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目送不速之客离开他的院子,冷云雪轻叹了口气,抬手按压有些抽痛的太阳穴。
他不知道他要怎麽去想这件婚事了。
除了夏侯殇跟他一样想退婚,可其他人都希望他们再一起。
就连那个鬼神官都希望他们再一起,还用了一个烂理由劝他。
讲的好像他很不道德一样。奇怪了,为什麽一个人付出另外一个人一定要有回应?阿就不喜欢不然想怎样?
最重要的是他妈他是男的!是男的!更不是同性恋!
唉,他在这里吼有什麽用?别人只看到他身体是女的,灵魂男的有个鬼用啊?
「楼主。」
再冷云雪决定要回去睡觉的时候,後面突然传来一声呼喊,害他额头又开始痛起来。
今天是怎样,这麽多人找他是哪招?也才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就有两个人来找他了,现在又来一个。
「怎样?」烦躁的转过去,看见木森慢悠悠地从森林里走出来,脸色看起来不怎麽好,有些苍白,让他忍不住收敛脾气,关心道:「你是夜夜笙歌吗?小心肾衰喔。」
真没想到黑小鸡群有人会有正常行为,他还以为都跟小说写的一样,一心只爱主人自己一生幸福都不管了。
他不会觉得不满或对他不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慾跟需求,木森看起来应该有二十了,连个女友都没有也太可怜,虽然在现代很正常,但他如果没记错,古代这年纪没有就是要绝後的意思。
他可不希望这群人永远跟在他後面嗷嗷叫着,他又不是母鸡。
「并不是!」木森紧张的辩驳,怕他误会似的解释道:「只是因为属下不知为什麽从昨晚开始便有些不适,一闭目休息就梦到奇怪的事物,导致属下无法顺利休息。」
「喔?奇怪的事物?怎麽样的奇怪?」对这件事好像有点兴趣,冷云雪拉着木森回到自己屋子,踢了张椅子给对方坐着。
木森有些拘束地坐下来,但只敢坐椅子的三分之一,背脊挺得笔直,好像很不习惯。
大概知道这些人奴性坚强,冷云雪也没多说什麽,拉了张椅子过来靠着椅背,调了个让自己舒适的位置等着对方说下去。
犹豫的木森还扭动着屁股,好像椅子上有几千万只蚂蚁再咬他,可碍於冷云雪说一不二的个性,又不好意思站起来。
「要是不想坐,就别坐了。」等了快五分钟还是憋不出一句话,冷云雪就看木森一直扭来扭去,看得眼睛都花了,「赶紧说一说我要睡觉去。」趁他对这件事还有兴致的时候说,不然他睡醒忘记就自己想办法。
没把後面的话说出来,冷云雪很不悦的瞪着木森,让木森更加紧张。
赶紧从椅子上跳起来,木森急忙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就睡不好而已,楼主不用上心的。如果楼主累的话请您赶紧休息吧,属下不敢拿这点小事来劳累楼主。」
好像自己做了什麽天大坏事一样,木森焦急的向他道歉鞠躬,还连连往後退想要夺门而出。
「回来,叫你走了吗?」冷云雪无力的大叹一口气,朝木森伸手,「东西拿来。」
东西?什麽东西?
木森疑惑的看着那只手,一时之间反应不来。
「把我昨晚给你的东西还来,我忘记这东西煞气太重,你拿着会出事。」想起刚刚木森跟他说昨晚睡得不好,就想起他昨晚应该好像似乎把褚夜扔给他的布包扔给木森去了。
那东西阴气太重,他拿着就算了,木森这普通人拿着,只是晚上做恶梦算好了,没被上面的亡魂缠出事都是上辈子保佑了,还要他赶紧回去睡觉。
他要是没想起来回去睡觉,他睡醒就怕他家护卫缺了胳膊或腿的,能看吗?
能少件事就少件事,最近事多得要命,眼下能注意到的就先注意,少捅个篓子少个麻烦。
木森愣了愣,才想起昨晚冷云雪确实扔给了他那象徵权贵的象徵。
赶紧从怀中拿出布包恭敬递上去,冷云雪接过桥了眼,是被人打开过。
随手解开被打好好的活结,里面的东西一样不少,缠绕的黑气也没减少。
「属下并未使用,请楼主放心。」看冷云雪再检查布包里的东西,木森接着道:「属下也没用来帮助那位洛三,听从楼主您的吩咐生死由命。」
「喔?是想开还是因为我说的?」冷云雪翻了翻戒指跟玉佩,确定没问题後打了结回去随便放在桌面上。
「这......」
「我说过了吧?随你使用不是吗?」敲击着桌面,冷云雪手撑着下颚笑道:「你想怎麽做?」
木森沉默,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麽。
「洛三想要报仇,他一个人什麽也办不到,若是他什麽也不计画就自己冲过去,无非就是以卵击石、飞蛾扑火,不过要是我们出手帮他一把,这复仇计画就顺利很多了。」点了点绑好的布包,冷云雪讲出笨蛋都知道事:「帮与不帮就在一念之间,对我而言就只是一个动作的事而已,但对洛三而言却是完成他的人生目标。」
「那麽,你想帮他吗?是你的自愿而不是他开口求你。」
他有时候就搞不懂这些人,权力就扔在他手上了,也说了想怎麽做都随你心意了,现在又什麽都不做是什麽意思?
他看的出来,木森是真的想帮一把,所以他同意了,可现在却告诉他他什麽都没做。
那当初为什麽要告诉他这件事?讲辛酸吗?
「属下不知道。」木森头垂的更低,几乎都快贴到胸口了。
冷云雪静静看着木森,看对方抿嘴想说什麽又不说的脸,叹了口气。
「这件事交给褚夜去弄,洛三想干嘛就干嘛,要帮忙不帮忙都可以,褚夜负责做事就行了。」慢悠悠站起来走到房间门前,推开木门,冷云雪接着道:「处理完,要去要留随便他。」
打了个哈欠,受不了睡意的冷云雪好像想起他还没吃饭,可又不是很饿,就乾脆睡觉再说。
懒得等木森回话,冷云雪碰的一声就关上门,躺回大床睡觉去了。
能过多久的平凡日子就过多久吧,他有预感这婚事後续一定很麻烦。
※※※
过了几天吃饱睡睡饱吃的日子,还顺便搬家的冷云雪浑浑噩噩的过了快半个月。
再新院子过了快半个月,除了吃喝拉撒,能不出去就绝不出去,除了要去灶房拿锅粥去喂奶娘之外,就很少出去了。
让奶娘吃好喝好半个月,体重虽没回到以前的那样,却还是养回来了不少。
所以冷云雪没再像之前一样用言灵让奶娘吃饱就去睡觉。
躺在床上的冷云雪滚了一圈,懒懒地打了哈欠後又滚一圈,不知道是太无聊还是不想起来,在床上滚的冷云雪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深思熟虑他要干嘛。
耍废耍了半个月,除了有时候原主老爹跟哥哥们过来跟他吃饭之外,他就没在做事,现在又搬了院子不好往诅咒之森跑,就不知道要干嘛了。
出去玩嫌累、晒太阳嫌麻烦,他除了想黏在床上之外什麽也不想坐。
美好的米虫生活,要是古代有电脑那就真的完美。
可惜就是缺了电脑。
懒懒地打了个大哈欠,冷云雪突然感觉到结界传来一阵波动。
三个人,大概又是他老爹带着他兄长跑来找他吃饭了。
冷云雪无聊地在床上又滚一圈,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才发现现在差不多中午了。
他印象中,奶娘好像告诉他他中午要去哪来着的,要他自己用膳。
肚子好像也饿了,自从来这里之後他就没那麽挨饿了,开始慢慢娇养起来。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用屁股对着天花板,冷云雪拉起被子盖在头上,全身软绵绵的完全不想动。
等等就叫二哥把午餐放在床上,他要在床上吃。
还在想他要怎麽吃饭,他感觉到窗户被人打开的样子。
冷云雪掀开被子,他记得他们进来都是敲门的,怎麽今天心血来潮开窗户进来?
结果掀开来冷云雪呆滞了三秒,又把被子盖回去,还把自己卷成一个蚕蛹,缩成一团。
肯定是他没睡饱掀开被子的方式不对,还是继续睡比较实际。
睡觉睡觉赶紧睡觉,吃饭什麽的少吃一顿也不会死人,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才会眼瞎。
再冷云雪催眠自己睡觉的时候被子被人扯了扯,好像跟他杠上一样发要把他拖起来。
「冷小姐,你这样很不道德的,看到客人来还当没看到。」欠打的声音说着,跩着他的被子要把他拉起来。
「有这种从窗户跳进来的客人吗?不要脸!」死抓着被子不放,冷云雪就是巴着床不放。
开玩笑,这三个神经病找他能有什麽好事?
两人在那边你拉我不放的游戏玩了大半天,最後先放弃的冷云雪掀开被子,不满地瞪着笑得一脸奸诈样的人妖太子。
「你们又要干嘛?」把被子罩在头顶上,哀怨的冷云雪眼角撇到窗户那边,才发现夏侯殇坐在那边动也不动,背对着他们看外面欣赏风景。
「你忘记皇上的命令吗?」夏侯睿笑得很欠揍。
说实话已经快忘的冷云雪黑下脸,把罩在头上的被子往下一拉,头往下一磕,又把自己当成蚕宝宝裹起来。
标准的鸵鸟心态,眼不见为净。
没想到冷云雪会这样回应,夏侯睿愣了一下後正要伸手再扯被子,但冷云雪往旁一滚,从床上滚了下来。
把被子一甩顺势站起来,冷云雪很不优雅地打了个大哈欠,伸手去拿搁置在旁边的茶壶倒了杯冷茶喝了起来。
「所以现在要培养感情是不是?」乾掉一杯才觉得人生好一点,冷云雪敲了敲桌子有些烦躁。
「当然啊。」愉悦地眯起眼睛,很期待他们会怎麽相处的夏侯睿嘿嘿道:「可不能违背圣旨啊。」
为什麽他有种这人妖太子想当红娘的感觉?
想到昨晚那莫名其妙的神官讲的话,冷云雪啧了声。
这人妖太子的确想当红娘想到疯。
「那要怎麽培养感情?」踢蹬着腿,冷云雪觉得他要是不答应,这人妖又不知道要出什麽招来烦死他,「出去逛市集?河边散步?骑马打猎?」
等等,他跟一个假残废要逛市集能看吗?
「你的想法倒特殊。」还以为冷云雪会死命反对的夏侯睿没想到这麽简单就同意,然後转头去看死都不说话的皇弟,「殇,你说呢?」
夏侯殇冷眼看着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一眼,又转回头看自己风景去。
「我倒是有想去的地方。」冷云雪无聊甩着手,想起不久前褚夜传来的消息,「你们有听过红梅村吗?」
「红梅村?」夏侯睿挑眉反问。
红梅村并不是什麽有钱的村落,反而还有些贫穷落後,若不是因为那边每到冬季时,盛开的红梅宛如花海般艳丽逼人,恐怕早就没人会记得有这麽一小块村落存在着。
不过他也只有听说过,并未真的去过,只知道那边的红梅多美多美而已,他没什麽特别的兴趣。
不就梅花而已嘛。
「虽然现在才夏末没什麽花开,但那边听说除了红梅外还有特制的梅花糕,我挺想去试试看的。」顿了一下,冷云雪缓缓说道:「还听说那儿有酸梅汤好喝。」
「......冷小姐你这麽贪吃?」夏侯睿嘴角抽了抽,他第一次知道有人去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就只为了吃跟喝,「你可要想清楚啊,那边可不是什麽好玩地方,又深山野岭的,马车顶多就只能到外面,後面的地凹凸不平,你只能用脚走过去,连马都不能骑。」
可是他觉得京城这里也没什麽好玩的。
「当运动吧。」冷云雪只能这麽说道:「我想出去外面看看,每天被关在这里好无聊。」
「那就要看殇愿不愿意了。」夏侯睿指了指好像没在听他们说话的人,「本太子最近很忙,不可能带你去。」
大不了他自己跑着去,干嘛要别人带他去啊?
冷云雪手指蹭了蹭下巴,他只是想跟他们提一提而已,若是之後他真跑了,他们也会跟他家老爹说。
况且他去那边又不是真的要去玩,要不是昨天褚夜随口跟他提那边出了一栋鬼屋引起他兴趣,他根本没那兴趣去那边吃什麽梅花糕跟什麽酸梅汤。
他又不爱吃酸,去那儿干嘛呢?
还是没说话的夏侯殇动了动上半身,才慢慢地回头。
站在一旁跟尊雕像的冥赶紧过去转动轮椅,将夏侯殇面对他们。
「今日早朝时,提过红梅村出了一怪事。」夏侯殇手撑着下颚不冷不热的说着,红眸若有似无的扫过冷云雪。
夏侯睿愣了一下,啊的一声拍下手,「这事本太子想起来了,听说红梅村出了一幢鬼屋,白日乍看并无任何事,但到了夜晚就开始发出奇怪声音,住在附近或靠近的人就会因为声音去察看那栋屋子,而进去之後那些人便没再出来过。」想着今天早朝不知道哪个官说的话,夏侯睿又想起他养的那两个小鬼,「说到这个,你扔给本太子那两个小孩最近不知道在吵什麽,呱呱呱的好像要往哪爬,你可知要怎麽办?」
「哪两个小孩?」早就忘记妖灵小孩的事,冷云雪疑惑地反问。
「你居然忘了!」夏侯睿尖叫,好像他忘了这件事是什麽天地不容的坏事,指控道:「你扔了两个大麻烦给本太子你居然忘了!」
他啥时扔了两大麻烦过去了?
看冷云雪真想不起来的样子,欲哭无泪的夏侯睿蹲到旁边画圈圈去了。
冷云雪深思熟虑了很久,才隐隐想起来第一次去月寂之森的时候,某人嘴贱引的祸害。
「那不是你自己要的吗?」总算有那麽丁点印象,冷云雪说道:「跟我说有什麽用?我又不是他们娘亲,你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麽怎会觉得我听得懂?」
「你会不知道?」
「你当我神仙?」冷云雪连想都不用就怼回去。
那一秒差点说是的夏侯睿闭嘴,可他除了找冷云雪就没其他人能找了。
若是去找冽爷爷,天知道冽爷爷会不会一巴掌就把他们拍成渣,要是被其他人知道,那他这太子位置也可以到尽头了。
「你不带他们过来我怎知道他们的状况?」知道夏侯睿除了他没人可找,冷云雪只能很无奈的这样讲。
早知道当初这人妖太子说什麽就灭了了事,现在出事又要找他,麻烦。
「本太子当然知道,早就叫人带过来了。」夏侯睿哼了哼,拍拍手,一抹人影从外面翻进来,「走到半路的时候殇还提醒不带人怎麽知道,不然本太子又要再跑一趟。」
冷云雪看过去,一身黑的打扮不用看就知道是个暗卫,那暗卫手上抱着两个小孩子,大约有三岁左右的大小,睁着大大的黑色眼睛好奇看着周遭陌生的环境。
不过比起婴儿时後皮肤是纯黑色,长大一点点的妖灵可能是发现自己的肤色与其他人不同,自己改变了颜色变成跟普通人没什麽区别的颜色,看起来跟一般小孩没什麽差别,就是长得快一点而已。
两个小孩看的出来被养得很好,除了身上的衣服都是好料子之外两个小孩都被养得白白胖胖,单纯的眼睛写满了对夏侯睿的亲情,显然是有花时间去亲自照顾的。
「爹爹!」原本只会喊「爸爸」的两小鬼改口喊「爹爹」,不知道是夏侯睿硬改过来还是他们自己发现他们喊的称呼在这古代没有。
他是偏向夏侯睿改过来的,毕竟这两家伙还没成长到理解的地步,都是父母教什麽学什麽。
「阿谨阿玥。」夏侯睿把两个小孩抱过来,一开始还怕得要命的太子笑得跟自己当父亲似的,习惯性的哄哄他们。
这麽辣眼睛的画面冷云雪决定转头撇开,他没想过夏侯睿会对两个非人东西照顾得这麽开心,跟个傻爹一样。
「男生是夏侯谨,女生是夏侯玥。」跟冷云雪介绍他们的名字,夏侯睿把两个小孩转向冷云雪,「这是冷云雪,叫姐姐。」
「恶心。」不客气地吐出自己的感想,冷云雪嫌弃地看着疑惑看着他的两小孩。
他记得妖灵是没有性别的,这夏侯睿是哪只眼睛看出这两个小孩哪个是男生哪个女生?
除非这妖灵发现自己没有性别是很奇怪的事,自动变出了男女生的生殖器官给人辨识。
「姐姐?」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冷云雪,坐在夏侯睿右手的女孩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麽。
大叹一口气,无奈的冷云雪伸出手,握住了女孩的手。
「咿呀?」女孩瞪大了眼睛,从嘴里发出一串叽哩咕噜的声音。
「讲人话。」冷云雪抬起另一只手敲女孩的头,女孩马上露出委屈的表情。
咕咕咕的又说些什麽,冷云雪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就只是抓着女孩的手晃来晃去,让一旁的小男孩好奇地伸出手想玩。
男孩受到女孩的影响,开始叽哩咕噜的说着什麽,讲得很快,不知道是在说些什麽还是无意义的乱叫。
「你看,他们最近就讲一堆奇怪的东西,你觉得他们是在乱讲吗?」两个小孩很少乱吵,之前养他们的时候也没这样,都是安安静静抓着东西啃,鲜少说话的,「而且才几个月他们就长这麽大,没问题吗?」
「他们又不是人,怎麽会有问题?」冷云雪抓着男孩的手说着,顺便两只手一起晃起来,「过不久他们就会跑跳了,之後有你养的。」
夏侯睿脸抽了抽,他们只会爬的时候就让他够头疼了,会跑跳了还得了。
冷云雪把玩着两个小孩的脸,圆嘟嘟的很好捏,手感特别的好。
被捏来搓去的小孩没有放抗,还觉得好玩的咯咯笑着。
以旁人的角度来看,他们就像是一对夫妻,拥有一双儿女,幸福的玩着孩子,别人怎麽也没办法参与进去。
就在一旁的冥与夏侯殇看着这画面,一人低垂着头当自己不存在,另外一人则是撑着下颚兴致缺缺的看着他们。
只是没人看见,那双深色眸底,竟带着一丝惆怅。
只是很快地消失在深处,被冷漠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