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孙祈泪也惊讶自己做出这般举动,不过她不後悔,同病相怜这道理她还是懂得,纵使自己已像块冰块的封闭自己。
闪烁的眼眸抬起,郑昱琴带点不可置信的看向她,这鬼灵精怪的小鬼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你会来找我,想必是有计画了吧?」不如以往的冰山态度,她的眼神露出一丝丝轻柔。
郑昱琴无法反应过来,只能慌张的开口,「对…,我的确是有计画…」
孙祈泪只是静静的听着,等待她的下一句话。
深呼吸了口气,她着实不知道这冰山美人也能变成温柔大姐姐,心动的感觉是有,但不知所措占较大部分。
「学姐,和我在一起吧。」平淡的说出,没有夹带一丝情绪,毕竟和不喜欢的人告白又有什麽好紧张的呢?
沉思了下,虽然当下没什麽感觉,但是不难想出这个为爱痴狂的学妹在策划什麽。
她那清澈透明的瞳眼现正带着柔光,看向那为情哀伤的女孩…
如今她却是想到了那拥着坚定双眼,时刻关心她、保护她的帅气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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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里有一道黄光,浅蓝色的窗帘打开一小缝,让皎洁的月光从那缝儿洒了下来。
她总是要留一盏灯睡觉,只因她那没有安全感的内心。
除了这些亮光现是多了一道由门口照映进来的灯光。
那人轻声蹑足的爬上了她的床上,像极了做坏事的小偷。掀开棉被一角,轻轻的爬上去,她躺在她的背後,汲取她身上专属的薄荷味。
「方瑄…别闹了…」一直以来睡眠品质都差的夏静,疲累的开口,遏止身後的方瑄将手放在她的腰间。
许是被发现了,她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整个人贴到了夏静背後,紧紧的抱着她。
「瑄…我头很疼…别闹了。」
放在腰间的手移开了,夏静以为她安分下来,但那双纤细洁白的手指却压在自己的太阳穴,按摩着。
「怎麽头疼这毛病还是没好?」坐在夏静身边,她轻柔的按摩夏静的头部。
因为头疼已无力再多说什麽,她只能由着她摆布。
她看着皱眉痛苦的夏静,感叹连这神情都这麽俊美,忍不住伸出一手轻抚她的脸庞。
「瑄…」细语着,她实在再没力制止她。
像是鼓足了勇气,她的软唇隔着夏静厚厚的浏海,贴在她的额头上。
她睁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上头的她,眼里却是夹带一丝不舍,但她知道不能再这般忽略她给的情意。
「方瑄。」推开她,夏静正色、坚定的看着她,「代表束缚的戒指,若是戒围不符却硬塞,疼的是自己的手指。」
「我相信…」正当她想进去说下去时,方瑄却紧紧抱住她。
「我知道…我知道的,就这样好吗?像从前一样,你装作不知道,就让我继续这样爱着你。」滚烫的泪水滑至夏静脸庞,本是软硬态度的她现却是放软了几分。
为了夏静她可以委屈自己,只要是和她有关的事物自己都拚了命去做,总是把她摆在第一位,自从她看到她的第一眼,着实被她那震慑人的气质吸引,纵使她一眼都不看自己,不把自己对她的爱意当一回事,她还是无法克制自己不去爱她。
方瑄对她的爱可比天还高,比地还远,不过说这些都没用,夏静心里头的空位早已被那名为初恋的情物所填满,再无任何空隙。
叹了声气,本要说的长篇大论现是一起隐密在这漫长黑夜里,越藏越深,越积越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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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静早安…」方瑄揉着眼,睡眼惺忪的坐在床上,却已然发现那右半边的床铺早空空如也。
夏静不可能这麽早起的,方瑄心里澄明。
她黯淡的眼光望着那早已凉了的空位,自己果然无法成为夏静不可获缺的人吗?
她抱着夏静躺过的枕头,无声哭着,泪眼婆娑的惹人心疼。
那属於她的薄荷味如今变为引导泪水的开端。
她从小就随着夏静走,她到哪,她便到哪。
若她方瑄是鱼,夏静定是那澄清的水,鱼没了水会死。
鱼离不开水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但水里不一定要有鱼。
暂缓了自己的眼泪,她整理了自己的情绪,起身离开床上,走至自己本该待的客房,果不其然这房门上了锁,怕是为了杜绝自己又再次爬上她的床。
逼迫自己勇敢的面对,她勉强的勾起笑,轻敲了门,「夏静,起床了好吗?」
好不容易才入眠的她,皱眉微张开眼,才做得个美梦就被敲门声吵醒。
梦里的她回到小时候,初遇见孙祈泪那时。
孙祈泪那澄明的双眸还在自己脑海里挥之不去,随着回忆越漂越远。
每每看到她都是自己一个人,自己一个人堆沙、荡秋千,那时她感到她的孤独,决定若是有一天鼓起勇气,她定要告诉她自己很想和她做朋友,还要告诉她,她的眼睛很清澈、很漂亮。
最後,整天嚷嚷着要当自己小弟的臭男生们跑去欺负她,手无缚鸡之力的孙祈泪哪比的过那些调皮的男孩,只能无助的让他们欺负,任他们玩耍。
不知怎的,看着她被欺负自己却会有揪心的疼痛感,所以那天夏静找到了自己的勇气,开口帮助她,但她那时说的新娘子只有一小部分是为了保护她,绝大部分是因自己真的想和这女孩走的长长久久,一辈子不分离。
「夏静,起床了!」
敲门声又再度响起,头越发越疼,她紧闭着双眼,痛苦的皱起眉头,「好了,我起来了,你先下去吧。」
心情复杂的方瑄现下也不知该用什麽伪装的坚强面对夏静,草草应了声便下楼,走前还不忘说了声,「我五分钟後再来叫你。」
方瑄自是知道的,夏静总会赖床,她从以前到现在也是这样不厌其烦的叫醒她,所幸夏静没有起床气,否则方瑄不知要受多少气了。
确认脚步声已步足楼下,夏静轻声打开房门,回到自己房间,还不忘带上自己的枕头和小毯子。
好想看她一眼…都被她当成无赖了,再更无赖点也没关系吧?
她打开了窗,跳过了阳台,走进了那开口,那走向初恋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