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看它礼崩乐坏(NP)--46.不能……都要吗?

但下一秒赵和泽就打了回来:“明月大宝贝儿,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有啥事?”

这亲昵又带点调侃的称呼,她听了面色冷漠:“我开免提呢。”

意思让他收敛收敛,要低调。

他那边的声音有点嘈杂,像在空旷的室外,说话时的喘气声也有些明显,应该是在篮球场打球,也难怪听到手机铃声没来得及第一时间接通。

“噢。”

几个彪悍女生没接触过赵和泽,只得低声问严斯莹:“这是赵和泽的声音?”

严斯莹跟他不过是滚个床单说几句话的关系,没法百分百确定,可明月这是在拐着弯帮她,她也不会拆台:“应该是吧……”

打着电话的明月听到,干脆喊一声:“赵和泽。”

结果那边还不满了:“你平时不都叫我阿泽吗,怎么突然这么生分!”

身份确认完成,怎么说呢,本来凶得像鬼的女生脸上竟然莫名出现了点红晕,少女心触发得猝不及防。

“是这样的。”明月轻咳几声,“有几个女的突然在厕所里把我拦着问我认不认识你,还要我把你约出来见面,不然就不放人。”

她没把严斯莹扯进去。

“长得好看吗?”那厮十分直接。

明月仔细观察了下她们,撇嘴:“丑。”

“那不见。”

“好的。”明月满意地掐了电话,笑着对她们表示遗憾,“你们看,没办法。”

她们这下更气的是那句“丑”了,眉毛竖起正想说点什么,厕所外面传来个男声:“明月。”

被叫名字的人脑袋往外探:“诶,淮哥儿,你来上厕所啊?”

陈淮似是跑过来的,因为有些避讳没有站在门口,而是拐角的位置,他摇头:“阿泽。”

明白了,赵和泽怕那些女孩对她不轨,自己又没法赶过去,于是给陈淮发消息让他去女厕所看看,他收到后马不停蹄就跑过来了。

“午休快结束了,回班吧。”他说。

有男生在,那些女生不敢再造次,这么折腾来严斯莹再没什么利用价值,见明月跟着陈淮离开以后,对她轻哼两声,放行。

见肉墙中间开个缝,严斯莹还理了理头发,才出去。

刚还没见她拐弯,就听见外头有几个男声说起话:“哎呀,严妹妹,好巧呀!”

“嘁。”几人又是猛翻白眼,“全世界都是你的好哥哥。”

放学时雪已经停了,甫一走出校门,明月就看到有个人双手插在袖子里,戴着外套的帽子,像个民工一样弓着背蹲在花坛的台阶上。那形象,那姿态,半分气质也无。

如若不是认得那黑中带骚的光面外套,明月还真不敢相信那就是赵和泽。

“阿泽!”见他没发现自己,她主动朝那边喊。

赵和泽听见抬头,然后三两步跑来:“走走走,回家。”

“你来等我干啥?”明月问,平时他们很少一起走的,主要是他们学校、江大附和大院位置正好是个三角形,专程走过来就是刻意绕远了,平时明月不召唤他们都是直接自己回家。

“还不是中午那电话闹的。”赵和泽吹声口哨,从兜里掏出个东西,“荔枝味的棒棒糖,吃不吃?”

有吃的送上门还能拒绝吗:“吃。”

他撕开包装纸,明月张嘴,圆滚滚的糖落在舌头上,闭嘴,塑料棍在嘴巴外一晃一晃。

到楼底下。

“狐狸过两天就该回去了吧?”赵和泽算了算,徐同尘的寒假差不多就在这几天结束,便提议,“到时候来我家呗。”

怎料叼着糖的人张口就是:“不要。”

“为啥?”

“怕我在你家影响你学习,回头我就是祸国殃民的妲己,叔叔阿姨会打死我的。”

想想自己爸妈那冷酷无情的脸,打死明月是不可能,顶多用那种“你差不多是废了”的眼神看自己,赵和泽又被冻得发颤。

“行吧,不来就不来,等我今年期末大翻身,什么都不是问题!”他好像胸有成竹。

在明月记忆里,赵和泽的成绩从来都是刷新她对名次认知的存在。

记得有一次他特别兴致勃勃地说他月考排到年级四百多名,明月才意识到,原来成绩排名是有四百多的。回头想,毕竟一个年级六七百号人,怎么可能没有四百,还有五百、六百和七百呢。

实在是因为她只接触过五十名以内的人,就有一种好像排名到五十就截止的错觉。

现在她虽觉得他是在瞎吹,却没泼冷水:“祝你成功。”

“借您吉言。”赵和泽嘻嘻笑,低头想要亲她嘴角。

没料明月下意识后撤一步,躲开了。

“不让亲啊?”赵和泽神色微变,却瞬间恢复如常。

明月也没想到自己会躲开,扑闪着眼睛不知该怎么回答。

“不亲就不亲呗。”他却无比轻松,好似完全没放在心上,“棒棒糖给我。”

刚想说她哪来多的棒棒糖,嘴里那根就被他拿出来,化得小了一半的糖丢进他嘴里。

“间接接吻也是接吻,还是舌吻。”赵和泽嬉皮笑脸。

“恶心!”明月故意做出浑身发毛的样子,很是嫌弃,“冻死了,我上楼了。”

徐同尘回美国以后,明月又被打包送回陆家。

刚沾了荤腥的陆与修简直激动得连蹦三尺,鼓掌欢迎她的回来。就是笑容里总有那么些不怀好意,像是在别家村子口见着活鸡的黄鼠狼。

中间陆与辞得了空也会回来看她,美其名曰探望家人。

实际上谁都知道他揣的什么心思,明月不在的时候可是几周见不到人影,她一来陆家就能激起他蓬勃的亲情感,骗鬼呢。

陆妈妈好歹也是活了这么多年的人,小辈之间的事情察觉得不多,但是态度上还是能看出端倪。她知道自己这俩儿子对明月好像从哪天开始就没对,可是,其他几个孩子好像也差不多?

徐家、陈家、赵家……

全都不是省油的灯。

可感情这种事吧,还是要看明月自己的意思,她要是啥想法都没有,那就没辙。

本着为自己儿子们探探路的心思,有天饭后她还是真逮着个独处的机会,私下拉住明月。

陆妈妈曲里拐弯地说了一通,明月听得云里雾里,到最后才反应过来。

觉得她年纪一大把,可真够前卫的,完全没觉得这是“早恋”。

“这有啥的,我跟他爹结婚的时候才十六岁,就比你现在大两岁。”陆妈妈道出这个过往,明月觉得惊诧得不行。

“那您生孩子可够晚的。”就是算算陆与辞的岁数,那也是结婚不少年以后才有的他。

“不跟你说这个,姨就问你,你是咋想的?”陆妈妈把话题拉回来,她是把明月当亲闺女的,自己两个儿子毛猴似的,有时候还不如明月跟她亲。

明月其实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这会说起来吧,纠结半天,倒也不遮遮掩掩,惊世骇俗地就是一句:“不能……都要吗?”

陆妈妈一听脸就拉下来了:“不好使,不好使。”

这也正常,哪有这么回答的。念在看着明月长大的份上,估计还是要好好劝劝她,女人不要太贪心了,鱼和熊掌哪能兼得呢,更何况是好几条鱼和好几头熊。

明月还没张嘴呢,陆妈妈又说话了。

“都要的话回头结婚还得给你弄好几个户口本和假身份,实在是有点麻烦。”

这下被唬住的人换成了明月。

您老……是真够前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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