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萧凯莉怎麽拳打脚踢,白秦朗的唇就是没放过她,他强势地紧紧将她锁在怀里,直到她情不自禁回吻迎合,两人一路从门边吻到沙发,激烈地辗转吸吮缠绵,彷佛过了一世纪那麽长,白秦朗才松开手,萧凯莉随即用力推开他。
「白秦朗!你有毛病啊!」她狠狠瞪着他,瞪到眼前一片模糊,她都要以为自己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了。
「凯莉,不要哭,你要好好过日子。」他伸手抚过她的脸颊,替她抹去满面的泪水。
原来是哭了啊,难怪什麽都看不清楚。
她低下头揉揉眼睛,吸了吸鼻子,让自己能够正常说话,才又开口:「你让我好好过日子,那你呢?无论骆文供了什麽、毒物监识结果如何,你有影片证明清白的不是吗?」
「我没有,捡到手机时,就已经是坏的了,从头到尾那影片就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没有人看过。」白秦朗敛下眼,语气凝重。
「你说谎!我手机坏了,那为什麽里头的东西全部完好无缺,就只有影片不见?」她死瞪着他,一口咬定。
彼此视线相对了半晌,白秦朗忽然嘴角一勾,低沉沉地笑了两声,摇摇头,有丝无奈,「凯莉,你为什麽不傻一点呢?」
「乾拎老斯!你是期待老娘最好是个智障吗?」萧凯莉气坏了,她咬牙切齿应道,却让白秦朗的笑容更放肆了,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随之缓解不少。
「不是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单纯一点,过得快活一点,能够永远信赖你所相信的正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卷入局里,我好不容易把你隔绝在这个局之外,那个影片绝不能曝光,否则你就会变回局内人。」
「好,我可能就是个智障吧,为什麽现在我又听不懂你在说什麽?」萧凯莉仰头望天,颇觉无言。
「你不用懂,总之那个影片不能在你身上,也不能拿出来,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你们局长和我同一条船,我有事他就会有事,这样你总明白吧?」
「嗯。但我还是不懂为什麽毒物监识报告出来的结果,会和颜晓晓体内验出的毒品吻合,明明你给我的,是不一样的东西。」
「你别管,那都还只是间接证据,没有直接证据,真的不能拿我怎麽样。我担心的是另一件事⋯⋯」白秦朗语滞,思考着要透露多少,踌躇着。
「怎麽了?」看他那个样子,萧凯莉的心就凉了半截。
白秦朗是个非常有自信的人,做事果断俐落,除非真的是很困难的事,否则他很不容易出现犹豫踌躇的模样。
「颜晓晓命案只是一个触发点,後续对毒品来源的深入追查,才是真正对我的宣战,你缉毒组的组长是刘国裕的人马,他不会轻易放过你,肯定非常乐见我们打成一团。」
「嗯?」怎麽秃胖他还有戏?
「之後我的案子,他应该会交给你办。」
「啊⋯⋯要成案调查吗?你不是没有⋯⋯?」萧凯莉愕然。
「先不论骆文是否被指使,他一口咬定源头是我,能不成案吗?」白秦朗锐利的眸光一闪而逝,很快掩在敛回的长睫之下。
「嗯,你有嫌疑,检座就会分案侦办,所以你担心的是,接下来你要被深入调查的事?」这程序,她比谁都还清楚,怪不得项隼见到她时表情如此古怪。
白秦朗闻言却是摇摇头,握着她的手,眼神凝重担忧地说:「我没关系。他们查我,是想抹黑我扶持的人,他顶多选不上市长,可是你,无论办不办得成,都会痛苦。」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怎麽这个人担心的却还是她?
「白秦朗,其实我现在已经很痛苦了。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做到什麽地步?侯士祁他说⋯⋯」
「他都跟你说了啊⋯⋯」白秦朗淡淡地笑了开来,墨黑的眸子阒深寂寥,他霍地松开手,萧凯莉看着自己原本被他捧在掌心里的双手,如失去支撑般缓缓滑落,心也跟着落了。
「那你对我有还什麽疑问呢?」
「那些是情资,可能不是正确的。」就如同侯士祁说,她打心底还是信任白秦朗,可是,以两人的立场而言,她连信任他都不应该。
但白秦朗给她的回答却是:「凯莉,相信你所想要相信的,就好了。好人、坏人,都是看人定义。法律人订的、制度人订的,人不是上帝,不会完美,也不可能没有私心。」
「听不懂啦讲三小!你给我好好说清楚!」听到这些拐来拐去充满隐喻的话,她又要生气了。
「这些事,从来就说不清。我的确以毒起家,那是我无法选择的过去。虽然对我来说那就是生意的一种,但不可否认,的确危害世人,即便我坚持不吸毒、不卖回国内残害同胞,也抹灭不了我的恶。所以,若你硬要定义,那便你是官,我是匪,我们就像天使与魔鬼,注定对立,这就你我的现实。」
居然、居然⋯⋯毫不掩饰地这麽说了。
萧凯莉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你连骗我都不肯了吗⋯⋯」
「我说过我信任你,所以我对你坦诚相待,不会骗你,但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了。我想,等我出了这个门之後,就别再惦念彼此,我们两个,再没有关系。」白秦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最後竟是说出决绝的话。
萧凯莉只能愣在原地,待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後很久很久,她才反应过来。
白秦朗这是跟她,绝交了啊。
她这才猛地大哭起来,若不是高拓野一群人,听到声音觉得不对劲冲进来阻止,恐怕整个休闲室都要被她给砸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