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鹤的大爷回来了,回来得非常突然,以至于苏云鹤看着他的时候,带着莫名奇妙的表情。苏云鹤的大爷说,苏贤的病情很复杂,需要在大城市的医院治疗,他这次回来,是专门接苏贤去治病的。
来接苏贤的那辆车就停在门外。腿脚已经不灵便的苏贤,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缓缓地朝着那辆车走去。
苏贤上车之前,转过头来看着苏云鹤,脸上带着无比慈祥、无比温暖的微笑:“宝儿,你要等爷爷回来,因为爷爷最喜欢宝儿了啊!”
“我一定……等爷爷回来!”苏贤的话让苏云鹤的心中酸楚,只好给他一个保证。苏云鹤坚信,爷爷的病会治好,会在短时间回来。
在中午休息的时间,苏云鹤独自坐在班级里,等待下午上课的开始。
突然班级的门被大力推开,然后,严钰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苏云鹤假装没有看到她,因为如果抬头看,严钰肯定会以此为理由,对她进行各种为难。
出乎苏云鹤的意料,没有看严钰,照样成为了严钰对自己进行为难的理由。
只见严钰走到苏云鹤的座位前,然后抬起脚,狠狠踢了一下苏云鹤的桌子:“你是不是眼睛瞎?我进来了不跟我打招呼?”
她刚才那一脚明显用了很大的力气,苏云鹤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桌子差点腾空而起。
跟在严钰身后进来的几个女生,虽然她们平日里与苏云鹤无怨无仇,但是她们都选择站在严钰那边,所以她们故意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苏云鹤。
不仅如此,她们的眼睛里还带着某种期待——期待苏云鹤接下来会更倒霉,简直巴不得苏云鹤被严钰整得惨,越惨越好。
严钰看样子还想对苏云鹤动手,谁知道苏云鹤沉默不语,再加上上课时间快到了,同学们逐渐来到班级,老师很快也会来,只好从苏云鹤面前离开。
不过她离开之前没有给苏云鹤好脸色,用她的三角眼,狠狠地瞪了苏云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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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苏云鹤值日的那天,苏云鹤不得不干一份活——那就是最脏的活,倒垃圾。
倒垃圾本来应该让男生去做,可是大家都想讨好“位高权重”的严钰,干脆在值日这件不大的事情上,也蓄意针对苏云鹤。
苏云鹤无可奈何,只得自认倒霉,放学后去学校的后山倒垃圾。
垃圾站就在学校的后山山脚,走几步即可到达。苏云鹤把垃圾箱里的垃圾倒完,刚想拎着垃圾箱回教室,却突然听到,在后山的树林里,有女生说话的声音。
是严钰发出的声音,苏云鹤对此再熟悉不过——严钰在树林里要做什么?
小心翼翼地一步步靠近,等到能看清严钰的身影的时候,苏云鹤猝不及防,整个人大吃一惊,差点喊出声来。
严钰脱掉校服裤子,甚至还有内裤,把身体靠在大树上,面对着两个同样穿校服的男生,一条腿被掰到和上半身平行,丑陋的褐色下体暴露无遗。
“你们两个谁先上啊?”严钰发出阵阵浪笑,本来就丑的脸,此时仿佛变得更丑、更恶心了。
两个男生相互对视,然后其中一个被另一个退上前:“钰姐这么敞亮,岂有不草之理?上啊,大兄弟!”
被推的男生似乎很不情愿,但是严钰不好惹,只得脱了校服裤子,挺身上前。
“哎呀,你没吃饭吗?”严钰先是浪叫一声,然后,抱住那个男生的后背,“看你这张脸不错,没想到长了个小鸡鸡!早知道这样,老娘还不如去校外找大哥他们!”
“对不起……对不起钰姐……”和严钰抱在一起的男生没说话,反倒是之前推同伴的男生,打开了话匣子,“他又是处男,没有草比经验,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哼,算了,看在你是‘班草’的份上,我饶过你。”严钰对正在和她“草比”的男生说,“老娘不让你射你就不许射!”
苏云鹤仔细观察,发现那男生确实是小鸡鸡,根本填不满严钰下体的无底洞。
只可惜两个男生一直背对苏云鹤,苏云鹤也不敢改变位置,去看两个男生的脸。
但是话说回来,这个和严钰在后山“草比”的男生,为什么感觉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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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鹤的座位,离金浩只隔一个过道的距离,所以上课听不懂的时候,她的眼睛,会情不自禁地转向金浩的座位。以前金浩会和苏云鹤眼神交接,感觉无比温和。
现在,金浩确实也会和苏云鹤眼神交接。但是苏云鹤发现,金浩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那种变化让苏云鹤感觉到彻骨的寒冷,像一年中的三九天。不,金浩的变化,绝对不止三九天那么简单。
从此以后,金浩再也没有主动和苏云鹤说过话,班级里的气氛逐渐发生改变,一些本来对苏云鹤持中立态度的人,居然也站到严钰那边。
上课的时候,苏云鹤经常会收到匿名的纸条,上面写着很多恐吓的话语,大致意思是让她赶紧去死,死的很难看之类。
放学后苏云鹤只得形单影只地回家,没有人敢跟她同行,因为早就和高年级、甚至还有社会人串通一气的严钰,不是好惹的角色。
关于苏云鹤的传言,也开始在学校里“流行”,什么苏云鹤是二毛子杂种,苏云鹤天生残疾,苏云鹤克死一家老小之类的话,在学校里不停传来传去。每个传话的人,脸上都无比冷漠,却又因为自己是旁观者,而带着狂妄的幸灾乐祸。
苏云鹤感觉到比夜还要黑暗的绝望,又不敢找班主任主持公道,因为班主任早就听说了,严钰父亲官位大,管了严钰,就相当于和那个大官作对。
本来以为这就是地狱般的人生灰暗了,谁知接下来得到的消息,让苏云鹤彻底被黑暗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