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苍茫,赛林躺在船板上,喘着粗气,深蓝色的眼眸凝望天空,英俊的脸上晦暗难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做什么一副失了贞操的失落样,慕倾倾撇撇嘴,擦了擦手,懒得再理会他,径自往船头一躺,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慕倾倾依旧仍给他一块面包,“喏,吃吧。”
赛林垂着眼眸,闪躲着她的目光,接过面包默默的吃着,昨天的事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整整二十多年他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晚上都是神思恍惚的,微微抬眸,余光瞥见那个少女神态自如的吃着面包,初春的朝阳下,肌肤白的透明,就像最精细的象牙,柔弱美好到让人想极力去呵护,刚刚浮上这个想法,赛林就想起了她的武力值,不禁打了个寒噤。
慕倾倾吃完早餐,慢悠悠的走到男人身旁,蛮横的将他推倒在船板上,把他压在了身下,眼前的男人拥有颀长的黄金身段,及无形间散发的贵族气息,似天生就带着高贵不凡的气质,看的她很想蹂躏。
勾起他的下巴,戏谑道:“用得着这么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吗,你们英格兰人不是最讲究风度和优雅的吗?你看看你现在,啧啧啧!”
闻言,赛林冰蓝的眼眸微微睁开,里面冰冷如霜,酝酿着凛然之气,沉声道:“你别太得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匍匐在我的脚下。”他的声音虽然坚定,铿锵有力,但到底是色厉内荏,赛林有些心虚的别开脸,不再看她。
“哦!那我等着……”慕倾倾觉得有些无趣了,摸摸鼻子,从他身上站起来,往旁边的船沿上一靠,将男人完全无视了!
赛林本来还在想着她再那个自己,自己该如何反抗来着,哪曾想,她竟就不理自己了,没来由得感到一阵气闷,究竟在气闷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在海上飘了四五天,抬头蓝天,低头海水的,再加上木船实在太小,没有多余的活动空间,慕倾倾也有些厌烦了,想着不管到哪里,先上岸再说。
推动浆板朝一个方位前行,终于在两天后见到一处港湾,岸边椰树林立,海上单桅帆船一艘挨一艘,在清晨曦光薄雾中,有一种如梦如烟的不真实感。
“整理一下吧,要上岸了。”慕倾倾朝神色颇有些萎靡的男人说道。她脚踏一双鹿皮小靴,一件小夹克加一条宽松的灯笼裤,头发编成了一股麻花辫垂在胸前,帅气又精神。赛林的军装太过显眼,又经过多日的风吹日晒已是脏污不堪,慕倾倾就丢给了他一套普通的水手服让他换上。
这一个星期以来,除了最初那天玩弄了一个这个男人,后来就放任不管了,又不攻略他,玩一下就好了,何必再贴他的冷脸,只是他似乎挺乖顺的,不吵不闹,食物和水也没有断了他的。
港湾船只太多,水面蜿蜒曲折,好在慕倾倾的小木船够小,很快就上了岸。
不顾路人窥视探究的目光,对赛林道:“跟紧我,不然你一个人可回不了英格兰。”
看着她娇小却傲然挺立的身影,赛林目光复杂,这个少女除了有些恣肆外,其实并不坏,跟紧她的步伐,两人一路疾行,到了一个小镇上,慕倾倾在一家小店里买了一份羊皮纸地图,再问了问老板,才知道她这是到了罗马的北部了。
找了一家小旅馆,要了一个房间和热水,就拉着赛林进了房间,赛林任由她拉着,片刻后,他才犹豫道:“可以再要一个房间吗?”
慕倾倾睨了他一眼,嗤笑道:“咄…… 你知道外面有多乱吗?小心被人扒的裤子都不剩。”
在她眼里自己竟然是这么没用的男人吗?赛林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心里又窘又恼,木木的往椅子上一坐,不再说话了。
在伙计拎水上来后,慕倾倾也不避讳,直接当着赛林的面就开始脱衣服,很快就全身一丝不挂了,肌肤像雪一般白皙莹润,似流淌着星辰光辉,饱满的胸脯,平坦的小腹,每一个部位都像是精心设计而成,完美无缺,线条柔顺,没有半点瑕疵,尤其是小腹下光洁的只有一条细小的肉缝,引人遐思无限。
画面太有冲击感,赛林英俊的脸上染上红晕,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可因为动作太过迅猛,椅子“哐当”一声被他带翻倒地。
慕倾倾撩起胸前的长发,皱眉,“你怎么了?”她这其实是明知故问的,无聊嘛,逗逗人也好!
她这一个动作,姿势美的无以复加,胸前的挺立更是含苞待放,赛林看的呼吸一紧,但到底是军人,很快就清明了过来,急忙转过身,可那一抹醉人的风姿,已深深的镌刻在他心中,只怕永远都没有法子磨灭了。
慕倾倾在陌生的地方也没法尽兴的洗澡,舀起水往身上淋了淋,凑合着清洗了一下,穿上衣服对傻愣在旁边的男人道:“你也快来洗一下吧,我可不想身边跟着个臭哄哄的人。”见他背影僵硬,讥笑一声,“我都没扭捏,你一个大男人扭捏个什么劲,再说了,你身上哪一处是我没看过的,快点,别磨蹭了。”
赛林被少女直白的话说的脸上清白交加,但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转过身,佯装从容的开始脱衣,那姿态那动作,犹如赴战场上刑场一般凛冽。
慕倾倾往床上一屈,懒懒的翘着二郎腿,眼神时不时观摩木桶里洗浴的男人,光裸的小麦色男体,没有一寸多余的赘肉,八块腹肌健美匀称,臀部紧窄,草丛里的大屌威扬霸气。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苹果,“咔嚓咔嚓”的啃着,惬意的不要太自在了!
被她如同视奸一样的目光灼热的扫视,赛林脸上的从容险些绷不住,在这个奇异的少女面前他总是被压制的死死的,哪里还有一丝上将的威严可言,抓起麻布巾,飞速的清洗起来。
慕倾倾砸吧砸吧嘴,莞尔道:“身体不错的……”刚说完,忽地,她耳朵动了动,敏锐的察觉到远处地面脚步声杂乱繁多,似有无数人朝这边汹涌而来,从床上翻身下地,“有情况,快把衣服穿好。”
赛林是知道她的能力的,也没多问,干净利落的将衣服穿上,湿润的金发还垂在脸颊上滴着水。
就这么一会功夫,房门蓦地被人从外踢开,一群穿戴各异,面色菜黄的男女挤进房间,将小小的客房挤的满满当当,只见一个一口黄牙的女人嚷道:“就是她,她是女巫,她的头发是黑的。”他正是这家小旅馆的老板。
众人举着木棍,镰刀,七嘴八舌的叫嚷着,“烧死她,烧死她……”
“对,烧死她,马上烧死她!”
不知哪个男人又嚷道:“这个男人和女巫在一起,肯定是个异教徒,把他也烧死。”
“烧死异教徒,烧死异教徒……”
慕倾倾看到这些人的疯狂,脑中乍然想起,此时的罗马就是一个群魔乱舞愚昧至极的时代,在那些人即将碰触到她时,慕倾倾目光一寒,掌风向前微扬,动作如流云轻舞,眼前十余人包括那扇门板,奇奇朝外七颠八倒的摔去,把地面上的尘土激的纷纷扬扬。
“啊…………她有巫术,上帝呐……快去找神父来烧死她。”
“对,对,快去找神父,这个女巫太可怕了……”
众人皆一脸兢惧,仿佛眼前的黑发少女是最恐怖的魔鬼,有几个女人吓的几尽昏厥。
真是愚昧的可怕,慕倾倾一身黑衣,长长的秀发披散在肩上随风飘扬,清冷的目光扫过众人,目露嘲讽,红唇轻弯,“咄……无知蠢人们,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中华武术。”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形便如流星一般凌空飞跃,毫无阻滞地飘跃至屋顶上方,真气如海啸扑卷,将一众人等横扫出数十米。
但她也没想着杀人,只是给他们一点教训,拉起一脸骇异的男人,施展轻功,迅速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