弱的声音,他如今还动弹不得,听到两人争论的声音,情急之下抬高了声音,一下子又让胸前的伤口裂开了。不过一会,就疼出一头冷汗。
“公子!”萧安荷一听他咳嗽不止,连忙端着药跑进去。延智紧跟上来,唯恐萧安荷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萧安荷放下托盘,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释梵音的胸口,替他顺气。好半天,他的咳嗽才停了下来。
“你没事吧……”
“无碍。”释梵音脸上仍旧苍白,衬着浅淡的灰瞳,整个人显得越发透明。他轻轻勾起嘴唇,露出一个无力的笑容,试图安抚萧安荷的情绪。
“延智大师,请勿责怪,他的确是我的家仆。”
“阿弥陀佛,施主既已决定踏出红尘,过往的牵绊,还当尽早了断了才是。”
“大师,我家公子如今还未落发,现在有伤在身,有劳各位师傅照顾了。只是这寺庙之中,总归有诸多不便,还是让我来照顾公子,直到他痊愈吧。”萧安荷看了一眼释梵音,随后说道。
释梵音猛地看向她,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心中有万千心结,在重遇她时全都抛之脑后。如今突然被拎出来,摆在了他的面前。一时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萧安荷是怎么知道,他被送到着寺中的目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
“既然如此,就请施主尽快离开这里。”
“多谢大师。”
延智大师推门出去,听他脚步走远了之后,释梵音才盯着萧安荷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声音沉痛而沙哑,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吐出这几个字眼。
那日他重伤后跌落悬崖,后被相府的人救出,快马加鞭送到了离围场千百里之外的金陵寺。他伤势太重,失血过多,虚弱至极。中间只是断断续续醒来过几次,那时就发现自己已经在寺庙当中了。
他连释家的人都没有见到过,就被来为他疗伤的方丈告知,从今往后,他将在这庙中,断了与红尘往事的联系。
改了一点,断更太久,思路完全跟不上了,总觉得写崩了……哎,可能要阑尾,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