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第二节课便是数学课,教室里闹哄哄的讨论着新老师。因为之前的数学老师是班主任,她一去生孩子,班上班主任和数学老师都没了。
“诶,你们说新来的老师会当班主任嘛?”
“谁知道呢,他是新来的,不一定就会当班主任吧。”
“听说新来的老师超级帅!”
“哇,真的假的!”
突然,正埋头做题的夏寒烟感觉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她抬头看向讲台,一朵白桃被风吹进了教室里。
穿着白衬衣的江色暮有种少年感,亲和力高得惊人。
他走到讲台前,把手里的教材放到桌上。
“大家好,我是你们新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
安静的教室再次喧闹起来。
“哇,老师真的好帅!”类似的声音此起彼伏。
江色暮笑了笑,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我叫江色暮。”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来三个字,这字有种与他外表不符的豪放感,“不知道你们就没有读过李白的一首诗,名字叫《寻雍尊师隐居》,里面有一句‘语来江色暮’,我的名字就是那个‘江色暮’。”
正盯着江色暮瞧的夏寒烟,忽然感觉到同桌摇了摇自己的胳膊。
“夏寒烟,你跟老师是不是亲戚呀?”
“嗯?你怎么知道的?”夏寒烟有点惊讶,她并不担心别人知道她和江色暮的兄妹关系,只是这同桌是怎么猜到的,她完全搞不明白。
“还真是,我就说没那么巧的事嘛。”说完,同桌偷偷摸出了手机,在百度搜索栏里输入了“语来江色暮”几个字,把手机递给了夏寒烟,“你看看。”
夏寒烟看到了这句诗的后半句--独自下寒烟。
“语来江色暮,独自下寒烟。”同桌读了一遍,接着有些幽怨地说道,“唉……你们家长真有文化,起名字都有典故,哪像我哦。”
夏寒烟想到同桌的名字,感觉自己要憋不住笑,她同桌叫张余歌,还是个女孩子。
“你的名字也挺有典故的,而且能让人开心。”夏寒烟拍了拍同桌的肩膀,补了一刀。
张余歌哼了一声,不再理她。
语来江色暮,独自下寒烟……夏寒烟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诗,这首诗挺生僻的,她之前没听说过,原来她和他的名字还有这样的联系。她忽然想起妈妈说过,她小时候曾经和江色暮一起玩过,但是她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她抬头看着讲台上的江色暮,这样的人……不可能会忘记吧。
“现在是提问环节,你们有十分钟的时间可以向我提问。”结束了自我介绍的江色暮说着,可能是想跟同学们进一步拉近关系。
“老师,你有女朋友吗?!”坐在后排的一个女生直接喊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有了哦。”江色暮毫不犹豫地回答。
场下一片哀嚎,夏寒烟有点心虚。但是,更多的是甜蜜,讲台上的江色暮在她眼里也变成了桃子蜜饯。
接下来同学问了一通身高体重,生日星座之类查户口的问题,关于学习的问题倒是很少。
夏寒烟默默记住了这些资料。
江色暮看了眼教室后面挂着的钟,说道:“已经10分钟了,再给你们最后一个问题。”
“老师,你和夏寒烟是什么关系!?”
一瞬间,夏寒烟几乎吸引力班上所有人的目光。
看来是有同学在网上查了刚才那首诗,发现了他们名字间的端倪。
“嗯……你们发现得还挺快。”江色暮摸了摸下巴,“她是我表妹。”
“不过……”他看着刚才提问的同学,笑着说,“上课是不能玩儿手机的,这一次……就饶过你们,下次可别让我发现了。”
那位同学心虚地看向窗外,嘴里小声念叨着:“我也不一定是用手机查了呀,说不定我是之前看过这首诗呢。”
这话他自己都不信,如果他之前读过,而且记得这首诗,这问题应该早就问出来了。
“现在,轮到我问问题了。”江色暮身体前倾,双手撑着桌子, “我们班班长和数学课代表是谁?站起来让我认识一下。”
夏寒烟和张余歌在众人的注视中站了起来。
“我叫余歌,是班长。”张余歌自我介绍的时候一直都说自己叫余歌,她实在没办法接受自己是“章鱼哥”这件事。
“夏寒烟,数学课代表。”因为数学差了点,刚开学的时候夏寒烟主动申请了要当数学课代表,这对“高冷”的她来说也算是相当大的“牺牲”了。但是,当了数学课代表,对提高数学多少还是有点好处的。
江色暮低头看着名册,想从中找出对应的名字。因为之前的班主任孩子生得太匆忙,还没来得及跟他交接,导致他还不知道班干部到底是那些人,叫什么。
“咳咳……”
过了一会儿,他用手捂住嘴,轻轻咳了两声,明显是在掩饰笑意。
张余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余歌同学,你中午下课的时候来我办公室一趟,”江色暮调整好了表情,似笑非笑,“夏寒烟同学……没想到你还是我的课代表,你晚上放学过来找我吧,还是在之前刘老师的那个办公室。”
刘老师就是之前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
二人点点头,应了一声。
“接下来是其他班干部……”
一节数学课活生生变成了班会,昨晚没睡好的夏寒烟,在这个环节实在打不起精神,打着瞌睡迷迷糊糊就过去了。
江色暮倒也没找她麻烦,假装没看到,就这样让她睡了一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