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音优雅的走进房间,仿若闲庭漫步般的姿态让古如雪气红了眼。
“你究竟是什么人?”她仇恨的死死的看着黎音,如果不是被绑着,想来她已经将黎音碎尸万段了吧。
黎音好看的眉头一皱,而后又放松下来,“不知道他们怎么又将你的嗓子治好了。”她缓缓的拿出了三根银针,“太吵了,如果容璟听见了就不好了。”说罢,就将一根银针扎进了古入学的咽喉。
古如雪咧了咧嘴,一种火辣辣的疼痛感从喉咙处一直传到神经末梢,她感到有些灼热,似乎喉咙被火烧着,点点恶腥自口中透出。
黎音有些嫌弃的远离了他,冷漠的眼中透出几分疯狂,她自下而上的打量着古如雪,从被划伤的脚到留有血迹的大腿,再到还在流血的下身,然后是有鞭痕的胸部,最后是充满杀意和恨意的眼睛。
不知道为何她一下子失去了兴趣,这样的人就是前世让她身死家毁的人吗?也不过如此。“你除了眼睛,没有哪一点和父亲长得像。”她似乎在自说自话,“那你的眼睛就别留着了。”这样说着,她将银针刺进了古如雪的眼睛里。银针很细,并没有血流出或喷出来,可古如雪的眼睛如同被腐蚀了一般,开始变黑,而后脱落。
她是想将她的眼睛换给容璟的,可她突然认为这很没必要,在她看来,古如雪是脏的,她认为她的眼睛和父亲的相似,可父亲的眼中从来没有过仇恨这种东西,而容璟也不会有。古如雪的眼睛已经配不上容璟了。
黎音就这样静默的站着,她深深的看了眼正在挣扎的古如雪,转身离开,“将她处理了吧。”
在离开这里时,黎音又看了眼另外两间屋子,这么多双眼睛总有双是适合容璟的。她并不能肯定换眼一定成功,所以她用了许多人做实验,而最终结果大概三日后就能知道。
翌日清晨,容璟走到溪边,他的眼睛微微一眯,脸上带着惬意,他的耳朵一动,“秣之。”大概是周遭环境过于安适了他对于这样称呼黎音竟没有感到羞涩。
黎音没有任何反应,容璟这才想起黎音听不到他说话的,他放缓了步子,心里升起了怜惜之意,难以想象她是怎样长大的,他虽双目渺茫,可却能听到他人话语,生活虽有不便,但比起她来说已好许多。这样想着,容璟不由失笑,他自己就是这样,怎么还怜惜起黎音来了。
黎音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同情,她的内心足够强大,若是将她视作弱者,反倒是对她的不尊重与蔑视,他不该这样的。
此时朝阳越升越高,林中薄雾渐散,晓风轻拂,些许晨露从叶上滑落,落在二人发间。容璟在前,黎音在后,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笑意,一种暧昧的温情在他们之间弥漫。他们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可他们的心却又似乎紧紧相贴,他们不言不语,可却似乎已经明了对方的心意。
早餐是黎音做的,是药膳;饭后是容璟的碗,他们谁也没认为这个奇怪,相反甚至很是自然,仿佛他们本就该这样相处。
“季之,我先为你施针。”黎音将银针在火上烧得泛红,又将它们放到一个盛满绿色液体的器皿里。
“好。”容璟到现在都没有问过黎音究竟用什么方法救治他的眼睛。
“季之你大可放心,你的眼睛一定会好的。”容璟对她的信任,让黎音从心底感到愉快,她的脸上露出近乎耀眼的笑容,本就美丽的容颜因此越发动人了,只可惜无人能看见。
“我倒是遗憾自己看不见了。”黎音的愉悦容璟自然感受到了,他甚至想到她此时怕是在笑吧,“想来秣之一定很美丽吧?”
“季之自己看不行吗?”黎音并没有回答容璟,她伸手将容璟拉到凳子上坐好,不理会因她的动作而浑身僵硬的容璟,可在她转身后,她的眼中却是淡淡笑意,这就害羞了,可她还有其它的动作没做呢!
那怕心中想法极多,可黎音毕竟是一名医者,或许平时并不明显,可当她碰到病人时,她会变得认真专注。她就这样拿起针,眼神肃然郑重,或许是她的父亲的缘故,无论她的病人究竟如何,病情是大是小,她都会已最严肃的态度面对。
容璟的心一下子软了,对于黎音,他总是欣赏的,她做事的认真谨慎不能不让人动容。
神庭、前顶、百会、阳白、竹丝空、瞳子髎……诸多穴道被银针刺入,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
提醒(如果有人看的话):以上穴道都是乱编的,不能随便扎(虽然不认为谁会真的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