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玄絃與墨 — 第四章 莫名其妙的人

「将军姐姐快起来,我和姐姐、禾哥哥要进城。」容安趴在玄弦身旁摇着她。

「进京?做什麽?」玄弦起身坐了起来,揉着眼睛。

「我们要带容安去逛逛。」禾舀稻走了过来,时颜跟在後头。

「不如这样吧!你们就到我府上住上几日好让容安玩多些日子,那我先去换件衣服。」玄弦从石头上跳了下来走进房间。

片刻後,玄弦穿了一身水蓝的衣服走了出来。

「我之前留的衣服还在啊!太好了!」玄弦转了一圈。「我可是帮你收得好好的。」禾舀稻坐在石椅上搧着扇子。然而,禾舀稻早已命人备好马车停於门前,大家直接上车便可,前往京城。

此时,朱墨早已回到了闵王府处理桌上的公文。

「殿下,这是弦儿姑娘先前那间屋子的租屋记录,还请殿下过目。」陈宇双手呈上一封信。然而,朱墨放下手边的公文接过那封信。朱墨着急地拆着信封,此信是由北边境那儿的收下查的,上头详细记录了租屋者的姓名与时间。朱墨一行一字仔细地读,却发现一件令人意外的事。上头有糸首将军的名字,结束租屋的日期竟然是自己离开北边境的那一年。

那一年的三月,朱墨的父母命了陈宇的师傅将朱墨带离北边境,当晚父母就被杀害了。陈宇的师傅带着朱墨前往皇宫,路途上遇到不少刺客,最终还是安全地将朱墨带回皇宫。回到了皇宫,就由皇叔汴城王养着。朱墨回到皇宫总想着在北边境的故友弦儿。一声道别也没留下就离开了,这让被困在皇宫里的朱墨总觉得对不起弦儿,让她只能孤零零一人。

朱墨见了糸首的名字後,立马找着糸首将军的军职纪录。那年八月糸首上朝禀报皇上自己的女儿生了重病想回城就职并且为她找个好郎中,皇上允了。

「难道她就是弦儿?弦儿的真名就是糸玄弦?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朱墨站了起来。

「我出去一下。」朱墨走出府。

禾舀稻的马车在将军府前停了下来。

「到了到了!就是这里了。这我家。」玄弦先下了车,在将容安从车上抱了下来。

玄弦进门命人将行李拿进府里,并领禾舀稻他们稻各自的房间。让他们整理行李後,便带他们上街。

「这里人多,你可要牵好我的手,别走丢了。」时颜叮嘱着容安,容安紧紧抓住时颜的手。「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啊!」路旁的摊贩喊着。容安立刻被这冰糖葫芦给吸引个正着。时颜看到容安直盯着摊贩,便从衣物中取出钱袋为他付帐。容安接过老板手中的冰糖葫芦露出满意又天真的笑容。他们继续在大街上逛着,路旁的摊贩卖着各式华丽的配饰,琳琅满目。「欸!是寒食坊,告诉你们这家菜可好吃了,不只有寒食而已喔!还有熟食、糕点类。」玄弦手指着前方的寒食坊。走进寒食坊,中间的位置几乎是坐满的状态,大家开心的饮酒聊天,场面热闹得很。

「客官欢迎欢迎,要包厢还是中庭的位置?」小二热情招待玄弦。玄弦选了包厢,小二就领他们上楼。

「客官,您要甚麽菜?」

「来盘蔬菜寒食盘、清蒸鱼、烤鸭一只再来蕈菇鸡汤。」

「客官真懂吃,好哩这就为您准备。」

过了片刻,小二一一上菜,可桌上多了一道菜。

「我没点这个呀!」

「这个呀!是本店推出的新菜色,您试试。」

「谢谢,那这些多少钱?」玄弦起身掏出钱袋付帐。

「是这样的我们本店现在有活动,满额就送隔壁的温泉券。这张给您,谢谢客官捧场。」小二从腰际上拿出温泉卷递给玄弦,玄弦笑着道谢。

「姊姊,这菜太好吃了。」容安嘴里满是食物。

「吃慢一点,等回噎着了!」时颜看着容安。容安实在是太逗了,逗着大夥都笑了。

吃饱後就是要散步,他们走出寒食坊继续逛着街。此时,定竹从大街的另一方骑马狂奔而来。定竹是需孺之前的随从,最近几日需孺让他回京城服侍玄弦。

「不好了,将军。三叔借了二十万余两去赌钱了。」定竹下马禀报玄弦。

「哪间赌间?这三叔!」玄弦脸色大变立刻上马,手紧紧抓着缰绳。

「过桥,青楼对面的赌坊。」

「定竹帮我好生招待禾舀稻他们,我去处理一下。」玄弦骑马离开。

「欸,这不是糸渊吗?」一位赌客认出老相识。糸渊正是玄弦那爱赌钱的叔叔。

「对啊!是糸渊呀!不是被他那个侄女限制赌钱了吗?」另一个赌客也认出了糸渊。糸渊兴高采烈地拿着一袋钱凑在赌桌那。

「这不是糸渊吗?欸,你别赌了走开,被侄女知道我这堵坊不用开了。」赌坊老板想驱离糸渊。

「你不说我不说大家也不说不就没事了。」糸渊一脸无关紧要的。就在此时,玄弦带了人走进了赌坊。玄弦眼神凶狠站在门口,赌客们见了立刻让了路闪得远远的。

「三叔!我说过甚麽您都忘了是吧!」

「没有,我这只是来看看而已。」三叔极力狡辩着。

「哼!看看?你手上那袋二十万余两怎麽说?」

「你……怎麽知道?」三叔错愕地看着大家。

「把人给我绑起来,带回将军府。」玄弦转身走出赌坊上马。玄弦的手下抓着三叔走在前方,然而玄弦骑着马跟在後方。就这样一路走回将军府,难免引人注意。

玄弦将三叔带回府中。

「我说过您要是在赌,这手怕是要废了。」玄弦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

「我这几年不在京城,回来了便要处理你做的那些好事。如今你败了多少产业啊!」玄弦瞪大了脸。

「饶过三叔吧!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不赌了。」全身被绑的动不了的三叔苦苦哀求着。玄弦一发不语手里还拿着地契。

「就剩这些?」玄弦翻了又翻。

「你这什麽态度!我可是你三叔啊!」三叔着急了理直气壮地站在玄弦面前。

「是,按照辈分您确实是长辈,也不过大我三岁而已,还有我若是不把您当长辈,您的双手早已不再您那身上了。」玄弦的气势完完全全的压过三叔,吓的三叔踉跄了几步。

「从今儿起糸家的产业和地契都归我管,三叔您就好好在我府上学习经营之道,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这个门。」

「欸!怎麽这样!」

「怎麽?三叔可有意见。」玄弦拍桌瞪大了双眼看着三叔,三叔吓着呢!

此时,禾舀稻他们回来了。

「将军姊姊~」容安从门外跑了近来抱住玄弦。玄弦立刻收起刚刚凶狠的脸色,并且叫南莲将三叔带回房里。

「好玩吗?」玄弦蹲下来问容安。容安高兴地分享街上的趣事。大人们在大厅里聊了起来,南莲将茶端进大厅招待客人们。

「玩了一天也累了吧!」玄弦看着已经睡着的容安露出了微笑,唤南莲将容安抱回房里。

「你们也赶紧休息吧!」玄弦让禾舀稻和时颜回房休息。

玄弦一个人走到中庭的凉亭做了下来,手中拿着帐本。南莲从容安房里走出来看见玄弦一个人坐在那,就走过去为她倒茶。玄弦翻着帐本,桌上还有一叠帐本等着翻阅。玄弦叹了一口气。「这三叔…」玄弦被这帐本烦的头疼。

「小姐,是在为三叔做的事烦恼吗?」南莲跪在一旁关心着玄弦。

「爷爷临终前曾对我说若是我不从军後,回来京城帮三叔经营产业。可我又不懂经营之道,我只能替三叔管着这些防止被他败光。」玄弦撑着头叹着气。南莲将玄弦喝完的空杯填满。玄弦拿起那杯茶起身倚着柱子看着天上的明月。

「不如这样吧!小姐您就替三叔请一位懂得经营的人才为他上课,同时让他帮忙经营产业。」南莲向玄弦提供了一个建议。

「此议甚好,就这样吧!」玄弦走回位子上取一张纸,上面写道「今日糸家要重金请一位懂得经营的人才为糸家赚取更多的利益,若有意着至将军府面试。」玄弦写好告示以後命定竹明日一早将告示张贴於市集上。

隔日一早,定竹在市集张贴此告示。引来许多的民众过来围观。

「糸家?将军府?糸家的产业不是都交付於糸渊了吗?怎麽如今变成了将军府管了呢?」

「你事不知道吧!糸渊那侄女就是有名的糸玄弦啊!昨日听说糸玄弦从赌坊将糸渊带走呢!」

「谁知糸家历代都是从军的,如今出了一个败家的糸渊啊!」

「对啊!我听说糸渊欠了不少钱呢!结果都是他侄女还清的。」

「他那侄女可厉害了,先是带兵上战场现在倒是管起产业了,没丢了糸家的脸呢!」围观的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糸家。

陈宇经过此地见了这麽多人围观,凑了过去看了告示。陈宇回去闵王府将此事告诉闵王。

「门客中是否有懂经营的人才?」朱墨抬起头看着桌前的陈宇。

「川下善经营。」

「那派人去,必须帮到玄弦的忙。」朱墨吩咐着陈宇,并召见川下。朱墨吩咐着川下务必尽全力帮忙玄弦。

不到半日的时间,将军府前早已聚集了不少经营人才。玄弦盛装坐在中庭的凉亭等候那些人面试,定竹看人都来了岔不多了,便让下人开门迎接。人们依序进去面试。到了川下面试时,川下递了一封系给玄弦。

「推荐信?」玄弦接过那封信。

「这封信是我家公子命我拿给小姐您的。」玄弦打开那封信。信中写道「那日的人情让你先还个一点,录用川下。」信中未署名,但是玄弦一看便知。

「朱公子?」玄弦疑惑着看着川下。玄弦顾虑了後面面试的人之权利,扔然将所有人面试过才公布录用者。

「录取者,川下。」定竹在门口大声公布。

玄弦写了一封信交於川下送至朱公子府上。上面写道「小女以还了十分之一人情了。」

那封信由陈宇代为转交,陈宇将川下录取的事告诉了朱墨。坐在桌前处理公文的朱墨放下手边的事赶紧拆信,看完信後不禁嘴角上扬轻轻一笑。

「跟了您那麽久,第一次见您这麽笑。」陈宇也笑了。朱墨立刻收起微笑抬头看了陈宇一眼,陈宇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马上收起笑容摀住嘴巴快步离开。

「姊姊,我们去听说书吧!」容安在时颜身旁蹦蹦跳跳的。

「又去听说书啊?」时颜满脸疲惫撑着头看着充满活力的容安。

「这样吧!我正好要出门,我带她出门吧!」玄弦走过来牵住容安的手。玄弦带着容安上街,容安高兴极了。两人徒步浅往城里最有名的茶楼,那儿的茶好喝糕点好吃说书的更是引人注意。

「欸,客官里面请。」小二热情招待并安排了离台子最近的位置给他们。玄弦点了一壶茶和一盘桂花糕。两人一边喝茶吃点一边听书。

「姊姊我去方便一下。」容安在玄弦耳边小声地说。

「那小心一点要快点回来呀!」玄弦叮嘱着容安。容安只身前往,在路上遇见了一位老伯。

「好可爱的小姑娘啊!跟我走我就把这些糖送你好不好?」老伯弯着腰手里拿着糖。

「我先去方便,你等回儿吧!」容安说完便转身离开。老伯抓住她的手臂,容安事着甩开,可是力气太小了。

「放开我!」容安用尽全力想甩开老伯的手。此时,隔壁厢房走出了一位身穿文士服手拿一把扇子的男子。那男子见了此状立刻推开老伯。

「大白天的,竟然想掳走小孩,你这人口贩子!重彦给我把他送到官衙。」那男子气愤的命身旁的人将老伯带走,他蹲下来关心容安是否受伤。

玄弦觉得容安去得有些久,便离开座位去寻她。後来,玄弦见了容安正和一位陌生男子说话上前抱起容安。

「你们人口贩子还真不死心啊!放开她。」那男子出手攻击了玄弦。

「谁人口贩子啊?你又是谁?」玄弦将容安放下立刻拔刀对着男子。就这样两人打起来了,谁也不让着谁。

「你们都别打了!」容安看着打起来的两个人,有些不知所措所以嚎啕大哭了起来。

玄弦和那男子停止了打斗,立刻转过头安慰容安。

「姊姊,这位哥哥不是人口贩子。」

「姊姊知道了,别哭了。」

「大哥哥,这位是我姊姊您误会了。」

「大哥哥误会了,你别哭。」就这样误会总算是解开了。

「失礼了,姑娘好身手。不如这样吧!刘某请客赔个不是吧!」那男子向玄弦行了礼。

「小女失礼了,吃饭就免了吧!告辞。」玄弦抱起容安转身离开。那男子站在原地浅浅的笑了。

「出事了!小姐。」定竹慌慌张张地跑进府里。

「怎麽了?」禾舀稻疑惑的看着定竹。

「小姐呢?」定竹焦急地东张西望。

「玄弦她出去了。」在一旁的时颜抬头看了定竹。定竹急了直跳脚。就在此时,川下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定竹见了立刻跑到川下身旁。

「川下,我们府里还剩多少银两?」

「问这做什麽?」

「别问了赶紧的。」

「大约有两千万余两吧!」

「行,那拿个一百万两还债呗!」

「还什麽债,不是早还清了吗?」

「三叔外头借的加上利息呢!讨债的还在店里闹着,赶紧走吧!」

川下课这情况紧急,不立刻处里不行做生意啊!他领着钱带着定竹去还债处里闹事。面对凶狠的讨债者,川下从容不迫冷静应对。还清了债务,还意外招了个资金雄厚的投资者,互相取共识。

「你可总算回来了!」禾舀稻看见玄弦带着容安回来。时颜将刚刚发生的是重新向玄弦说了一回,玄弦听完以後想去电里了解详情。恰巧的,川下他们也回来了。

「事情都处里完了?」玄弦看着川下,眼神有些着急。

「事情都处里好了,还请小姐无须担心。」川下恭敬的向玄弦秉告。

「你办事的能力和你那位主人一样不让人担心。」玄弦笑了笑做在庭中品着禾舀稻砌的茶。

「对了,刚刚我看了告示。今晚白鹿湖有活动,等回儿忆起去凑凑吧!」玄弦拿起桌上的茶向时颜禾舀稻说。

就在傍晚时分,玄弦和其他人一同来到了白鹿湖畔。湖面上有许多艘华丽的花舫,到处都挂着灯笼照亮了整个白鹿湖。湖畔挤满了许多人,全是为了瞧一眼花舫中的丽人。当丽人走出花舫时,场面安静的连一根针到地上都听得见呢!乐人开始演奏起乐器,丽人们随着琴音开始起舞。玄弦和其他人看得目不转睛。前方的人群挤的玄弦没位子站,玄弦向後踉跄了几步差点没站稳,後方的人及时伸出手扶住了她。

玄弦转头想向他道谢。

「朱公子!」玄弦又惊又喜,发现掺扶他的人竟然是朱墨。

「你也来看花舫啊?」玄弦笑着看向朱墨。

「是啊!你一个人吗?」朱墨问。

「没有,我和容安他们一起的。欸?他们呢?怎麽不见了呢?」玄弦转头才发现他们都不见了,东张西望的找寻他们的身影。

玄弦和朱墨离开了白鹿湖一并走着。

「那个谢谢啊!」玄弦低着头。

「谢什麽呢?」朱墨转头看着玄弦。

「刚刚的事还有川下的事……」

「我只是让你还还人情而已。」朱墨一脸不在乎。

玄弦浅浅的笑了。

突然,远方正放着烟花,是从白鹿湖那儿放的。

「好美啊!真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在这一刻。」玄弦露出幸福的笑容。朱墨看了玄弦一眼後望着天空的烟花。

「你去哪儿了?」玄弦一踏进门,发现禾舀稻他们坐在大厅直盯着她看。玄弦看着大家都在大厅里愣了一下。

「怎麽了?」玄弦疑惑的看着大家。

「还好你没事啊!大家都在找你呢!」时颜抱着睡得正熟的容安座在禾舀稻身旁。

「让各位操心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担心了赶紧些下吧!」玄弦有些抱歉尴尬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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