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恩在南舜澈主仆们用饭时很自觉地站到外头等候,当她听到後者招呼着奴仆们一块吃饭後确实被惊了一下,还有点错愕的转身往里面探了头,一时之间有种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让她目不转睛地往里面瞧。
虽然内心的惊滔骇浪难以平息,但她还是李斯亲自训练的ㄚ环自是从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样子,一直到那些奴仆将吃完的锅碗往外收拾走她才再次走进了屋内。
南舜澈也知道环恩肯定有话要说,已经让阿圳打理好坐在一边状似悠闲的端起杯子喝口水,只是没几秒那谦谦公子的形象又毁了,他宛若无骨的将全身重量靠像在桌上撑起的手,嘻皮笑脸的开口。
「你怎麽站外头?搞得我都不好意思起来了。」
「环恩不好扰了南公子。」
「哈哈哈──你明知道我不在乎这些虚礼,坐吧。」闻言,南舜澈没形象的笑出声,又将身子的重量靠向另一边,完美的脸蛋上蕴着微微的笑意。「说说关於那位苏致义的事。」
「苏武官唯有一子便是苏仁,因此他极其希望苏仁能继承他的衣钵,虽然依皇上所言从这好下手……但苏武官是个固执的人怕是不易下手,又加上南公子先前在殿前的大放厥词已让诸多武官对你不满。」
一边听一边在思考的南舜澈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沉吟半晌他道:「你继续说有关苏家的事,像是与他们家交好的有哪些武官,那些武官的个性又都是如何。」
「说到这里皇上有提及苏家的隔壁家方家,这两家是世交,其中方家刚好也仅有一女叫方青倾,而他们两家好像有意当亲家。只是听闻苏仁总是与方家姑娘吵架拌嘴似是不合。」
听完男女的感情事後,南舜澈挑了挑眉勾起唇角道:「李斯希望我怎麽做?」
已经见惯南舜澈私下出言不逊的样子,因此环恩对直呼皇上名讳这种大不敬的事情没放在心上,何况这里除了他们以及阿圳再也没有第四个人。
「皇上的意思是、若苏武官那里不好下手,你能从方家姑娘着手。」语毕,环恩便从腰间取下一块有纹路的深绿色牌子放在桌上。「这是皇上特别交代给南公子出宫的令牌。皇上还说了,苏武官下朝後大多会去宫外名叫茶茗的茶馆,南公子可以去那碰碰运气。」
出宫令牌?那以後他不是想出宫就出宫了吗?南舜澈喜滋滋的收下那块看似做工精细的令牌,随後他也站起身整理一下仪容扬起一抹笑。
「多谢了,也替我谢过李斯。」
「主子阿圳也……」站在一旁的阿圳也急着迈开步伐追上已经走到门口的人。
「不、你留下看家我一人去就够了。」
南舜澈手握着令牌举起晃了晃,想着终於能出宫就开心的他一个不留意便说出谁也听不懂的现代词,他慢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果不其然阿圳和环恩都带着疑惑的表情望向他。
「咳、我的意思是阿圳留下来看着这屋子,别让什麽可疑的人进我这屋,我里头还放着一把好剑呢。」南舜澈乾咳一声面不改色的将话绕了回来,再自然不过的神态没有丝毫破绽,还能扯出笑颜道。「行啦我走了──祝我成功啊。」
持着令牌顺利过关到宫外的南舜澈心里还有一阵後怕,好险阿圳跟环恩都算好糊弄的,要是这种口误被李斯逮到肯定更容易被起疑,看来他要小心被情绪主宰脑子。
一边思忖着他也一边寻找着叫「茶茗」的茶馆,只是第一次见识到古代的市集还有各种古代人让他啧啧称奇,要不是有要事在身他肯定要好好逛一逛,昨天虽说也有到市集买剑,但心情终究没法跟现在的愉悦比,而且昨天还有李斯的人处处跟着,受制於人的感觉让他当时只觉得很烦。
处於还算悠闲的氛围下,南舜澈随处乱看顺带找着茶馆,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位身穿布衣的男生很靠近一位正在向摊贩买东西的男子,接着下一秒前者快速的伸手拿走男子的钱袋,他一看到直觉性的喊着:「小偷!」
只是这里没人听懂南舜澈在喊什麽,倒是他那姣好的容颜让不少人驻足,而前方同样听不懂的小偷却好像依着本能拔腿就跑,他当然不会放过也跟着追上去,一边追一边切换为古代用词。
「有贼!」
这麽一喊也终於有人反应过来了,不仅南舜澈,他身後也跟着几个古道热肠的百姓,甚至还有个穿着显贵的男人在他斜後方跑着,只是他顾不得看到底是什麽样的人,他正在一边加速跑着一边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这具身体终究太弱了,才跑没多久就感觉快缺氧了。
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让那个小偷给跑走了──南舜澈开始四处张望有没有什麽趁手的工具,余光刚好瞄到一根竹子,长度刚好,他向摊商喊了声借一下後随手拿起,接着目测了下距离便把手上的竹子扔出去,低空飞过的竹子正巧绊到小偷的双脚让那人直接跌个狗吃屎。
众人才不用继续追赶,南舜澈也能喘几口气了,他站在众人面前调整好呼吸後,低垂着眼看向跌在地上的小偷弯起一抹笑道:「你逃不掉了!」
感受到南舜澈步步紧逼的气势,跌倒的小偷也很快地爬了起来,他不知道从身上哪里变出了一把短刀直指着逐渐前进的人怒喊着:「别过来!不然就要了你的命!」
「要我的命?呵。」
南舜澈有一瞬停下脚步随後不疾不徐地继续往前走,每往前走一步他微笑的弧度就越大,一直到离那小偷只有五步的距离,他抬起眸满是冰冷的笑意,噙着笑缓缓的开口。
「我的命早没了一次,你要是够格就来取。」
这话彻底激怒了小偷,刀尖朝着南舜澈方向冲了过来,南舜澈感觉到斜後方那名穿着华服的男人准备有所动作,他轻笑一声举起了左手示意不用轻举妄动,他没转过头直视着眼前越来越逼近的小偷,道出的话虽然轻却载着无比的自负。
「多谢了,不过这种小角色我应付得来。」
在小偷快速的冲上前时,南舜澈迅速弯下腰顺着步伐到小偷的右边,就在後者愣神的零点一秒内,他再次快狠准的伸出长脚直接踹开了小偷握在手上的刀,这次小偷反应快了些准备用冲撞的方式,他更快的闪身而过,再一记有力道的手刀劈向小偷的侧颈,没一会儿小偷直接倒地,而他脸上的笑从未退去。
一袭深蓝色的衣裳既低调又隐约带着书卷气息,那人的容颜一漾起笑意又更加妖娆,给人的感觉像是花瓶,但那身俐落的功夫却不敢让人小觑,他站在那也无人敢为了他的容貌上前搭讪。
接下来的事南舜澈就交给後面的众人处理,有人将那小偷扶起来用绳子绑着双手彼此互相讨论似是准备压向官衙,而他则准备继续寻找茶馆。
「这位小兄弟的功夫真是了得。」
那一位穿着华服的男人终於绕到了南舜澈的面前,他一边鼓掌一边抬起满脸欣赏的笑看向南舜澈,却在见到後者真容後瞬间扭曲了笑容,带着怒气又满是惊诧的情绪大喊着。
「居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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