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放学时间已到,阿篱始终没看到杀生丸回到课堂上,她上了学校顶楼,也没看见杀生丸的踪影。「奇怪,怎麽都没看见他?莫非先回家了?」
更奇怪的是明明都已放学,却不见吵杂的学生从校门口走出,人都跑哪去了呢?答案是,学校体育馆里附设的剑道场。剑道场里挤满了看好戏的人,大家都想看混血王子跟邻家男孩的对决。
阿篱站在鞋柜前面正拿出鞋子要换上,却看见一堆人往体育馆的方向冲,於是拉住了一个男同学问道:「请问体育馆发生了什麽事吗?怎麽大家都往那里去啊?」
「你不是日暮同学吗?你就是女主角呢!快走吧!」男同学拉着阿篱的手就往体育馆跑。
来到剑道场,阿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休息。「累死我了……到底是有什麽事嘛?什麽女主角?」
「阿篱,你终於来了呢!你难道忘了杀生丸跟北条要用剑道比赛的事吗?」绘理走到了阿篱身边坐下。
「咦?比赛?剑道!」
「你忘了北条向杀生丸下了战帖吗?说只要谁赢了,谁就可以得到你。阿篱,被男人争夺的感觉很棒吧。」
「一点都不棒好不好,快被搞疯了!而且杀生丸才不会接下这个战帖,他早回家了……咦!」才笃定杀生丸不会出现,就看到他与北条出现在会场上,阿篱惊讶着杀生丸怎麽会出现,依他个性绝对懒得与北条对打的才对呀。
「看啊!他们出来了!」同学们情绪高昂地喊着。
北条穿着剑道服从左边走了出来,杀生丸则是一样的装扮,身上没有任何护具装备,只有一把木剑,从右边走了出来。
「居然不着护具?你是在对我放水吗?」
「我杀生丸不需要那些东西。」
「这样子比赛不公正!去穿上吧,免得我打伤你。」
「废话少说,开始吧。」
「那、那就别怪我。」北条握紧木剑,「我先攻了!啊喳──」北条大喊一声後便拿着木剑朝杀生丸的方向冲去,而杀生丸不发一语,只是左右巧妙地闪避着,任北条进攻。
但无论北条如何进攻,却连杀生丸的边也碰不着,他心想眼前这男人武功真的很强,不就是个国外留学回来的医生吗?怎麽连剑道都会!他又仔细观察着杀生丸,也许他只会防守而不擅进攻,便大喊:「不要只会闪,进攻啊!」
「……」杀生丸迅速进攻,北条都还没看见他进攻的身影,下一秒木剑就被敲在了头上,低沉男声在他耳边响起,「你输了。」
杀生丸用剑的能力与进攻退守的强大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下一秒即全场欢呼,整座体育馆激昂沸腾。
「我、我输了。」北条垂头丧气地放下木剑,对全场宣示他为今日比赛的输家。但是过没几秒,原本落寞的眼神又发出了耀眼光芒,「但是,我还是不会放弃日暮同学的!」
全场昏倒。
「杀生丸……」阿篱来到杀生丸身旁,心底有种异样的感觉升起。他比赛赢了,那她真的就是属於他的了吗?虽然知道不过是个形式而已,杀生丸也不过是想要练练剑吧,但怎麽有点期盼杀生丸是为了她来比赛的呢?她不禁有些害羞扭捏。
「你真是的,干嘛真的来跟北条比赛嘛。」
「他说了不战自败,我杀生丸可无法忍受败字。」
「原、原来是这样。」果然只是为了面子,而不是为了她,阿篱暗自在心底吐槽自己那踰矩的想法。
「走吧。」杀生丸将木剑放下,大步往体育馆门口走去。
「嗯!」而阿篱也笑着,跟在杀生丸身後离去。
×××
在这之後过了三个礼拜,离联考的日子也越来越近。在阿篱的强烈恳求下,杀生丸当上了阿篱的家庭教师,每天放学回家两人都会关在房间读书,本来成绩普普的阿篱,被读一次书便过目不忘、理解力强大的杀生丸一提点,成绩也突飞猛进。
偶尔读累睡着,醒来时还会看见书上杀生丸帮她画上的重点,每次看见总能让阿篱窝心一笑,明明教她教得那样不情愿。
『亲爱的杀生丸医生,请你治癒我的心。』
杀生丸的情书每天都会在阿篱鞋柜里收到好几十封,她会将这些情书带回家偷偷拆开阅读,然後再好好撕碎丢掉。
「哼!想让杀生丸治癒你,得先死过一遍知不知道!」
『杀生丸殿下!我喜欢你!无须比赛,请直接霸占我吧!』
「他都对我说了『她是我的』了,没你的份!」
阿篱认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行为其实都被坐在时代树上的杀生丸看在眼底,但他不但没生气,倒是心底浮过一丝欣喜,不知这女人何时开始对他起了占有慾?
而杀生丸现在也跟阿篱的家人处得很好,并不会去特别排斥他们,虽然依然不多话,但至少每次饭桌上都能看见他的身影,用餐结束他也不会急着离开,继续坐在位置上看着阿篱一家人温馨相处的模样。
阿篱看着杀生丸这几个礼拜的变化,虽然只有细微,却也让她相当高兴,她总在他身侧,以最为温暖的笑容去一点一滴融化杀生丸的冰山。
×××
联考当天,考场内的学生个个如赴战场般,神情凝重地写着考卷,期盼能考取好高中,而阿篱也不例外,虽说在完成四魂之玉碎片的蒐集前她还是得继续在战国与现代之间来回奔波,但她想至少先能快脱离国三,她可不想又被留级。
题目写过一题又一题,许多题目她都解得得心应手,她不由得在心底大大感谢杀生丸这些天对她的严厉指教。
返家途中,阿篱雀跃的心情表现在表情及动作上,她终於完成了考试,这一次她有信心绝对能考上高中。她哼着歌在路上走着,经过一处小巷,听见了一只小狗的呜咽声,她往小巷底探去,发现是一群孩子正在欺侮着一只瘦弱的小狗。
她将孩子们赶走,而孩子原本就惧怕年纪比他们大的人,被阿篱一骂便全如鸟兽散般逃走了。她将小狗紧紧抱在怀里,小狗身上全是脏污及血迹,正想把牠带去兽医院治疗,小狗用尽最後力气朝阿篱脸上舔舐了会儿表示亲密後便闭上眼离开这个世界。
「若有来生,希望祢可以幸福地好好体验这个世界。」阿篱将小狗埋在小公园一处,为小狗祝祷。
阿篱走到附近商家买了束花,等回到原处却发现原本埋着小狗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坑洞,小狗也不见了。「难道是被附近野狗咬走了?」她觉得无奈,这只小狗命运也够坎坷,死无善终。
回到家中,阿篱找着杀生丸想跟他说声感谢,不过自她回到家後便没有看见杀生丸的踪影,问家人也都说没看见。
阿篱找遍家中所有地方、搜了神社,连家附近都找了,就是没看见杀生丸。她回到神社古井前,抚上古井边缘,心底有些不悦,难道杀生丸一声不响地又离开了她,自己回去战国了?
「杀生丸最讨厌了!」她对着古井大喊,踹了一下古井後便气呼呼地离去,今天的心情好似洗着三温暖,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又是生气的。
半夜,心情尚无法平复的阿篱无法熟睡,她乾脆在庭院走廊与他们家养的猫──小蚋玩着,玩没多久小蚋便往时代树的方向跑去。
小蚋正要攀上时代树,阿篱便马上将牠抓了下来对牠轻声斥责,「小蚋不能乱爬时代树喔!这对时代树可是不敬!」
而小蚋眼睛往高耸的树上一看,阿篱随着方向看去,不看还好,一看就看见杀生丸靠在时代树的树干上,她差点没晕过去。
「杀生丸?」还在震惊杀生丸怎麽会出现在这里,又想到他现在靠着的可是时代树,还顾不及质问便先责骂,「杀生丸!这可是神木,得好好保存,你不能乱上去的!」
杀生丸瞥了阿篱一眼,只手发出光芒,那光芒将阿篱包围起来让她飘浮在空中,落到了他身旁,现在他们可是同一阵线了,她也成了破坏神木的帮凶。
既然都上来了,不如就好好欣赏时代树上那美丽的夜景。似雪白花围绕在身侧,眼前是绚丽的都市夜景,还有明月与星星於夜空点缀,从没想过原来从时代树上看出去的风景又是另一番浪漫光景。
「你……刚刚跑去哪里了?」
「去办点事。」
「办事?要办事为何不跟我说一声就离开,害我都找不到你!」阿篱垂下眼眸,「我以为你回去战国了……」
杀生丸挑起眉,这女人开始关心起他的行踪了?
「就算真回去战国,又与你何干?」他可不觉得他杀生丸的行踪需要向任何人报备。没想到只是如此一问,阿篱的眼角却开始涌出泪水,让他心思开始有些慌乱。
「你哭什麽?」不是没看过她掉泪,但此番的泪水似乎是因他而起。
阿篱抬起眸子,一对柳眉紧蹙,好看的鼻子也因哭泣关系而些微发红,她的语气有些憋屈,让人好不心疼。
「我担心啊!如果这个时代无聊你大可跟我说,就这样回战国很没礼貌啊!担心你又遇上什麽蜈蚣妖被缠住,没人帮你啊!担心你依然讨厌我,根本不想让我打开你那紧闭的要死的心房,所以趁我不在离开我啊!担心你像上次一样不让我跟你说再见,担心你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担心一切都是我自己在热脸贴冷屁股……」
阿篱说了那麽多答案,反而让杀生丸无所适从地不知道该回应什麽,何况他杀生丸活了上百年从没安慰过人,还是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哭泣的理由是他,不安慰好像也说不过去。
内心还在进行前所未有的天人交战时,听见不远处传来汪汪声。阿篱一听这声音相当熟悉,往来源一看,那不是下午她没救成的小狗吗?小狗身边还跟着几只狗,看来似乎是牠的家人。
「小狗怎麽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已经……」阿篱似是察觉到什麽,猛然看向杀生丸,「你用天生牙救了牠?」
拥有让生命起死回生的力量的,除了神,也就只有杀生丸能办到了。
「所以你说你出去办事是……」
杀生丸没承认也没否认。待在家闲得发慌,便飞出去绕绕,恰巧撞见了阿篱与小狗的一切。在阿篱离开公园後,他挺立站在小狗的埋葬处站了一会儿,思考着这命是要救不救,最後还是挥下天生牙救了这只小狗一命,死而复生的小狗从土里爬出,摇着尾巴开心地离去。
「谢谢你!」阿篱止住哭泣开心地抱上杀生丸,在拥抱的刹那她察觉不对,像被电流电到似的马上离开。
她刚刚做了什麽?居然主动抱住杀生丸!阿篱心脏强烈怦怦跳到无法自己,此刻她的脸一定又红了,恨不得从这高大的时代树上跳下去,但这高度可能会让她断腿,想想还是作罢,不如装作没事转移话题。
「谢谢你救了小狗、也谢谢你的教导才让我今天考试那麽顺利,然後刚刚那一长串抱怨你就当作没听见吧,对不起……」
「我并不讨厌你。」杀生丸眼神望着前方月色,平静说道。
「咦?」
「所以别做你那无谓的担心了。」
小狗又汪了一声,便摇着尾巴与其他狗儿离开了。阿篱此刻内心洋溢着幸福,杀生丸居然不讨厌她,真是太好了,始终认为自己是不被他所认同的,始终认为自己不过是在唱独角戏,杀生丸的若即若离总是让她感到不安与烦忧,如今杀生丸亲口说不讨厌她,让她相当感动。
「这里的景色还是没你那座御花园的景色来得好,对吧?」阿篱也跟着他望向前方景色,顺起因风而有些纷乱的发丝,「听邪见说你不愿接下西界之王的位置,是为什麽呢?」
「……」剑眉拧起,这邪见多话的个性始终不改,等回到战国必定将他的嘴给撕了。「还不是时候。」
阿篱笑笑,「或许等你有真正想要守护的人,就会接下西界之王的位置了吧。到那个时候,你必定是一个伟大的君王。如果我是西界子民,绝对会心甘情愿地跟随你的,杀生丸是个既温柔又强大的妖怪呢。」
真正想守护之人?
杀生丸脑海里闪过小铃与邪见的模样,还有眼前他始终无法确定自己心意的她。
「是吗?你不是认为我凌厉骇人?」想起阿篱对他的形容,就觉得有趣。
「那、那是之前啦!」阿篱摆摆手慌乱解释,「跟你相处过後,我才明白为何小铃会那样喜欢你,她对你的形容就是温柔强大呢,起先我还不相信……」
可自从跟杀生丸相处过後,阿篱能看见杀生丸那隐藏於狠绝外壳底下的温柔。给予小铃用心的照顾、对她的包容以及救命之恩、战斗中赋予的帮助,甚至是那赋予生命新生的慈悲心,都让阿篱对他完全改观。
「我很幸运能遇见你喔,杀生丸。」
沁凉微风轻抚过两人,时代树的白花与树叶像是唱歌般发出沙沙的声音,原本有些遮掩月亮的云朵散了开来,让月亮的银光洒落在两人剔透的脸上。
「啊!有流星!」眼前星空有一道流星划过,阿篱连忙双手合十低下头低喃,「我希望杀生丸不再孤独。」
阿篱曾经跟他讲过关於流星的传说,传说只要向流星许愿愿望就能实现。如此传说他当然是不相信的,认为自己的愿望就该是由自己去达成。不过这小妮子,许的愿无关自己,而是关於他?
「你怎麽不许愿?不是跟你说过流星传说的吗?」
「我不信什麽传说。」
「你好歹也帮我许个考上高中之类的吧!」
「那与自身努力有关。」
「我还特地把愿望让给你……」
「办得到的事情就不必许了。」
「……」阿篱笑容染上甜甜的娇羞,她往杀生丸的方向捱更近了些,「是啊,你有我嘛。」
她知道杀生丸的心房已经渐渐被打开,不再如此讨厌不熟悉的人类、充满距离的孤傲气息也比之前要少了一点,也愿意与她分享她过去所不了解的杀生丸。
现在的杀生丸,并不孤独。
──你的愿望实现了。
×××
两个礼拜後,阿篱拖着杀生丸来到学校看榜单,如她所料果真顺利考上了高中,总算免去留级之苦。
「恭喜你啊,日暮同学!」北条同样来到榜单前,为阿篱送上一大罐薰衣草精油,说是要帮助阿篱好好放松自己因考试而紧绷的身心。「不过你没打算去外地吗?要直升这间学校的高中部?」
「嘿嘿,离家里比较近嘛,而且你和步美她们都在这边呀。」阿篱搔搔头,她总不能从战国奔波回来还得搭交通工具去远处上学,那该有多累。
「原来如此啊!日暮同学,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我们来拍个照吧!」北条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靠近了阿篱准备合照。
「呀──杀生丸殿下!」不远处传来少女们此起彼落的尖叫声,阿篱惊觉糟糕,看完榜单忙着跟同学聊天就忘了站在走廊角落的杀生丸。
「啊!糟糕了,抱歉北条同学,我们下次再找值得庆祝的日子拍照吧!」
「欸?」
「让开让开让开!」她闯入人群要解救杀生丸,可是少女们的痴狂实在太猛烈,她只好直接牵着杀生丸的手冲出重围,一路逃出学校。
北条看着那牵在一起的手,眼角不禁泛着晶灿泪光。叹了口气,他拿起手中相机,拍下了杀生丸与阿篱的相衬身影。「日暮同学你要幸福……」
「总算……没事了!」等逃到离学校稍远的地方後,跑着的脚步总算停了下来,阿篱不断喘着气,逃离这群疯狂少女比逃离妖怪还困难啊。
「……」
阿篱顺好絮乱的气息後,抬眸看着杀生丸,觉得他眼神不对後又看向他所望之处,自己又忘情地做出踰矩的举动了!又是抱他、又是牵他手,杀生丸会不会砍了她!她连忙放开,眼神飘向别处再次装作什麽事情都没发生。
夕阳西下,两人走在只有几个行人通过的街道,夕阳余晖映在他俩身上,傍晚的彩霞点缀着一大片橘色的天空。走过大桥,桥下的水潺潺流着,两人又是沉默无语。
其实阿篱自己也发现,对於杀生丸的情感不再是以前的样子,对他多出一种特别的情愫,她说不上来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跟他相处在一起的感觉就好像是待在犬夜叉身旁一样,轻松自在、快乐幸福。
是因为他们是兄弟的关系吗?但那情感又有着不同。
於犬夜叉,他们是共同出生入死的夥伴,她喜欢他,但她明白他们之中有着桔梗,於是喜欢他的心情比起想与他互许永恒爱情,更希望只要能待在他身边便好,这是一种无私的包容,她没希望能与犬夜叉成为真正的一对恋人,就算曾有这种想法,也一次次被打碎。
而於杀生丸呢?
跟在他身旁,她总会不自觉地脸红心跳,对於他的一切都希望能更加了解,希望能再靠近他一点、渴望他能接受自己热切想与他相处的心情,面对彼此越来越近的距离让她感到高兴,这样的心情是爱情吗?还是只是一种亟欲征服冰山王子的愉悦?
她偷偷抬眼看着一旁杀生丸的侧颜,心想着不知道杀生丸对她是什麽样的感情?或许仅止於夥伴吧,所以才会逐渐接受她的无理取闹与陪伴。
阿篱心情混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用什麽情感去面对杀生丸的,又想到犬夜叉总是在她与桔梗之间犹豫不决的画面,她不禁甩甩头,「我才不会成为劈腿女呢!」
「在说什麽呢。」
「咦?」回神过来才发现她不小心把心底所想说出来了,只看见杀生丸对她一副睥睨,「没、没什麽。」
两人脚步持续前进,阿篱走着走着停了下来,她想搞清楚些什麽。
「杀生丸,你为什麽愿意让我跟着你呢?」
「是你自己跟随我的,我可没强求。」
「我知道!但你大可把我轰走,为什麽愿意就这样让我待在你身边?甚至就这样跟着我来到现代……我不像小铃那样无家可归,而你也没有非得与我玩那赌约的理由啊……」
杀生丸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後方的阿篱。
「你究竟想说些什麽?」
阿篱瞬间哽住了喉,眼神带着期盼与复杂,「我想问你,於你而言,我是什麽样的存在?」
「……」
她想知道答案来揣测自己真正的心情,而他又何尝不是。
「你是犬夜叉的恋人,如此这般而已。」
既然注定不会在一起,既然你在他身旁比较愉快,既然你早已将芳心许给那半妖,那又何必将自己的心情传达给你。
杀生丸能察觉到阿篱最近彷若情窦初开的少女,对他必定开始有了不同的感觉吧?但他认为那不是真正的爱情,那不过是青春少女容易产生的情愫,她真正的心已全然落在那半妖身上。
早日让她断了念想也好,他不要她掉入深渊、他不要让奈落又得到一个弱点。他能保护她,但能给予她安心与快乐的只有犬夜叉。
阿篱以为迎接而来的应该会是松一口气的心情,但却不是,她有些怅然若失。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杀生丸对她没其他想法,而自己始终爱着的只有犬夜叉,她跟杀生丸根本没可能会有其他发展。
只是她如此想过一次,而她想传达给他。
「杀生丸。」
「走吧。」杀生丸正要重新抬起脚步离去。
「如果我先遇到的是你,而不是犬夜叉的话,或许我会爱上你吧。」
「……」杀生丸以往清澈凌厉的眼神难得染上混浊与惊讶,心底泛起的涟沂持续扩大直到渗透了他整颗心。
偏偏,你先遇到的是犬夜叉,而不是我。
阿篱笑着牵起了杀生丸的手,扬起十万分的精神,决定把那份无解的情感就这样留在此刻,不再去想。只要她明白她喜欢这样子的杀生丸就足够,无论他是基於什麽样的存在。「走吧,该回去战国了,小铃跟邪见还在等着你回去呢!」
夕阳落下後,月亮随之升起。他们漫步在皎洁月光下,彼此的心里都有着一句怎麽解也解不开的疑问。
──是什麽时候,我加快脚步,开始跟随於前方的你?
──是什麽时候,我放慢脚步,等着後面的你跟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