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好像做梦一样……
倾宁躺在床上,她的手指摸在额头上,一脸怔忡着望着天花板。片刻后,她侧头望着身边熟睡的叶脉,将手指放下来,起身下床,拧开了浴室的光,一瞬间眼睛受不了光线而微眯着,等待适应的过程后,她走到洗脸台前,平静地拿出毛巾沾上肥皂将额头那看不到的温度擦拭掉。
“恶心……”她喃喃低语中,黑瞳里潜藏着恨意。
给了她鞭子再给糖吗?真可笑,她已经不再是小孩子!
“恶心的男人……”
***
今年的冬天对叶脉来说有些冷,他比倾宁裹得还厚,很不悦自己比倾宁还冷,所以出门死活不多穿,为此没办法倾宁只能穿更多的衣服。
今天要去法国二姑姑家,贡识的生日。
说到夏叶绿,嫁给门当户对的贡家,却三天两头和丈夫吵架,两人各玩各的,一个在外面*,一个在外面养小白脸。
贡识倒是看得开,一年四季都住在舅舅家,直到今年被送回法国。
现在夏家人就坐在私有客机上,等待飞机起飞前往法国。
叶脉抱着她睡得香甜,昨晚他半夜在折腾,莫名其妙兴奋找她聊了一整夜,她前夜就没睡,昨夜也没睡成,一上飞机后眼皮子便睁不开了,和叶脉一起睡得极香。
叶落推门而入,看到两人睡得很香,站在门口看了一眼低头办公的兄长,走进了屋。夏叶桦在弟弟进了房间后只抬头看了一下又继续埋守于那成堆的公事中。
夏叶落坐到床沿边,随手抓了床头柜的一本英文语,这上面的由二十四个字母组成的词句,该是叶脉的小说,但细看下才发现这是一本纯女性魔幻小说,不是他侄子的爱好。
他侧头瞟了一眼那床上的两个小鬼,同是一脸疲惫,这书是摆在他侄媳妇旁边,谁看的小说不言而喻。
勾唇,摞了摞身子,倾身上前,将女孩的脸颊扳过来,捏着那红艳的唇瓣低头便是深深一吻。
她并未被唇上的湿热物骚扰到,仍然睡得极香。任他将舌头喂进来狂肆的激吻也只不过是张嘴配合。
她太困了,困到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当他放开她时,那红艳的唇已被吮得红肿,她却睡得似死猪般。
一点愤怒?被忽视掉的男人自尊受到一点小伤害,一双眼睛虎视眈眈地游走在她小脸上。从那细致的眉,紧闭的眼,高挺的鼻,红肿的唇,尖尖的下巴。再往下便是厚厚的毛衣,他将微凉的手指伸进被窝里,透过那温暖寻找到女孩的毛衣下端,顺势爬进去。
几乎是第一时间睁开眼,她的身体接受到冰冷,激得她一个哆嗦张开眼,侧头,身侧的男人背靠着床,伸着两条腿躺在地毯上,手里拿的是那本她看到一半的英文小说。
似乎察觉到她醒了,他侧过身子将小说搁下,“我以为你不会醒呢。”
冰凉的触感仍在,她翻身坐起,伸手摸进肚子上,摸出一块薄薄的冰贴,这就是吵醒她的罪魁祸首。
谁她贴上的?她侧目望着恶作剧得逞的夏叶落,瞳孔微缩将感冒专用的冰贴放到床头上,头搁回枕头上想要继续睡。
旁边的男人不乐意,屈起一腿伸出双手将她从床上拖下来。
她毫无防备被拖到地上,接触到比被窝稍冷的空气时一怔,他已经将她压在身下。
有点脑冲血,她上半身被拖到地上,两条腿儿还挂在床上,这姿势让她动弹困难。不得不瞪着眼前的混蛋,“二叔,爸爸还在外面。”她压低了声音提醒他。
外面有夏叶桦,床上还有叶脉,他胆子可真大。
“我可什么都没做。”他一脸无辜地眨眨眼,双手将她圈在他造出的小黑影下,让她只能看到他的脸。
对他的无赖,她一向视若无睹,撇开了头颅却被他扳回来,湿热的唇咬上她,明知她不敢喊叫他偏爱肆无忌惮,就像猫捉老鼠,不急着吃掉,享受着那追捕到手伸着爪子调戏一番,看着它又惊又惧又气又跳,身与心都得到极大的满足。
她想他吻够了就会放过她,只是没料到他竟然得寸进尺,将她完全地拖下床,扳开她两条腿就将手指伸进来,他有点喘,俊逸的脸上是淡淡的欲望,他没有费力做前戏,将她两条腿挂在自己腰上,开始拉开裤子拉链。
当她反应过来时,她眼瞳放大,拼了命地挣扎甚至不顾一切扯床上的被子。
她想开口唤叶脉,这个男人想要强.暴她,她扯破脸也无所谓——但是这想法早被男人抓来方帕塞进她嘴里。
他压低了身子俯在她耳朵低喃:“别以为猫不吃你这只死老鼠,它只是喜欢逗你玩,在你卸下防备时一口吞进肚!”
她眼中有着骇然,呜呜尖叫中已经感觉到他的那个隔着薄薄的底裤抵着她。一瞬间的恐惧,她甚至以为他会当场强.暴了她,直到听到他的闷声低笑,他的头颅埋在她脖间全身直哆嗦,闷笑声突然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你以为我会在这里强.暴你吗?”他微眯的眼眸中是浓浓的嘲讽。轻咬珠玉般的耳垂,在女孩身子吓得直哆嗦中,他退了开放下她两条长腿儿,跪直了身子将拉链拉上。
她在他放开她的同时双肘撑起身子屈起双腿躲得他远远的。
他将那本在两人翻滚间压皱的英文书拿到她眼前晃晃:“小女孩都喜欢看爱情故事?你认为会有白马王子来救你吗?”
她没吭声,一双眼睛戒备地瞪着他。
他拿起书,邪气地在精美的书壳上亲吻了那美丽的小魔女,潇洒转身离去。
屋子里恢复宁静,睡上的男孩仍在沉睡,而床下的女孩却是面无表情地将内裤拉回原位。
22
叶落像只吃饱的猫儿慢慢地踱了出来,手里拿着书随意捡了张沙发坐下躺下,将书盖在脸上。
那坐在窗口休息喝咖啡的夏叶桦微微回头,瞟了一眼胞兄,“什么时候喜欢看童话故事了?”
夏叶落带着困意的声音飘出:“几分钟前。”
夏叶桦没再开腔,抬腕看了看表,午夜四点,关了电脑向胞弟走过来,拿开他脸上的书册,居高临下端详了半晌,伸出了手:“回房睡觉。”
夏叶落看了一眼那伸出来的手,兄长的手很大很结实,而他的比较偏向细长。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借力让自己坐起来,头有点晕。
“饿了吗?”敏感的男人第一时间察觉到胞弟的不适。
“有点晕机。”夏叶落扯了个笑容站起来。
“你还是老样子,叫管家拿晕机药来吧。”夏叶桦吩咐道。
叶落耸耸肩,没有反对将下巴枕到兄长肩上,闷闷地问:“大哥都不问我进去那么久干了什么吗?”
“才半小时,你能干什么?”
“也是……哥,你先睡,我吃了药再来。”
待夏叶桦进入另一间房后,夏叶落坐回沙发上,枕着下巴盯着兄长伟岸的背影发了会呆。
在他心中无所不能的兄长,只比自己大两岁,却和自己有着天壤地别的差距。
他是夏家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受人唾弃。而兄长却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精英人士,受人尊敬……
明明同一个爹妈生的,却差这么多……
幼年中,无数句遗憾,那些亲戚鄙夷的眼光陪随而长大的他,想必大哥一定不会了解在他强大光环下笼罩的微小生物的可悲吧……
呵。
***
抵达法国是第二天下午,在飞机中呆了十三小时,落地时有种解脱的长叹。
客机停留机场,由私用通道走出机场,一路上享受贵宾似待遇,看着那群法国人对自己卑躬屈膝的,怪不得人如此执着于权富。
夏家有身为有钱人的高调,机场停车室加长型房车,恭敬的司机等候着。
贡家已事先派人打点一切,前来接应的是贡家的总管,鱼贯坐入房车后,叶脉将头搁在倾宁肩上,小脸有点难过道:“倾宁,我头好昏哦。”
他从一下飞机便一直嚷嚷着,随行医生检查过身子无恙,只是有点点闷机而已。
倾宁摞了摞没几两肉的肩膀让小丈夫躺她膝盖上,“呼吸到新鲜空气就没事了。”
其实她也闷机,坐了那么久身子不舒服是正常的,所幸这车子够大让叶脉直躺也轻松。
夏叶桦和夏叶落坐在最后一排,倾宁和叶脉坐在旁边竖着的长椅上。
夏叶桦从室内小冰箱里掏出几块冰用布包裹着递给倾宁,倾宁接过放到叶脉额头上,叶脉被冰得一个激灵,呼了声好爽,惹来倾宁浅浅一笑。
车子平稳地驶大柏油路面朝着贡家前进,倾宁第一次出国,车窗外两排商店法语半字不识。
听说法语是世界最好听的语言,她倒没这感觉。
听说法国是世界最浪漫的国度,首都巴黎卢浮宫博物馆香榭丽舍塞纳河畔举世闻名。
一个半小时后抵达富人区,驶入贡家豪宅。
十四岁的贡识,今年的生日有点与众不同,也同时是小十四岁的亲弟贡缎的一周岁,姐弟俩生在同一天。
举行盛大的生日宴会,在重男轻女的上流社会,贡缎的出生曾掀起一股不小的风波。
贡方云,贡识的父亲,在夏叶绿怀孕之初曾怀疑过这孩子不是自己的,直到亲子鉴定后证明的确是他贡家人。
一直遗憾在婚生子与私生子数十人皆是女儿,却最终由与自己形同陌路的妻子生下唯一的儿子,让贡方云感叹命运弄人,准备开始洁身自好与妻子培养感情,可惜夏叶绿不配合。
对于这二胎她怀得突然,她本无意再怀一胎怕当年生贡识而再度身材走形,这一胎是在成长到四个月后才发现,堕胎怕对自己有危险才决定生下来。
一得知是个儿子也不过讪笑:“这下那混蛋可称心了,他贡家终于有后了!”
贡家极大,不输给夏家,这是倾宁对贡家大宅的第一印象。
叶脉人来熟,小霸王个性走哪都不会改变,见到贡识微微一笑将礼物送上去:“贡识,给你的。”
礼物是倾宁选的,是一条很漂亮的珍珠项链,贡识前一阵子暗示过说自己喜欢。
小辈们买礼物大人是不会出钱的,为此谁送的礼物珍贵也代有他背后有多少财富。
叶脉送的这条价值二十三万的珍珠,最值钱的是它中间那颗最大的黑珍珠,贡识一看到这礼物就乐开了颜,“还是表哥出手最大方!”
而长辈们送的礼物直接是支票居多,送到家长口袋里,贡识看不到也摸不着。
贡识是个不会计仇也有些直心眼的孩子,对倾宁的不和在分开了几个月后也忘光了。在叶脉说是这贡识为她挑的时候,贡识便决定将前仇往事一并勾掉,亲热地拉着他们夫妻俩上楼去看小弟弟。
记得妓女是常怀孕的,那工作纵然她们防得再严还是有漏洞,就如倾宁的母亲,她曾堕了五胎,直到肚子再也无法生育。
只听到当时那对父母是如此说:“这下轻松了,连堕胎费也省了一笔。”
小小软软的婴儿,见多了,不会像叶脉一样像看稀有宝贝似地和贡识热热闹闹地讨论,最后讨论到倾宁身上。
“倾宁什么时候也会怀宝宝啊?”贡识一脸贼笑地瞟向倾宁的肚子。
让倾宁伸出一只手摸上肚子,怀孕?
“倾宁她还小,爸爸说要再过几年,等我们成年后再生孩子。”叶脉搏难得一脸严谨回答。
“哦……那以后生出来的孩子一定很漂亮!”
“那当然啊,以后我要让倾宁生个女娃娃,和她一样漂亮……”小老公得意洋洋地接受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